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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鲜红的血液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里涌上一股郁燥,顾辞念锋利的眉心拧紧,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他朝周围看了眼喊道:“星星?玉淮星?”
喊了两声没有回应,他眉心染上不悦。
下床去到客厅,客厅漆黑一片,把灯打开时周围才瞬间亮起来,可客厅空无一人。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可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烦躁的又打了几个电话,电话那边依旧是“嘟嘟嘟”声,在系统播报声响起时顾辞念蹙紧眉把电话挂了。
“玉淮星跑哪去了!”
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他去冰箱拿了灌冰饮喝了口,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走过去他接听,语气并不太好:“有事快说!”
电话里传来顾辞旭震惊又焦急的声音:“哥,我在警局看到了星星!”
“警局?”顾辞念眉心蹙得更紧了。
顾辞旭赶忙道:“对!我和朋友去金悦吃饭,刚好看到星星被带到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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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淮星从警局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厚重的乌云把天空遮住,只有夜晚亮起的灯光映照着。
他裹紧自己的衣服,头有些昏沉,吸了吸鼻子他想,大概是要感冒了。
昨天穿的衣服并不厚,现在他的身体比起前世后几年要单薄孱弱得多。
裹紧身上的大衣,他回头看了眼警局,戴上口罩时眼睫微垂,嘴角浅浅勾起。
刚走两步,玉淮星忽然被叫住。
回过头对上顾辞念的脸他才记起他本来是回出租屋拿东西的,可因为金鸣的事他把顾辞念的事忘了。
“他碰你了?”顾辞念走过来忽然问。
玉淮星对上顾辞念漆黑的眼睛,半垂着长睫没有讲话。
做戏要做全套,只有他和金鸣知道刚才在出租屋里真正发生了什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事情演得再真些。
“……一点点。”玉淮星手攥着衣角,抬起眼时满眼的慌张无措,下一秒他似乎像是害怕似的又垂下了眼睫,抿了抿唇解释,“我、我反抗了,我还打伤了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回去晚的……”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指尖紧紧地攥着。
顾辞念眼里闪过一抹戾气,到停车场他把玉淮星塞进车里。
玉淮星余光瞄了眼顾辞念,瞧见他微蹙的眉心,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半垂眼睫轻笑了下,不禁在心里暗嘲自己。
明明仔细看都能发现“温柔”和顾辞念没什么关系,可以前的他从来未曾遇见过光,在黑暗里受尽折磨自然会紧紧地抓住那一抹光。
可是……其实顾辞念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人看。
也是……玩具,也只配被说是“东西”,哪能被高傲的少爷当成人呢?
顾辞念有很强的领地意识,虽然只是玩具,可也不容别人触碰,玉淮星知道这点,刚才故意那样说的。
虽然他不确定顾辞念会怎么做,可是不管怎么样,金鸣会受到他本该在前世就受到的惩罚。
回到顾辞念家,顾辞念把玉淮星推进浴室:“洗干净!”
玉淮星站在莲蓬头下,任由热水在自己头上淋浴下来,他手撑着在冰凉的墙壁上,轻声低喃:“……忘记买药了,希望晚上不会发烧。”
每次感冒他都会发烧,这副身体他早已习惯了病痛,只是生病真的不好受,能避免的话他还是想避免。
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玉淮星的手因为泡水过多起了皱褶。
出了浴室,房间里他没有看见顾辞念的身影,他想大概是去处理金鸣的事了吧。
这次他选择报警不是不知道金鸣家里的势力,只是前世他知道锦城现任的领头是个公事公办的人,这一年刚好是那个领头上任。
金鸣家有些小势力,可是并不足以撼动锦城的权势。
如果不是因为他预先知道这些,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毕竟他不会重蹈覆辙。
吹完头发他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灯火缓缓出神。
现在这一切还是很不真实,只是心里随着金鸣的报应似乎畅快了不少。
外面寒冷的狂风席卷着地上的塑料袋,在空中吹起又落下,又被卷起。
房间里开着暖气,玉淮星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气息虚弱又不稳。
在他洗完澡出来,顾辞念就一直没有在房间。
他去了旁边的客房睡,灯亮着,能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一层薄薄的冷汗。
艰难地睁开地睁开眼睛,他眼睛里笼着一层水雾,身体却冷得厉害,一直在发抖。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渗入,他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还是发烧了。”
吃力地从床上起来,昏沉的脑袋让他坐起来时就得缓一下。
拖着乏力的身体他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来,把从之前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随意套了一件然后穿上大衣出了门。
他记得顾辞念家附近有间24小时的药店,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也只能去那里买。
如果他早知道顾辞念后来会出去,他就该等多一会儿,等到顾辞念出去后买感冒药和退烧药备着。
现在是凌晨五点多,周围的车辆甚少,好在他的运气不算差,走了一段路后终于遇到了一辆车。
打车去了24小时药店,他在自助机买了药后在旁边的售货机随意买了一瓶水,就着那瓶矿泉水把药直接吞了。
坐在椅子上,身体无力地靠着椅背,周围的风呼呼掠过,带着冬日的狂暴与冰冷。
裹紧身上的衣服,他身体由于寒风轻轻地颤蔌着,缓了下他起身,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
昏沉的头脑听得不太清晰,在他迟钝的转回头时喊他的那抹身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冬日的凌晨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路灯亮着,看上去朦胧又凄清。
借着路灯的光他逐渐看清眼前人的脸:“……涂炎?”
“你怎么在这?”涂炎身上穿着运动服,看起来是刚跑完步路过这里。
“你脸色很不好,是不舒服吗?”
玉淮星脸颊泛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漂亮的眼睛目光微微涣散,蒙着一层水雾,看着人时轻轻地煽动,能扇进人的心尖似的。
涂炎伸手探了下玉淮星的额头,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时瞬间顿住:“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玉淮星后知后觉回过神,身体的昏沉让他的大脑思考的速度也跟着迟缓下来。
“……没事,刚吃了药。”
“烧得这么厉害怎么行,我带你去医院!”
玉淮星摇了摇头:“没关系,过会儿就退烧了。”
附近是有家医院,只是医院是顾家参股的,前世顾辞念父亲知道他们的事时曾经给他甩过一张支票让他滚。
顾父调查过他,自然知道他的身世和传闻,况且他还是个男的,像是顾家这种家族这样对他才是正常的。
那时候他只想待在顾辞念身边,嘲讽和冷眼全都一一受下,只为了能待在自己生命的那束光身边。
顾父冷笑:“也罢,不过一个玩具,我也不是容不下。辞念玩腻了自然会扔掉。”
这句话他一直记着,即使心里一直在宽慰自己顾辞念不会是那样的人,顾父只是为了逼他离开才故意那样说的,可他心里却一直像是卡了一根刺。
顾父的那句话卡在他心脏最柔弱那个地方的深处,只要他一想起来心脏就会揪紧得厉害。
他受过那么多欺凌与羞辱,这么多年都挺过,可是顾父的那句话却始终卡在他的心尖。
那句话就像是戳中了他的软肋。
在无尽的黑暗里见到光明,自然会追逐着光走。
他害怕却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就像是故意逃避着自己心里的恐惧一般。
当时顾辞念知道这件事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淡漠得像是根本不是什么事,只是让他别再见顾父,别的什么话都没说。
一开始他只以为对方是顾父顾辞念不好做才那样的,可是之后他才知道顾辞念和家里的关系很淡,甚至可以说是只连着一个姓。
如今看来,不过被顾父说对。
那时候的他只是顾辞念还觉得新鲜的玩具,怎么可能会得到顾辞念所谓的关心。
顾辞念能虚情假意和他说几句已经是看在新鲜劲还没过的份上,后来玩腻了他这个玩具,不是在寒冬腊月让他滚出家门了吗?
微微拧眉,他并不想回忆起这些。
即使现在他重生了,可是以前的记忆却依旧鲜活,一遍一遍地冲刷着他的脑海。
要是在医院见到顾父只会勾起以前那些记忆,而那些记忆想起来,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不去医院也行,可你现在必须得好好休息啊。”涂炎见玉淮星坚持,眼见他听到医院时眼底稍纵即逝的厌恶静了几秒说道,“这个时间点很难打车,我家在附近,你先去我那里休息下吧。”
玉淮星刚要婉拒,就听涂炎补充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要是再吹风着凉了情况变严重就只能去医院了。”
这一补充明显让玉淮星动摇,涂炎继续顺着刚才的话添了几句。
“随便坐,我给你倒点热水。”
在涂炎家里,涂炎倒了杯热水递给玉淮星,本想问他家人不在家吗,可是想起那些谣言他又立马止住了话头。
玉淮星坐在沙发上道了谢,捧着水杯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看上去又软又乖。
涂炎家屋里暖和,玉淮星吃下的药也逐渐发挥起作用,他额头上滚烫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
等到他身体稍微好些,看了眼时间外面现在多了些车辆,玉淮星和涂炎又倒了一次谢。
涂炎问道:“你身体才好了一些,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回去?”
“有点事。”玉淮星简单带过。
离开涂炎家后玉淮星回了顾辞念家,他开门进去没看到玄关上的鞋才慢慢松了口气。
看来顾辞念还没回来。
换了拖鞋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乏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头往后仰靠着。
他的呼吸沉重,呼气吸气都比之前要费力些,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滚烫,才退烧的身体被冷风吹过后还带着冰凉。
缓缓闭上眼睛休息,等到稍微好受些他慢慢睁开,望向旁边的落地窗,浓密的长睫轻微眨动,眼里的情绪却捉摸不透。
游戏开始了就不能没头没尾结束,总得给个有趣的结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