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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王妃娘娘,请娘娘恕罪。”
老妇人一边颤抖地说着,一边隐忍着呜咽地哭了起来。
“求娘娘,求王妃娘娘给老妇做主,老妇的儿子死的冤枉啊!儿子死了,孙儿年纪小,这让老妇可怎么活啊。”
颜幽幽看着那祖孙二人凄凄惨惨的悲切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大娘,你放心,这件事本妃会管到底的,如若真是杏林医馆的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该抓人的抓人,该下狱的下狱,本妃绝不姑息,会亲自让人封了这杏林医馆。”
“但如若这背后是有人想借大娘儿子之死来栽赃陷害,诬陷杏林医馆,本妃定会抓住这幕后指使之人,还大娘儿子一个清白,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颜幽幽说的斩钉截铁,因为她相信孙书的为人,也相信孙书说的话是真的。
一旁,孙书上前,目光清明,毫无畏惧的看向那老妇人。
“老人家,这杏林医馆乃是我孙家三代传承,我孙书这一辈子,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修身养心,宁愿清白而遭受贫困,决不污浊而享受富贵。”
“我在这京城中,每年冬季有难民时,都会免费为一些患病的难民瞧病,布施医药,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你儿子的病是我亲自瞧的,只是外邪侵体,我给他开的也只是普通的伤风性药物,绝没有任何一剂不该有的药。”
“如若老人家不相信,可以拿着我开的药方去别的医馆问问,但凡有人提出合理的质疑,我亲自关了我这杏林医馆。”
孙书说的不卑不亢,既没有低声下气,也没有趾高气扬。
在场的人,无论是杏林医馆的人,还是周围看热闹的群众,都能听出,这件事恐怕真的有出入。
那老妇人扬着头,蠕了蠕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低下头,搂着身旁那瘦骨嶙峋的小孙儿无所适从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颜幽幽见那老妇人时刻在护着自己的小孙儿,又明显似乎是有话要说,心里便有了猜测。
“大娘,本妃说一个折中的法子,不知大娘可愿意听?”
老妇人半抬着头,卑恭顺从的点了点头。
“老妇无知,王妃说便是了。”
“大娘不是无知,大娘虽然学识不多,但绝对是个明事理的人。”
颜幽幽看得出来,这老妇人没有撒泼打滚,没有指天骂地,没有无理取闹,已经是比一些市井泼妇素质好太多了。
“无论这件事如何解决,本妃先让大娘安心一件事,从今日起,大娘和你的孙儿衣食住行本妃皆可以解决。”
颜幽幽话音一落,便见老妇人满脸错愕的抬头看向她,一双肿的老高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王妃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本妃说出的话,一言九鼎。”
“但前提是让本妃验尸,只有验了尸,本妃才能知道大娘的儿子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那老妇人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孙儿,一咬牙,点点头道。
“老妇听王妃娘娘的。”
“好。”
颜幽幽冲着一旁的孙书使了个眼色。
孙书轻微的点头,冲着孙小七道。
“小七,快给老人家看座。”
“是。”
孙小七哪里敢怠慢,忙上前扶起老妇人和那孩子,给二人看了座。
孙书走到颜幽幽身旁。
“师妹,这尸体要不要抬进医馆里?”
“不用。”
颜幽幽摆摆手,也不着人抬尸了。
“师兄知道三人成虎是什么意思,一件事说的人多了,就能使人们把谣言当作事实。”
“既然今日这么多人都看着,杏林医馆如若不能自证清白,被人以讹传讹,岂不是毁了杏林医馆三代的传承。”
孙书听了,甚是感动。
“师妹需要什么?”
“着人去准备一颗鸭蛋白,这个人的死因,恐怕不是普通中毒那么简单。”
孙书的医术她是了解的,三代医药世家,中医术的造诣远远在她之上,普通的验尸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但孙书两次三番没有验出这人所中是何毒,这其中便不是中毒那么简单了。
“好。”
孙书点点头,并不问缘由,对着身后的随从道。
“马上去准备。”
“是。”
身后的随从脚步轻盈的出了医馆,不多时,便手捧着扒了干净的鸭蛋白进了医馆内。
“王妃娘娘。”
那随从恭恭敬敬的站在颜幽幽身后的一侧。
颜幽幽并没有动,只是看着地上的尸体道。
“扒开他的嘴,放进去一颗。”
“是。”
那随从也不问缘由,听到什么,就做什么,麻利儿的上前扒开死尸的嘴,放进去一颗鸭蛋白。
颜幽幽从随身的医包里翻出一枚银针,递给那随从。
“把银针插到鸭蛋白上,等着。”
“是。”
那随从伸手接过银针,把银针插在鸭蛋白上,就那样扒着死尸的嘴巴,等着颜幽幽的下一步吩咐。
颜幽幽没再说话,但医馆里里外外的围观人群却炸了锅。
所有人都新奇的紧,所有人都从没有见过还有这样验尸的,只往死尸的嘴里放颗鸭蛋白,插一枚银针就可以了。
新奇的,惊讶的,诧异的,骇怪的,看热闹的,看笑话的每个人都各有各的心思。
便是连孙书和那老妇人都惊讶颜幽幽的举动。
但毕竟身份有别,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半盏茶后,随着那随从的一声惊呼,围观的人群皆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王妃娘娘,银针变黑了。”
“天啊!银针怎么会变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那鸭蛋白怎么会让银针变黑。”
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孙书和老妇人也不敢置信的看向颜幽幽。
颜幽幽眼中寒芒四起,看向那老妇人道。
“大娘儿子的死因,并不是药物所致,而是中蛊,是被蛊毒害死的。”
“蛊,蛊是什么?”
那老妇人一辈子长在乡野山村,从未听过蛊毒之术,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蛊毒这种阴损的东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