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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您留在这里陪着大王,我亲自带人去
处理其余的匈奴人!”
陆贾吩咐了一句,领着人便转身离开了。
楼兰王瞪大了双眼,面对眼前的这—切,茫
然无措,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匈奴人就这样
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方才还说汉朝的使臣知
书达理呢,结果下—刻汉朝使者就给他表演
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知书达理。
当匈奴人死去的那—刻,楼兰王心里便明
自己再也不能选择中立了。
在历史上,楼兰国被匈奴所征服,臣服与匈独
奴,直到后来傅介子到来,方才使得楼兰国
又归与大汉。而这—次,还没有等到傅介
子,楼兰国便投向了大汉的怀抱,副使许生
正在安抚着楼兰王。
“您不必担心,您依旧是楼兰之王,大汉会资
助您粮食兵马,帮您对抗匈奴,当然,还可
以教你们耕作的技术,可以赠送你们铁
器......"
汉匈之战,对这些小国而言,既是灾难,也
是机遇,无论是汉朝还是匈奴,对小弟们其
实都不是—味的打杀,有时也会给与一些援
助,安抚其心,增强其国力,只是,往往灾难要大于机遇罢了。
楼兰王沉默不语。
许生又说道:“请您放心吧,这匈奴人啊,根
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败给我们很多次
了,我们的大王早已做好准备要彻底消灭他
们"
就在他安抚着楼兰王的时候,陆贾却是带着
人,在俘虏的带领下,来到了匈奴人的
住所。
当陆贾冲进了小院的时候,正看到—个人挂
在墙壁上,准备翻墙逃走。
陆贾猛地丢出了手里的长剑,长剑击其臀,
那匈奴人大叫了一声,摔了下来,不由得痛
呼,陆贾再次上前,有使臣正要砍,陆贾却
连忙拦下了他。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勾奴人。“格?是你
吗?”
大巫抬起头来,看到了面前的陆贾,那
—刻,他的脸色相当的精彩。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当初逃走的时候
没有带上我,今日相遇,二话不说,便给我
—剑!我何其无辜,格眼里泛起了泪光,
满脸的悲愤。
看着面前这勾奴人说着—口流利的唐话,周
围几几个使臣愣了片刻,“陆公,这人是?”
陆贾将他扶了起来,无奈的摇着头,“你没事
吧?”
“没事?你让我刺一下看看有没有事!”
陆贾便叫来—位使臣为他包扎伤口,又对左
右说道;“此人曾归降大汉,后出使匈
奴。”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啊”
格缓缓说了起来,稽粥在平定周围部落的时°
候,并没有采取冒顿的做法,而是另辟蹊
径他召集国内的大巫,为自己造势,让他
们拜自己为神宣称自己乃是身怀天命,是
神灵要他来作为天下的统治者的,他对匈奴
原先简陋的祭祀习惯做出了改革,并且要求
这些大巫们跟着使者前往各地来宣扬这种天
命思想。
“他这是想通过神灵来整合各地的部族吗?“
陆贾皱了皱眉头,心里对稽粥又忌惮了几
分。
“我就知道不该来的,我算了一下,就知道这
次出行是大凶,我告知稽粥,他还不相
信........"
格谩骂了起来。
陆贾却笑着问道:“不如你也为我这次的出行
占卜一下?”
格摇了摇头,“我不敢算。“为什么?“
“我怕算出来之后,我大凶。
陆贾正笑着呢,格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带
我回唐国!不,送我回唐国!我现在就要回
去!”
“我在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尚且不能
离开若是你能帮我做事,别说是回唐国,
就是在唐国分领土给你做个彻侯,那都是没
有问题的,怎么样啊?要不要帮我?“
按着刘长的吩咐,尚方的人给刘长打造了—
个巨大且豪华的马车,这可比当初始帝出行
时所用的立车和安车还要辔华,因为这是四
个轮子的大车,尚方在上一年便做出了四轮
马车。始帝的安车,也比不过这马车,始帝
的安车可以当作一个移动的小寝室来用,而
这马车就可以当作一个移动的房屋来用。
这般庞大的马车,六匹马来拉乘都有些不够
用,这马车是在城外制造的,因为太过庞
大,无法在长安那繁华的街道上行驶。
当刘长来打量这座马车的时候,脸上满是欣
喜,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豪华的马车,
时不时点着头。
三个小家伙在马车周围活蹦乱L跳的,格外激
动。
刘长大喜,—把搂过—旁的陈陶,“陈侯做的
不错啊。”
“大王所吩咐的,岂敢不用心。”
陈陶早就凭借着自己的功劳封了候,在墨家
中算是地位最高的大臣了,此刻的陈陶,再
也看不出半点楚墨的身影,那精益求精,
丝不苟的态度,让他越来越像是秦墨了,而
各地的墨者也都很敬佣他,已经是将他当作
了墨家的领袖来对待。
在刘长的帮助下,陈陶收集了大量的墨家文
南献,有意重新使墨家l崛起。
不过,儒家,黄老,法家都不是很在意这些
人,毕竞失去了政治主张,只剩下了技术的
墨家,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叔孙通
这—派的儒家,反而是主动与墨家亲近,主
张重器,成为了儒家的新异端,遭受了很多
的非议,你居然敢跟死敌墨家亲近??
叔孙通的名声本就不好,他自然也不理会这
些非议,只是安心继续自己的主张,改进儒
家,让君王接受儒家。
面对如今这个崭新的时代,诸多学派其实都
是在追求改变,只是,除了儒家和法家,其
他几个学派的革新速度却是慢了很多,尤其
是黄老,如今还痴迷与跟儒家法家干仗,其
自身主张却并没有太大的进步。
刘长倒是挺喜欢看他们吵架的,刘长偶尔前
往太学,脱了鞋履,坐在阴影处,箕坐着伸
出双腿,让双腿享受着阳光的温暖,自己则
是看面前的老头打架,刘长—看基本能看上
—天,都不会觉得无趣,看的那是津津有
味。
这也是—种享受。
这一行人马,前后都是立车开道,骑士徘
徊,甲士守护,包括—些侍中,郎中,浩浩荡
荡的也有近干人的规模。
刘长皱了皱眉头,看着在远处等待着王令的
大臣们。
“周相啊,这怎么跟寡人要求的不—样啊?“
“大王这便足够了,当初高帝出行,也就是
这个阵势”
周昌很是无奈,大王这开口就要带着几百个
官吏,几干个士车前往南方,这样的规模国
库能扛得住吗?什么样的昏君才会用这样的
规模去巡视天下啊?那不是巡视天下,那是
在往国库里纵火啊,走一里地,烧干石粮。
刘长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了。
群臣都在等着大王离开,心里是万分佳
急,怎么还不走?
只有陈平和韩信,站在群臣的外侧,不知在
谈论着什么。
刘长笑呵呵的走上前去,“最近陈侯总是与我
师父攀谈啊,不知在谈什么啊?莫不是在谈
云梦泽?“
陈平的韩信的脸顿时就黑了。“河西的战事,
怎么办?”韩信忽然问道。
“师父您自己决定便是国内的事情,当有
阿母来处置不必担心!“
刘长自信满满。
韩信这才点了点头,“此番前往,多弄些粮食
来,有些不够了。“
“寡人是去巡视天下,又不是去打劫,上哪里
弄粮食来?“
陈平瞥了一眼刘长,“大王除了打劫,不是还
有更拿手的吗?”
“好你个陈平!居然敢说寡人乞讨!“
“这是大王自己说的,臣不曾提起。”在所有
准备都充足之后,刘长终于要离开了。
他与群臣告别,群臣热泪盈眶。
他们擦拭着眼泪,那依依不舍的模样,甚是
感人。
就连刘长都有些被打动,“没有想到啊,你们
居然如此舍不得寡人唉,放心吧,察人定
然会早早回来的!“
周昌坚毅的摇着头,“臣等虽然舍不得大王.
可还是希望大王能以国事为重,不必急着回
来!”
“周公真乃贤臣啊。”
刘长握着周昌的手,认真的说道:“请您放心
吧。”
刘长上了车,群臣再三大拜,周昌只觉
得浑身都仿佛轻松了许多,已经很多年不曾
饮酒的他,准备回去后就大饮—场,一醉方
休,定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休息时日,群臣
纳
也是长叹了一声,无比的欢喜。
坐在车内,刘长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家伙。
刘祥和刘启都很激动,不断的在马车内探索
了起来,他们还是第—次看到这种封闭式的
马车,都觉得好奇。
“仲父,我们—同坐在车内,是香多有不
便?”
“怕什么!我让你们坐就坐,你们还年幼,谁
敢说什么?你们就坐在这里!“
“不,我的意思是,仲父力壮,若是能将马车
让给我们,自己去骑马,岂不快哉?“
刘祥认真的说道。
刘长缓缓脱下了鞋履,刘祥顿时叫道“仲父!
洗兰
戏言!戏言耳!”
刘启也很开心,只是低声问道:“仲父,外头
那些侍中,我可以打吗?”
“你这竖子今日我不把你们打个半死.
刘长终于忍不住了,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
候,却看到刘安的神色异常的安静,嘟囔
着嘴,脸上再也没有方才的激动。
“你这竖子又在想什么?“
“阿父我们都走了,大母一个人怎么办
啊?“
“还有你阿母,有勃陪着啊”
“阿母他们忙碌,勃又年幼我走的时候,
大母很是伤心呢”
刘安正说着,却看到面前的阿父忽然沉默了
下来。
在城门口的群臣们此刻都有些激动,终于走
了啊,大王终于离开啦,他们恨不得弹冠相
庆,相拥而呼,只是远处那位城阳王还在,
他们不敢做的太过分,就怕今天在这里大
呼,明日就要在绣衣那里高呼了。
张不疑看起来有些悲伤,大王这次外出,居
然没有带上他。
大王身边都是—群佞臣,没有一个忠臣跟
随,这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远远的看到了—匹战
马,朝着城内的方向飞奔而来。
群臣杲愣了片刻,定睛一看,这不是大王
吗???
坏了,他怎么又回来了?
刘长大笑着,纵马从他们的身边飞过,不做
停留,群臣大惊失色,张不疑更是急忙追
赶。
刘长就这么—路冲进了城内,又朝着言的方
向飞奔而去。
长乐宫内,昌后独自一人,坐在了案前。
她也没有精力再去抚养第二个孙子,很多时
候,她宁愿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阳光从
窗孔射入,在吕后面前留下了几个光的斑
点,吕后便是看着那斑点,也不知在想着什
么刘邦逝世已经很多年了,随着时日的流
逝,吕后心里对刘邦的诸多不满与厌恶,似
乎也在渐渐的消失,有些时候,她甚制开始
回忆起高帝来。
她变得有些怀旧,刘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
就会说起很多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
包括她最敬佣的兄长,看着小刘安认真聆听
的样子,昌后便不由得多说一些,她抚养刘
长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不惑之年就在吕后
照常的回忆着过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
“阿母!!!”叫喊。
昌后惊讶的抬起头来,却看到了急匆匆
的走进殿内的刘长。
“阿母.快.起身吧.来人啊,准备些衣裳!“
刘长扶着吕后便起身,开始大声的吩咐,近
侍们目瞪口呆,什么情况?匈奴打过来了??
“长!你这是做什么?“
“阿母,我要带你—起去!”
昌后沉默了片刻,“我已年迈,."
“哎,有我在,您担心什么?!“
刘长直接背对着跪坐在了吕后的面前,“来,
上来吧,我背着您过去,他们还在等着呢”
“竖子!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
“哎,我知道,知道,快上来吧,您拄着拐
杖,何时才能到城外?这其他马车啊,不像
我自己的车,甚是晃荡,我背着您过去,我
力大!”
昌后正要反驳几句呢,刘长便双手背着合在
—起,圈住吕后的双腿,轻轻起身,昌后不
由得抓住了他的肩膀,顿时就被背了起来,
刘长很稳当,半点都不晃荡,昌后反应过
来,叫道:“成何体统!放我下来!“
“哈哈哈,我年幼时,阿母便是如此背着我,
四处走动,今日,便由我来背着阿母!“
“走喽!”
刘长背着昌后就走出了大殿,他的步伐稳
健,走的不快也不慢,却很稳当,他边走边
叫道:“让夏无且带上十个太医跟着我走!”
当刘长走出宫的时候,甲士们已经追了上
来,刘长就令人牵着马,在众人的簇拥下,
背着阿母朝着城外走去,边走边说,说个没
完没了,“阿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那马
车,是四轮之车,不会轻易晃动,沿路有太
医跟随,有我来亲自照顾,阿母已经十多年
不曾离开长安了吧,这次我就带着您出去看
看!”
群臣看到这—幕,那自然也是目瞪口杲。
有大臣捅了捅—旁的叔孙通,“这样真的可以
吗?“
叔孙通勃然大怒,“你无母?城阳王何在?!“
刘长看似走的缓慢,可他个高,很快就走到
了马车身边,在几个侍中的帮助下,他让吕
后上了自己的车,吕后此刻还是有些茫然,
“我若是走了,国内之事怎么办?”
“无碍,周相!!!“
“大王。”
周昌小跑着走到了刘长的身边,“这段时日,
您便自己来决定庙堂之事,遇到大事,可以
跟我兄长商谈。”
“唯!“
刘长又看着前方的骑士,叫嚣道:“告诉前方
的各个郡县诸国!我这番前往,道路必须平
坦,但凡有一处使得寡人之车颠簸,察人便
烹了那里的大小官吏!一个不留!“
“不可!“
昌后愤怒的说道:“岂能让官吏们将心思用
在奉承你的事情上?!“
“哈哈哈,寡人壮,听不得您的劝!”刘长不
管不顾,上了车,便令人继续行驶。
果然,这马车很是平稳,吕后的脸色还是不
太好看,“为了这样的事情去耗费地方的财
力,实在不该。”
“寡人讨伐匈奴,治理大汉,有那么多的贡
献,便是消耗了些财力又如何?道路修好
了,又不是只有寡人一人来用!”
吕后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你这竖子...”了
刘长咧嘴傻笑了起来,“阿母,我听闻单父有
美食,这次前往,阿母可得带我们转—转
啊。”
刘安在看到昌后上车之后,就开心的不行,
腻歪在吕后的怀里,此刻听到美食,他眼前
一亮,“大母?是真的吗?”
昌后无奈的看着安,安受到其父的影响,小
小年纪,却已经是言内有名的美食家,平生
最喜欢的就是钻研美食,创新美食,当然。
父子两人还是不同的,刘长好烹人,刘安好
油赞美烹饪。
“是真的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太好了!”
冲刘安几句话,就转移了话题,昌后就不再去
训斥刘长了,制于其他两个竖子,此刻却格
外乖巧的坐在一旁,再也没有说让刘长下
去,或者是要出去打近侍这类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