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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相识是在一季寒冬。
我那时候傻傻的,纯真的很,像一块透明的琉璃珠,心思极容易被洞察。遇见他,很简单。就是小学生极喜欢的扩列交友。那一整个寒假,几乎都是躲在被窝里和他聊天,于是维持了十多年的双眼50变成了左眼孤军奋战。
小时候妈妈管的那么严,偏偏那个寒假在奶奶家有了大把用手机的时间,得以和他相识,或许这就是缘吧。
他成绩很好,懂的东西很多,长得干干净净的,但没我高。寒假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我想方设法地要跟他在线下打个招呼。便提前一天在qq上和他约:“放学等我一下。”但真到了第二天,我却怂了,刚出班级竟撞见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落荒而逃。
晚上他问我:“你不是让我等你嘛,怎么先跑了。”盯着屏幕,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第二天两个班排队领饭的时候,隔着人群,我鼓起勇气冲他挥了挥手。他那浅浅一笑,似乎是一眼万年。
后来有一次,我忘带了英语书。凑巧几个班都是英语课,借不到书的我在走廊上急的团团转,这一转,就转到了他身上。根本没有小说桥段里的那么美好,因为我比他高,所以那时的场景是他面红耳赤傻傻地仰视着我。
从小到大,我都觉得自己属于比较内敛的那类女孩。可那一次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搭住了他的肩膀:“林煊你有没有带英语书啊,借我好不好。”明知道下节他们班也是英语,可就是有一根无形的绳牵着我迈出了这一步。我痴痴地望着他,眼泪几乎都要迸出来了。“好,你等我。”而后,我看见穿着淡蓝色冲锋衣的男孩飞奔进了教室,十几秒后又拿着一本用玻璃纸包着的英语书回到了我的面前。
他为什么要借我英语书?他们下节课不也是英语吗?或许他知道我们英语老师很凶?那一天的晚上,我小小的脑袋里延伸出了上百种可能。却始终没有发觉内心深处一团朦胧的光亮在悄然升起。
后来的毕业旅行学校带我们去了游乐园,趁这个机会我鼓起勇气把最后一张同学录送到他手里,乖乖地等他趴着栏杆写完。这时候我发现,他已经跟我差不多高了。
在游乐园的一整天,我把那张同学录放进了背包最里面的那个夹层里,强忍着告诉自己:“等回家再看。”在清亮的夜晚,我第一次触摸到了他遒劲有力的字体,顺着笔触望向了他的毕业愿望:“成为比你高的人!”
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