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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信息还没想好如何回复,手机猛地震动起来,玉淮星一个不小心按了接听。
“星星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不舒服?”涂炎打来的是视频电话,客厅的灯光把他惨白的脸色映照无疑。
“没事。”玉淮星想挂视频可是现在又不好挂,只好问道,“有什么事吗?”
涂炎目光一直在他脸上,不太放心道:“星星你是着凉了吗?”
“可能是吹风吹久了,没关系。”他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沉默了会儿,涂炎说道:“明天你去学校吗?我请你吃饭。”
涂炎也在保送名单里,玉淮星记得上辈子涂炎选了锦城大学,因为在学校他曾经偶尔见过他几次。
摇了摇头,玉淮星如实道:“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去。”
“那过两天等天气好些我再请你。”涂炎停顿下,想起在车上他差点和玉淮星亲上那件事,他犹豫了下说道,“星星……今晚……”
“我知道。”玉淮星并不太在意,脸色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只是他的温和从来都是带着疏离感。
他的笑只是表面,从来未曾达到眼底。
“你喝醉了很难受吧?喝些醒酒汤再睡会好些。”玉淮星提议道。
涂炎望着视频里的玉淮星,几秒后才勉强地笑了笑:“好。”
挂了电话后涂炎靠在床上,把手机扔一边轻笑出声:“……今晚醉得不清啊。”
回来时阿姨就给他端了醒酒汤,可是喝了醒酒汤他的脑袋依旧乱糟糟的,等他回过神他不仅给玉淮星发了信息,还直接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望着天花板,涂炎脑海里忽然映着玉淮星的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低下眼。
“嗡嗡嗡。”
玉淮星喝完半杯热水,揪紧抽疼的胃稍微好些,拿起手机看刚才收到的信息。
是涂炎给他发的“晚安”。
回到房间,顾辞念还在打着游戏,他俊逸帅气的脸淡定从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动了几下,屏幕上很快弹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听到玉淮星吹头发的风筒声,顾辞念才终于放下手机,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臂地盯着玉淮星看。
玉淮星的身体真的很瘦削,触碰他时能摸到他身体凸出的肋骨,就像是没有肉只有皮裹着骨头。
现在他穿着宽松的睡衣,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更是把他纤瘦的身体一览无余。
吹完头发玉淮星把风筒放好,他朝顾辞念走过去,能看见他锋利的眉心微拧。
大概还在生气。
“念哥,睡觉了吗?”玉淮星坐在顾辞念旁边,依旧是顾辞念喜欢的乖巧模样。
“玉淮星。”顾辞念伸手捏了捏玉淮星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嘴角,撩起眼皮,眼底是漫不经心,“你有时候真的很让我生气。”
“再过几天是你生日,我已经把地方定在了鑫乐。”他起身扯起玉淮星往床边走,“走吧,我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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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由于下了雪现在积雪融化,气温比往常要冷得多。
在顾家餐桌上,顾辞旭在一边正吃着剥好壳的虾,忽然听到顾父问道:“听说辞念最近养了只金丝雀?”
顾父喝着汤,眼睛都没抬,语气听不出情绪。
顾辞旭听到顾父的话猝不及防被呛了下,不停的剧烈咳嗽,赶忙拿起手帕捂着嘴。
缓了一下顾辞旭才抬起头,擦了擦嘴小声说道:“不、不知道,哥的事我不敢问。”
“不敢问还是不敢说?”顾父抬眼看着顾辞旭,把手里的碗筷放下,“罢了,不过是兴趣来了养只金丝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顾辞旭听闻内心悻悻,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可是嘴里却叫不出味道,心慌得不行。
金丝雀吗……?
想起之前顾辞念和他说的话,也许他哥真的只是把玉淮星当金丝雀,不然他问玉淮星是不是嫂子时顾辞念就不会散漫地让他别学个词就瞎叫。
低下头,他缓慢地嚼着吃不出味道的大盘鸡,听到顾父的声音他又赶忙抬起头。
“让辞念这两天回来吃个饭,他林叔叔的女儿回来了。”
顾辞旭连忙应下:“知道了爸爸。”
等到顾父起身离开后他才稍微松口气,可是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林叔叔是顾父的朋友,他女儿听说一直在国外生活,最近才回来,过了年之后就回去那边。
顾父的意思很明显,他的行事作风大家都知道,顾辞旭也很了解,毕竟他母亲就是顾父的众多情人之一。
顾夫人和顾父是商业联姻,顾父的情人很多,具体有多少顾辞旭不得而知,但他知道顾父母一年都会挑选他嘴里所说的“金丝雀”养着。
在顾辞念十三四岁时顾夫人去世后顾家主母的位置就一直空着,顾夫人和顾父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些,其他的他也不敢问。
虽然顾父是他名义且实际的父亲,可是顾父和他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顾父底下还有很多私生子女,但是明面上的就是他和顾辞念。
“星星要是知道真相……”他重重叹了口气,“应该会很伤心吧。”
犹豫间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想着要不要给玉淮星发信息,可是想起顾辞念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放下了手机。
想起刚才顾父交代的事,他还是又拿起手机,悻悻的给顾辞念发消息。
“念哥,你手机有信息。”玉淮星刚洗完碗,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拿起顾辞念的手机准备回房给他。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未读信息,他微顿了下,忽而轻笑了下。
林叔叔的女儿?
记得上辈子顾辞念除了邢丽和另一个女人也走得很近,那时候他怕顾辞念会生气一直没敢问他这件事。
在他故意埋藏却无法埋藏的记忆里,那个女人也是姓林,他们的事还上过几次热搜,他还听到有人说他们准备要订婚。
在他被顾辞念赶出家门那天,他忐忑又犹豫地忍不住想要问顾辞念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可是没等他问出口顾辞念就说受不了他这么无趣的样子,后来还把他赶出去说让他清醒清醒。
在门口他穿着一袭薄衣,刺骨的寒风袭来他瑟瑟发抖,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心里一直压抑着的委屈和难受随着冷风的渗入全数如同崩堤一样涌出。
身体已经被寒风冻僵,走在路上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温度,仿佛血液都被冻住。
钱包和手机都在顾辞念家里,他身上只有一套薄薄的衣衫,剜骨的寒风一吹过薄衫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纤瘦身体的线条。
漫无目的地走过路口,一辆车的司机没看前路直接横冲直撞过来,带着死亡的前兆。
看到飞奔过来的汽车,他冻僵的身体已经无力躲开。
身体被撞倒的瞬间,也许是因为身体早就僵硬了,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在半空中重重地被砸向地面,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雪花不知道何时落下。
身体在潺潺流出的血液里逐渐愈发的冰凉,在最后一丝温度被抽干时他已经疲惫得无法再睁眼。
如今恍然想起,曾经的冷还是犹如蚀骨一般从心里渗透出来。
“谁发的?”顾辞念从房间出来。
“不知道。”被捻得泛白的指尖松开,玉淮星压下了心里的思绪,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拿起手机看了眼信息,顾辞念又把手机扔一边:“今晚出去吃?去你之前觉得好吃那间店。”
玉淮星挽起嘴角:“好啊。”
看到顾辞念游刃有余的模样,他心里暗嘲:当年大概自己就是被他偶尔心血来潮的温柔所蒙蔽吧。
在他卑微无助时顾辞念出现在他身边,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黑暗的生活,以至于他从来没想过顾辞念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顾辞念身为天之骄子,想往他身边挤得人这么多,他为什么会看上一个谣言四起饱受欺凌唯唯诺诺的他呢?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以前的他一点都没发觉?
也许是那束虚假的光太过耀眼了吧,耀眼到他就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的趋光而去,哪怕粉身碎骨。
顾辞念抛下诱饵把他当作消遣,看着他一点一点毫无怀疑地沦陷,他在背后又是如何看待他的呢?
他会如何嘲笑他的悲哀、好笑和愚蠢呢?
拼尽全力、耗尽心血去爱了十年的人,如今一点一点地掀开披在真相上的面纱,那些血淋淋的真相犹如一片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地扎一点地扎进他的心底。
爱了十年,用他生命最宝贵的十年去卑微地想要留住他生命里的光,哪怕再多的委屈和苦涩他都往肚里咽,可最后他换来的却是更深的深渊。
在深渊深处时,他就不该奢望光明。
明明……明明他的母亲不止一遍和他说——永远不会有人爱他。
“先去换衣服。”顾辞念道。
玉淮星的心被苦涩浸泡着,不过又很快释然了。
从一出生他就待在深渊,不过是见过了几次虚幻的光,他就忘了自己本该在深渊吗?
这场游戏能给他再次重来的机会他该感恩。
摒弃所有,现在靠近关卡末尾——正是最刺激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