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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铁策睡在冰屋之中,身下是厚实绵密的熊皮,身上裹着的是轻薄温暖的睡袋,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雪,嘴角不由勾起。
明九娘,晚安。
金雕王虽然埋怨明九娘不给它准备东西,但是还是又帮忙送了两次东西“羞辱”情敌。
明九娘知道萧铁策不会吃什么苦,便安心准备过年。
晔儿喜欢鞭炮,明九娘便给他买了两大筐让人送去。
她知道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毕竟她的男人走上了一条“必死”之路,她竟然还有闲心给儿子买这么多鞭炮,可是那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晔儿开怀,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她没想到,萧铁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动了非分之想。
那还是上午,青天白日,明九娘正切着羊肉片准备吃锅子,惊云在和她说江南的事情,忽然有醉汉醉醺醺地闯进来,意图轻薄明九娘。
“九娘子,你相公回不来了。跟着我怎么样?让我吃香的喝辣的吗,我让你夜夜爽到哭。”
明九娘气笑了:“吃软饭也能说得这么牛气冲天,你直接说想要卖身就行了。来来来,脱了裤子,让我验验货!”
不把他的小牙签剁下来算她输!
惊云这个火爆脾气,本来就压抑得够呛,听到这话还能忍?
她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把人打了个半死,又一脚踹到了门外,道:“别在这里脏了姑奶奶的地!嫂子,刀给我,我阉了他!”
明九娘环胸倚着大门,睥睨着烂泥一滩的醉汉道:“长了和没长一样的东西,你恶心自己干什么。”
醉汉被打得酒早就醒了,求饶道:“姑奶奶,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多灌了几口猫尿喝醉了,冲撞了两位姑奶奶。”
明九娘啐了一口:“喝醉了?喝醉了你怎么不回家抱你娘!欺软怕硬的东西,也敢上门寻晦气!”
“就是。”惊云总算有一次和明九娘站在同一战线上,听着她骂人觉得无比舒畅,“打死一点儿不冤枉!”
“这位大嫂和姑娘,请问这里是萧铁策的家吗?”
明九娘抬头,便看见巷口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身穿湖绿蜀锦长袍,三十岁上下,头戴玉冠,相貌平平,但是一双桃花眼十分出挑;另一个身穿鸦青色细棉长袍,二十出头模样,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润红,下颌完美,轮廓精致。
虽然面容严峻,然而依然掩饰不住风采——在明九娘见过的所有男人之中,论长相,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翘楚。
这两个男人,非常不巧,她都认识。
年长的是她兄长明怀礼,年轻的这位就是金雕王口中对她很特殊的男人——冯星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