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春秋在宽大的袖子下面轻轻握住明九娘的手,压低声音平静地道:“九娘,再会。”
成功,则他日相见;失败,则来世再约。
无论成败,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陪在她身边,她并没有遗憾。
明九娘清楚地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眼泪刷得就下来了:“平安,喜乐。”
“好,你也是。”
下午春秋借着身体不适提前回到自己宫中。
“皇后娘娘驾到!”
春秋眉眼之中露出一抹冷意,靠在贵妃榻上没有动,神情没有丝毫波澜,头靠在迎枕上,目光平静而凉薄地看着缓缓而入的太后。
“大胆!”太后身边的宫女斥责道,“太后在此,竟然如此无礼!”
春秋以一种审视嘲讽的目光打量了太后一番,朱唇轻启:“不过如此。”
太后抬起手来示意宫女不必再说,自己则缓缓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拍了拍孝服上的褶皱,面上没有丝毫悲伤,甚至带着些终于得志的嚣张。
她眯起眼睛看向春秋:“哀家知道你进宫的目的,王春秋。”
“那不足为奇。”春秋淡淡道,“你做了亏心事,自然要一直记着,防备着别人同你寻仇。”
“亏心事?”太后笑了,“捏死几只蝼蚁而已,还不足以让哀家记着。”
“蝼蚁?”春秋冷笑,“我师祖是蝼蚁,我爹也是蝼蚁,你说得没错。然而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你恨了一辈子的皇上,抢了你男人被你视为眼中钉的皇贵妃,哪个人活着的时候又曾经把你放到过眼里?你也只配,在他们死后嚣张罢了。”
太后脸色顿时阴沉起来,恶狠狠地道:“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还敢伶牙俐齿。”
“正是要死,”春秋从容不迫道,睥着太后,下巴微微扬起,露出倔强和蔑视之色,“才要告诉尊贵的太后娘娘,你这一生,多么可笑!”
太后深呼吸几番,才算平静些许,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某种咕噜之声——她太老了,身体的许多部位都在抗议,可是她不服,她还没看着她讨厌的人都死去,她不能闭眼。
“可是可笑的哀家,笑到了最后。”
“是,你笑到了最后,你熬死了所有的对手,能活也是一种本事。”春秋淡淡道,“然而无论你现在怎么蹦跶,都改变不了你将孤独终老的结局。”
没有子嗣,是太后心中不能触及的伤疤。
她对自己能力极为自负,无数次假设出自己若有儿子,一定能教育得比皇贵妃那个贱人扶不起的阿斗强一万倍,可是皇贵妃在百般不想给先皇生孩子的情况下,还生了两个儿子;而她自己,求神拜佛,甚至不惜用自己看不起的手段勾、引皇上,最后变成了一个无果的笑话。
她连儿子都没有!
现在坐江山的,还是那个贱、人的儿子!
春秋继续道:“我知道皇上暂时不能动你,但是等他坐稳了江山,你再看!”
“那是哀家的事情,你是看不到了!”太后恼羞成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