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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凉目光落在李文信指向顾绥的指尖上,他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烧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有了牧九辂出面,顾绥朝那个作死的熊孩子嗤了一声,也懒得自己动手了。
李昌桐很快来到宴厅,对这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牧九辂的气场凌厉逼人,黑沉如浸墨的眸中流荡着暗色。
“李昌桐,你好大的胆子啊!”
“王主此话从何说起啊?”
李昌桐视线从自家两个儿子身上移过,在看见李伏羽手上那个有点眼熟的玉佩之际,暗道了一声糟糕。
“装傻?本王也不与你兜圈子,堂兄不是非得要待在你李家的族谱上,你既如此喜欢你那侧室和庶子,便写一份和离书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李昌桐更是心胆俱裂。
“王主,这可使不得啊!”
“怎么使不得,皇室不是供不得堂兄牌位,也不是养不起一个李伏羽,用得着他们在你李家受气?”
牧九辂不留丝毫余地,她原以为李伏羽性格和牧易一样骄纵,不会受委屈,却不想他在家过的是这种日子。
李文信敢在他生辰宴这天前来挑衅,以往还不知如何嚣张呢!
“这…羽儿还未出嫁,王主三思啊!”
“呵,这就不用你费心了,从现在起,李伏羽就是从二品县君,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
李伏羽闻言怔愣了下,对面李文信嫉妒得眼里都快冒火了。
李昌桐依旧面露难色,事情怎会发展到这步的啊。
“王主,这是否有些太过草率了”
牧九辂冷冷地凝视着她。
“李伏羽乃郡君之子,按理你早就该为他请封县君,然他已经十八了,也未见你上一封折子,倒没见你对他像对庶子那般用心,连发夫的嫁妆也随便赏。”
李昌桐脊背发寒,抹了把冷汗。
牧九辂下着最后通牒:“明日本王看不到盖了印的和离书,李家也别想存在了,懂?”
顾绥看着她冷酷又飒爽的模样,刚刚的怒火此刻都转变为了粉色泡泡。
什么叫安全感!
察觉出顾绥的视线,牧九辂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角度,留了个最完美的侧脸给他。
她得让他知道,她是可以依靠的。
李昌桐仍在挣扎,她看向了牧易身边的李伏羽,打起了亲情牌。
“羽儿,你快跟摄政王解释清楚啊,事情不是这样的,娘怎么会愿意与你爹和离”
李伏羽已经从刚刚那种气得发抖的状态中缓了过来,语气毫无波动。
“我早就想离开李家了。”
此刻有九姑姑给他做主,他时傻了才会再委屈自己。
李昌桐闻言心下一凉,顾绥欣慰地拍了拍李伏羽的肩膀,轻声说道。
“去收拾东西,我们换个地方给你过生日,别不开心了。”
李伏羽嗯了声,牧易与他一起离开了宴厅,李昌桐此刻再怎么阻拦也没用了。
不多时,李伏羽的随侍收拾好了东西,临走前,牧九辂最后看了李昌桐一眼,嗓音幽凉。
“李大人,好自为之。”
李昌桐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叨着完了。
李府门口,李伏羽深吸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李府的大门。
“多谢九姑姑为羽儿做主。”
他真心实意地感谢道,牧九辂淡淡嗯了声。
要不是他和顾绥关系好,她也不会为了一个堂兄的儿子做到这地步。
“你现在要去哪啊,跟我回宫吧。”
牧易说道,李伏羽摇头拒绝了。
“宫里规矩那么多,我可不想去。”
说罢,他又看向顾绥。
“绥哥哥,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牧九辂唰地望了过来。
“行啊,顾家大得很,住得下。”
牧九辂暗暗磨了磨牙,看向李伏羽的眼神突然有些晦暗起来。
“就不劳烦顾公子了,牧易,带他去你那儿。”
牧九辂开口道,李伏羽张了张唇,却也不敢直接反驳她。
“别啊,你得尊重一下他自己的意愿。”
顾绥桃花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打些什么如意算盘。
“如果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随时过来看他啊。”
李伏羽听了他的前半句还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可后半句就不敢恭维了。
他巴不得九姑姑别来看他。
他承受不起啊!
“皇姐平日里那么忙,哪有时间”
“既如此,便如顾公子所言。”
牧易:“???”
他诧异地看向牧九辂,自家皇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啦。
顾绥眼里流淌过一抹得逞的欢愉之色,转瞬即逝。
俩少年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对。
顾家,顾庭颂原本对摄政王前来拜访一事是很有意见的。
但她在听说了李伏羽的事后,唏嘘了半天,对牧九辂这种果断让李昌桐和离一事,她是极为支持的。
“伏羽啊,你就安心在顾家住着,我今儿就让人将绥之旁边的院子给你收拾出来。
李伏羽吃着顾绥亲手做的简易蛋糕,闻言甜甜地笑了起来。
“多谢伯母,我能和绥哥哥住一个院子吗?”
他眨着眼睛问道,顾庭颂还没回答,一道低沉的嗓音已经传了出来。
“不行。”
顾庭颂看了过去:“我顾家的事,就不牢摄政王费心了吧。”
牧九辂放下手中汤匙,一本正经地说道。
“伏羽如今怎么说也是县君,成日与别人挤在一个院子里,成何体统。”
顾庭颂挑了挑眉:“摄政王眼里还有体统这种东西?”
顾绥:“”
位于中间的他给左右两边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出声道。
“不是在给伏羽过生日呢吗,这些事之后再说,不急不急。”
顾庭颂和牧九辂两人这才消停下来,默默吃起了菜。
李伏羽戳了戳旁边的牧易,然而一直没住嘴的他根本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地朝他看了过来。
“你戳我干什么?”
所有视线都集中了过来,李伏羽十分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就不小心碰到的。”
牧易:莫名其妙啊。
李伏羽最后到底是住在了顾绥旁边的院子里。
这院子不比他在李府的小,虽说有些遗憾没能跟绥哥哥住在一个院中,但他还是满意的。
总算可以不用每日都看到那些令人倒胃口的人了。
牧九辂也很满意。
然而让她更满意的,还是在她要离开之际,顾绥主动说要来送她。
两人走在前面,牧易跟在身后,若有所思。
似乎顾家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最起码她们家饭菜很好吃。
尤其是今天那个松软的小蛋糕,他以前还从未吃到过。
这么想来,牧易在看向前面的顾绥之际,也就没那么大敌意了。
两人并肩而立,一着绯色锦袍,一披深蓝斗篷,乍一看,竟还有些登对。
牧易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斗篷之下,顾绥那只蠢蠢欲动的左手。
好想牵一下啊。
顾绥一点点探出自己的手,眼神向下瞟,找寻着她的方向。
他怕动作太大惊到她,便小心翼翼的。
牧九辂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却是不经意间晃动着手臂。
她几次错过了顾绥要抓上来的手,但又好几次轻擦过他的掌心。
轻微的触碰令顾绥心下痒痒的,恨不得直接一把扣住她那不停乱动的手。
怎么牵一下就那么难呢。
明明以前经常十指相扣的啊。
唉,怪他不懂珍惜。
又是两三次摩擦过后,手心微微发烫,又有些心虚的顾绥用左手抓了抓头发。
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走到门口了。
“王主。”
燕舞和马车都候在门外,牧九辂让牧易先上了车。
“你回去的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顾绥温声叮嘱道,两只不安分的手互相搓了起来。
啊啊啊没牵到好不甘心啊!
牧九辂嗯了一声过后便转身上车,顾绥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背影。
牧九辂一脚稳稳地踩在第一层台阶之上,接下来的一步却是多加了些距离,踩在了台阶的边缘处。
落了雪的台阶有些滑,顾绥眼见着一个绯色身影向自己倒来。
“王主!”
燕舞惊呼道,顾绥眼疾手快地向前一步,稳稳地接住了她。
右手扣在了她的手腕上,灼热的温度令他忍不住缩了下。
馥郁香气涌入鼻中,他贪婪地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松开了她。
“说了让你小心点的。”
他嗓音间略带责怪,刚刚要不是他手快,她就摔到了!
牧九辂站稳之后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
“意外罢了,走了。”
说完牧九辂就上了车,将刚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的牧易按了回去。
燕舞也坐到了马车前,满眼疑惑。
什么时候,脚滑这种意外也能发生在王主身上了?
奇怪。
马车内,牧九辂摩挲了下自己的手腕,唇角勾起一道若隐若现的弧度来。
在她对面的牧易看着有些好奇。
“皇姐刚刚到底怎么了啊?”
“没什么。”
牧易才不信:“嘁,肯定和顾绥之有关。”
牧九辂抬了抬眸:“你以后不许找他麻烦,也别再让我听到他配不上我这种话,否则就不是十遍君则这么简单了,听见了没有。”
牧易深吸了口气,觉得有些郁闷。
“凭什么嘛。”
牧九辂睨他一眼斩钉截铁道。
“就凭他是你未来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