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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快睡着了。
她又开始做梦。
她梦到了一片火红『色』的世界, 伸手去触碰,居然碰到了柔软绵密的『毛』。
还有一双听话的,任她肆意『揉』搓的大兽耳。
快, 火红的世界消散了,她站在一片草地里,周围着奇异且茂盛的苜蓿草,每一瓣都有她手掌那么大, 齐着腰高。
远处有个女人望着她,那个女人面容模糊,那身形好熟悉。
陆今知道她跟那人有特殊的关系。
是,她是谁……
陆今站在原地有动, 和对方久久对视着。
半梦半醒间, 陆今挣扎着告诉自己。
我要……我要想起她。
深夜,朝辞家。
“我懒得听你的鬼话。该警告你的我已经都说完了, 你要是再执『迷』不悟继续挑衅规, 别怪我们暴力执法。”储部作势要走。
朝辞礼貌道:“这就走了?那么下次见了, 储部。”
储部冷笑一声:“下次再来, 就是带上逮捕令来捉拿你的时候。”
朝辞有再和她针锋相对,只是保持着谦和的笑意。
就在储部和其他两名干事要融化在黑暗深处时,朝辞突然说了一句话,让那三人的脚步骤然停下。
三人诧异地回头看朝辞,即便是储部都难掩震惊神『色』。
“又在危言耸听。”储部眯起眼睛,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眼前这只狐妖。
“储部明我为什么留在人间,自然明我最在意的是什么。对于和她有关的事我必要说谎。”朝辞眯起了眼睛, 只不过比起储部的紧绷,她明显带着多的狡黠,“如果这件事能办好, 我想,储部应该快就能回到北斗星君的身边。”
储部犹豫了片刻,又走了回来,坐到餐桌边,双臂交叠在胸前,十指交叉扬着下巴看朝辞:“虽然大概率知道你又会说些废话,不过今我正好有些时间,不介意听一听。”
储部原本是北斗星君最为溺爱的灵宠,仗着北斗星君对她的爱,肆无忌惮地调皮,北斗星君一忍再忍,直到她又闹脾气一爪子抓花了北斗星君的脸,这便引来震怒。
“给我出去历练历练,好好反省!不知道错不许回来!”
曾经备受宠爱的灵猫被调到了维和部门,宛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娇小姐被迫出门打工赚钱,一肚子的心酸地儿说,她的高傲『性』子不容许她就这么认输。
既然都被扫地出门了,绝对不能觍着脸就这么回去。
储部下决心一要好好干一番事业,等着她主人过来哄她,她再看情况答不答应。
虽然讨厌这只狐妖,储部不得不承认,要是能够拿下青侜这一级通缉犯,对她言是极好的晋升机会。
朝辞见她上钩,便这番那番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储部:“……”
储部站了起来,一双猫眼恨不得直接将朝辞吞活剥:“……如果按照你所说行事,那我青侜又有何异?青丘朝辞,你让我知法犯法,是吗?!”
“储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会有人发现的,它怎么出现我就会让它怎么消失,有我为您兜着。”朝辞靠近她,压低了声音,完全是在跟她合计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地都不知。”
“我他妈能信你吗?老狐狸!”
朝辞一都不介意她的暴躁和无礼:“既然知道我是老狐狸,便该知道我有多狡猾。此事您和我在同一阵线,我又怎么会害您呢?”
储部再说话,垂着脑袋索了片刻道:“我再想想。”
“您好好想想,事,我会一直等着您。”
储部再次准备离开的时候,情绪已然有之前那般暴躁,声音沉了下去:“青丘朝辞,无论你打算在人间继续什么样的勾当,你最好记得一。人间有人间的规矩,道有道的准则,即便偶尔混『乱』悖逆,容不得你这只孽畜『插』手。那个叫陆今的人类自作孽不活,无论之前她的人是什么样的,如今她双脚已经踏入劫,正立于万劫不复之地。你能救她吗?笑,你以为你是谁?”
朝辞听着储部的话,笑容依旧安静地挂在脸上。
那日双榄山之行,陆今救下坠崖女子之后,坠崖女子的气散去,陆今的命格却从“九一”变成了“必”。
朝辞并不确是因为她救了一个必之人,所以厄运转嫁给了她,还是其他原因,陆今的命簿实实在在地往下延伸了一笔,切切实实地写着陆今已经深陷亡的泥沼。
储部:“对啊,除了劫,还有青侜在对她虎视眈眈。你,前有宿敌后有罚,青丘朝辞,留给你耍机灵的时间不多了。”
“她不需要我救,她比我厉害万倍。储部……”朝辞的双眼蒙上一层烈焰,妖兽的气焰暴涨,恶狠狠地压在储部的心魂上,“慢走。”
这只万年老狐狸一直都从容,只有提到她真正的软肋时,会『露』出凶相。
连同储部在内的三人同时感受到朝辞深不见底的力量,再多说话,快消失了。
维护部门的人离开后,冷宅内的温度在一下降。
寂静无人的夜,是朝辞最习惯的气氛。
她将小兔子的模具放到冰箱。
扶着门把手出神,她甚至忘记将冰箱的柜门关上。
本不该深交的人,不该经历的情感,让它归位吧。
一切的决权,交予她手。
是到最后……
朝辞的心在被切割一般发痛。不是因为邪咒,不是因为噬心蛊,是切切实实的因陆今痛。
不会流血不会留下伤口,却是世间最难熬的痛楚。
是到最后,我还是希望你能……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缓过神,将手机拿出来一看,是傅渊颐的微信。
看完傅渊颐的微信,朝辞疲倦的眼眸里带上了欣慰之意。
“终于……”朝辞感叹着,发凉的心口终于有些回暖。
朝辞给偃沨发了条微信,一分钟后,偃沨出现在她家客厅。
“烦。”偃沨看上去喝了不少酒,手里还握着烧酒杯,酒杯里淡淡蓝『色』的『液』体冒着寒气,浓浓的酒香在她出现的一瞬间便溢满了整个空间。
偃沨裹着一身宝蓝『色』的睡袍,散下的金发让她看上去矜贵慵懒,醉意尽显:“我正喝你的寒雪玉『露』喝得起劲,根本不想管你和你家小闹钟的破事。”
“那你不还是赶来了吗?”
“我是想看看你还藏着什么好酒。”
“的确背着你藏了不少。”
偃沨眼睛一挑:“想到你居然会承认。”
朝辞却说:“我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宅子里的物件多数是今今用过的,还请偃沨姐姐帮我留着,放在哪里都好。其他的只要你看得上眼尽管拿去,就当小宿的嫁妆了。”
偃沨一口酒停在了嘴边,喝。
半晌,偃沨道:“她的嫁妆,和我有什么关系。”
朝辞说:“她姑姑的下落,我托傅老板找到了。”
偃沨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朝辞。
“小宿是个好孩子,她一直在疏远你,其实是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她其实喜欢你。越是喜欢的人,她就越习惯表现出冷淡,这是她的自我保护。”
偃沨难得有反对朝辞,细的手指扣着烧酒杯的边沿,目光停驻在不远处那盆杜鹃花上,默然几秒钟之后道:“我明。”
朝辞听她这么说,明她对小宿的确有情,松了口气:“小宿不能留在这里,我会连累她,她会妨碍我。我办法陪她去和她姑姑见面了,虽然我想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偃沨姐姐……”
她说:“一直以来都在麻烦你,抱歉。这次还是得麻烦你。不过,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小宿跑了傅渊颐那儿一趟,傅渊颐有诧异,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需要那玩意她得去找她的好友商量,行的话回头直接找朝辞本人。
小宿回到朝辞家时,发现朝辞不在,只有偃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屋里有浓烈的酒味,还有一些有散去陌的、让她不喜欢的气息。
小宿:“主人呢?”
偃沨应,小宿便要离开。
“你姑姑找到了。”
小宿脚下一『乱』,难以置信地回头:“你说什么?”
偃沨扬起下巴看着她笑,一贯清冷美艳的脸上带了七分的醉意,拍拍自己的腿说:“坐过来。”
小宿:“……”
只能听话地坐上去。
小宿再问一次:“我姑姑在哪里?”
偃沨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咬她的脖子,有疼,小宿忍着。
“你到底知不知道?”小宿控制着渐渐发颤的声音问她。
“怕我骗你?”偃沨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将自己的法力渡入她的身体,汹涌的气息猛然占据小宿的元神,让她始料未及。
“你在……巩固契印?”小宿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人。
“错。”偃沨扣着她的手腕,咬她的耳朵,“我烦透了你这只只会惹我气的小鸟,我工夫和你来来回回玩游戏。想要知道你姑姑的下落,就乖乖给我听话。”
“……”小宿闷不吭声,垂着头。
“你,要我做什么?”
偃沨抚着她的腰侧:“我要你忘了朝辞,成为我的仆人。”
小宿不解地看着她,久久有说话。
陆今一早就到了木樨影视的大楼,经纪人赵钰跟她说《锋芒》正在档期,能赶十一档。然后上周又接到三个剧本,人物都蛮不一样,是她以前演过的角『色』,都以看看。
“剧本的电子文档我发到你邮箱了,这儿是纸质的,你爱看哪个看哪个。”赵钰将剧本拍给陆今。
“谢谢赵姐。”陆今乖巧应道。
陆今抱着剧本往自己的办室去的时候,路过的、盈满了阳光的廊,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地方陌。
我在哪儿?
陆今停下脚步,一时茫然。
她看着走廊另一侧办室上挂着的牌匾——木樨影视市场总监。
对,我在木樨影视。
陆今理了一下绪,想起来了,她已经和晶锐解绑,签约了木樨。签她的人是……
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吓了一跳,侧身一躲。
“抱歉。”朝辞被陆今过度的反应弄得一愣,“我刚叫你了,你在出神。事吧陆小姐。”
陆今看是朝辞,一下全想起来了,不就是朝辞签的她吗?
“臭狐狸!”陆今心跳还归回原位,用拳头锤了朝辞一下,“吓我了,你走路声音的吗?”
朝辞好冤枉:“我真的有叫你,陆小姐,是你太专注想自己的事情了。”
陆今往后看了一眼,确有人,压低声嗔道:“又叫我陆小姐。”
两人进了陆今的办室,朝辞将饭盒放在桌上,回眸补了一句:“今今。”
陆今被她唤的心头发热,忍不住亲了一下朝辞的唇。
两人的唇分离,朝辞望着她的眼神还是炙热的,凝着一片渴求和不舍。
陆今忽然想起朝辞客厅的那幅油画。
她一直都觉得朝辞本人和油画里不一样。油画里的她明艳动,那双眼睛里藏着无穷无尽的情感。和总是掩藏着心情,虚伪地笑着的朝辞就像是两个人。
是……
眼前的朝辞眼里藏火,欲动的火,居然和画里的那个人重叠了。
朝辞将陆今摁在沙发上,热切的吻几乎让陆今喘不上气。
陆今扬下巴,纤弱的脖子延伸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深喘之间陆今一下将朝辞系在腰侧的腰带给解开了。
……
居然在办室里做了,幸好这儿的沙发够大,陆今记得这沙发还是朝辞亲自挑选,这么一想便不得不去索,当初在选沙发的时候朝辞是不是就有别的心。
朝辞帮陆今身上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的衣裤整理好,看着她深情望着自己的眼,忍不住又去吻她的唇。
“你今乖。”发现朝辞的主动,陆今满意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朝辞跟着摇晃着脑袋,反蹭了一下,起身将饭盒打开,说:“今的午餐是你喜欢吃的时令蔬菜,一儿鱼肉,还有我做的『奶』冻。”
陆今看那『奶』冻晶莹剔透,是一颗颗小兔子脑袋的形状,简直和玉兔今今一模一样。
朝辞将一个小盒打开:“一会儿吃的时候浇上桂花蜜。”
陆今:“我现在就想吃!”
朝辞只好将桂花蜜给浇了上去。
见陆今吃得开心,朝辞感叹一声,敲她脑袋。
“你真是……饭要先吃是。”
咚、咚。
朝辞屈起的指节在她的脑袋上敲了敲。
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