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好了去处,两人并肩走出了林间小径。
外面的公园大道上,停着一辆玫红色的飞驹三型飞车,佘妮调查官走过去打开了车门,回头向耿长林招了招手。
美女盛情相邀,召唤红龙的打算自然被抛到了一边。
耿长林走了过去,低头钻进了敞开的飞翼式车门,在佘妮调查官身边坐下,车内一股淡雅如兰的幽香袭来,缭绕在他的鼻端眷恋不去。
好香啊!
耿长林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细细品味了一下,转头正要说话,却突然看见了佘妮调查官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闻吗?”
这女人问。
“呃,这个....”
耿长林支支吾吾,一时间竟然语塞了,尽管他前世久经花丛考验,可是遇上这种要命的问题,还是觉得有点棘手。
要是回答很香的话,一定会被当成变态,回答一般般的话,搞不好会被这女人一脚从飞车上踢出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好闻吗?”
女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耿长林,不依不饶的追问。
“什么好闻吗?最近感冒鼻子有点塞...”
耿长林眨了眨眼睛,故意耸了耸鼻子,企图装傻蒙混过关。
“....呵呵呵..很狡猾嘛,算你回答正确了。”
佘妮调查官嘴角微翘,瞟了耿长林一眼,伸手拨动方向舵下面的动力阀,启动了飞车。
轻微的嗡鸣声中,淡蓝色的飞车仪表盘被唤醒,动力炉,磁浮系统,陀螺仪,导航装置,空速管,飞行姿态控制系统依次进入了自检程序。
三秒过后,一切准备就绪,佘妮调查官轻轻一拉方向舵。
飞驹三型悄无声息的浮了起来,穿过公园大道两边的行道树,调转车头向中环区的猎人酒馆飞了过去。
豪车这种寻常人难得驾驭的奢侈品,对前世的耿长林来说,也只是出行的代步车,不过能飞的车,他倒是第一次乘坐,可惜飞行路程实在太短了一点,他还没来得及对比与红龙的不同之处,飞车就停在了猎人酒馆的小丘前。
带着一丝不舍,耿长林推门下车,等待佘妮调查官停好了飞车之后,两人一起爬上小丘,推门走进了猎人酒馆。
由于现在的时间尚早,酒馆里还没有一个客人,几位忙着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拿着清洁工具,在大堂里来回穿梭。
吧台里面的老酒鬼,一如既往的擦着似乎永远也擦不干净的酒杯,见到两人并肩走进酒馆,老酒鬼先是楞了一下,才挥手打招呼。
“小菜鸟,下手速度很快啊,我得承认小看你了。”
这老色胚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冲着耿长林挤了挤眼睛。
这老家伙明显误会了什么,不过耿长林也懒得解释,两人一起走到吧台边,随便找了两个位置坐下后,伸手敲了敲吧台。
“老酒鬼,有什么吃的吗?忙了一晚上,我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你来的太早了,现在只有面包和洋葱卷,肉类只有昨天剩下来的几块羊排,要不要来一点。”
老酒鬼取出一个干净的大木杯,弯腰倒了一杯牛奶想要放在耿长林面前,却被他伸手拒绝了。
“全都来一点吧,另外,今天不喝这个,给我来一杯温好的陈酿黄酒,佘妮调查官想吃什么,也请随便点吧,费用记在我的账下就好。”
耿长林一边说着,一边把酒馆菜单递给了佘妮调查官。
听到耿长林要喝酒,老酒鬼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目光在他身上的伤痕和破损的衣服上转了一圈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随手收起了牛奶,给他换了一杯温好的黄酒递了过来。
“协助委托失败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那个魔怪猎人能保证每次委托都能完成,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
听得出老酒鬼试图安慰他,但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胡乱开口也是够了。
耿长林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开口打断了老酒鬼的话。
“行了!老酒鬼,不会安慰别人就闭嘴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协助委托失败了啊?”
“那你摆出一副司马脸,来这里喝酒买醉?难道是因为你贞操丢了?”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老酒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装着黄酒的木杯丢在了耿长林面前,直接出言讥讽。
“你!算了!不和你这老色胚计较...”
耿长林眼角余光瞄了了一眼佘妮调查官,见她正专注的看着酒馆菜单,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暗自松了一口气,伸手拿过木杯喝了一口温热的黄酒。
甘冽醇和,带着些许酸甜的酒液流入口中顺喉而下,如同一线柔和的温泉落入胃袋,整个腹部都变得暖烘烘的。
上一次喝酒,好像还是没生病之前,与大哥小妹三人一起宵夜的时候,这种微醺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呢。
耿长林眯着眼睛,惬意的呼出了一口酒气,被骆新明刻意刁难的郁闷,目睹尸体铺满迷雾小丘的怒火,还有想要救人最终却只有一人获救的挫败感,郁结在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伴随着这口酒气消散一空。
这一瞬间耿长林似乎想通了,重生一世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豪富二代,没有父母再来为他的行为买单,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里没人会宠着他,让着他。
这世上的事情也不会再尽如人意,失败挫折都是难免的事情,一件事情只要他尽力做到最好,其他不必纠结不放。
但行好事,莫问结果,只要问心无愧,其他一切随缘吧!
“来!老酒鬼我们干一杯!”
借着微醺的醉意,耿长林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直接举起了酒杯向老酒鬼邀战。
“哦,你这喝牛奶的小菜鸟,终于也男人了一回...”
老酒鬼挑了挑眉,拿过自己的杯子与耿长林碰了一下,两人一起仰头,敦敦敦就是一阵豪饮。
接下来的事情,耿长林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似乎与老酒鬼死磕了一阵,被灌了个稀里糊涂,输得一败涂地,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彻底没有印象了。
等到恢复清醒的时候,耿长林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靠着床边的原木墙放着一张书桌,书桌前是一扇打开的原木纱窗。
清新宜人的晨风,正伴随着柔和的晨光与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涌入房间。
“我这是...在哪?”
耿长林摇了摇头,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