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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江南!”
一座外表平平无奇,实则内中藏着众多明尊教徒的院落中,吕师囊麾下的得力干将高可立,半醉半醒时的一句话,令场中的气氛凝固下去。
大家面面相觑之间,却没有驳斥,更无质疑之声,反倒有附和声响起:“教内留着我们,又不派下任务,还不如早日让我们回江南!”“可惜大哥不在了,否则哪有这等憋屈?”“唉,我教大不如前了……”
自从那晚吕师囊被生擒,潘文得、卓万里等干将同时被杀,剩下的精锐虽然撤离掉了相当一部分,但士气已是丧尽。
尤其是吕师囊麾下的十大将,这些人入教,许多其实是冲着他的面子,希望能借助明尊教的势力,追随吕师囊,干出一番事业来。
如今老大死了,人心也就散了,聚集在这里,也不过是迫于纵火后四处的通缉,希望教内能够安排一条安全的退路,不至于中途被截住,落得个大力主教悬尸于众的下场。
可惜从这段时间的经历来看,教内高层显然不愿意放他们离开,不满的情绪自然酝酿,可蛇无头不行,没了吕师囊,众人终究没有彻底叛教的勇气,只能停留在嘴上说说的层次。
正抱怨着呢,外面突然传来动静,放哨的兄弟很快传来讯息,有三个人正在接近,并且目标明确。
众人顿时戒备起来,各自拿了武器,有的甚至披坚执锐,端起了弩弓。
“冬!冬—冬—!冬冬冬——”
很快,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守在前面的教徒顿时舒了一口气,前去开门。
三道身影走了进来,一人削瘦病弱,另外两人健硕强壮,但身上都散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
“少东家,这是何处?不是说我们要去曾枢密的府上,痛斥高求的罪行么?”
这三位自然就少东家、张清和徐宁,而隐隐感受到黑暗中有不少眼睛盯过来,心知来到了对方老巢的张清,开始明知故问。
抵达明尊教的秘密据点,少东家彻底放松下来,微笑道:“我们刚刚出狱,且不说身上臭气难耐,就是朝堂局势到底如何,也难以知晓,自然不能急于一时,要好好洗漱整备一番!”
他准备争取时间,将这两位的家人也给掳了来。
不过张清没什么家人,是独自过来投奔亲戚的,那亲戚还是禁卫中的一位指挥使,不太好拿,而徐宁就是汴京人士,之前已经套出住处,正好派人去将全家老小接过来,到时候不想入教,也得入教了。
“来人啊!”
念头生出,少东家开口唤人。
高可立带着两个同伴走了出来:“阁下是?”
少东家澹澹地道:“我是厚将行会少东家叶沇之,你们平日里接触到的,是我的下属,所以不认得我!”
高可立面色变了,他们平日里接触到的是护法吕师囊,如果吕师囊是此人的下属,那岂不是……
虽然此人脸色苍白,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但明尊教内上下极为分明,他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赌对方是不是夸大其词,赶忙道:“谨遵少东家的吩咐。”
少东家摆了摆手:“带我的两位兄弟去屋内洗漱,好好照顾他们,不得怠慢!”
眼见着张清和徐宁稍稍迟疑之后,跟着明尊教徒进到屋内,少东家满意点头:“呵,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了!”
“接下来,就是重回行会,成为会首!”
在少东家看来,厚将行会能够发展到今日,自己居功至伟,既然叶季长和潘氏半点不将他当成儿子,那就休怪他直接囚禁两人,逼迫叶季长退位让权,接管庞大的家业!
定好了计划,少东家再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顿时难以忍受:“快,给我准备洗漱!”
另一边,张清和徐宁在前后各三人的严密监视下,往洗澡的房间而去。
张清腰间的袋囊并不起眼,徐宁手中的长枪,则让明尊教徒十分警惕。
徐宁目光微动,干脆将长枪递给了身后的人:“请帮我保管一下。”
明尊教徒接过后,脸色舒缓许多,摩挲了一下枪身,有些不屑:“这般粗制滥造,是官府的制式长枪吧,我们这里多的是上好的兵器,可以任由阁下挑选!”
徐宁眉头上扬:“哦?那我倒是十分期待。”
明尊教徒傲气地道:“呵!保证让阁下大开眼界!”
一路说着话,一行人来到浴室,发现浴桶等洗浴用具齐备,热水已经烧起。
张清和徐宁对视一眼,各自脱下衣服,大大咧咧开始洗澡,而明尊教徒看了眼张清身上十分明显的杀威棒伤痕,也就放心地退了出去。
眼见室内没了人,张清压低声音道:“看这里的院落规模,来去身影,怕是藏着两三百人,武器精良,行进有序,仅凭我们两个太勉强了……”
徐宁同样轻声道:“本来就该等待官府援兵。”
张清想到之前的皇城司守卫,十分担忧:“就怕小股官兵奈何他们不得,若是大批官兵前来,呵,那松散的阵势肯定打草惊蛇!这里哨岗密布,靠近汴河,等到外面包围好了,贼人怕是早就从水路逃走了!”
徐宁也担心这点,却是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二人既然已经来到了贼人老巢,一定要里应外合,就是舍了这条性命,也要拿下贼子,万万不可蒙受不白之冤!”
张清咧嘴一笑:“说的是,大不了拼得一命,能多杀几个贼子,也是为民除害了!”
两人露出决意,很快洗浴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衫,并肩走了出去。
……
与此同时。
隐秘据点外,时迁鬼魅般的身影闪过,绕着整个屋舍转了一圈,再退走到李彦面前:“兄长,此地共有八处哨岗,将每个方向都监视到了,如果放哨之人不疏忽,半条街外的官兵出现,都能看的清楚。”
李彦看向花荣:“哨岗就交给你了。”
这不是疑问句,显然对花荣的箭术有着充分的信心,然后又看向卢俊义、索超、张顺、张横和曹正:“你们随我一起,冲杀进去,尽力堵住贼人每条退路,尤其是靠近汴河的水路!”
张氏兄弟原本只能在水中逞威,但经过这些时日的体育课,陆战的能力也是水涨船高。
同样提升的还有安道全、蒋敬和朱武,李彦的安排是:“你们紧随捕快之后,尽量活捉失去反抗能力的贼人,遇上凶恶的直接补刀。”
至于轻功最好的时迁任务更是简单:“你在贼人据点内羊装纵火,制造混乱,打击士气,火势不能真的生起,以免波及周遭民居!”
总结之后,李彦给予第一批学员的定位是:“你们不仅是冲锋陷阵的出色尖刀,还要兼顾全局,谨记这点,才能将这群在京师内杀人纵火,无恶不作的邪教贼人,一网打尽!”
众人领命:“是!”
师师站在李彦身后,偶尔探出个脑袋,看向院内向着半空飘摇的血色丝线,露出讨厌的表情,再看着岁安书院第一期十位学员,虽然从他们身上统统看不出丝线,但那股惩戒除恶的正气,却让她感到安心和激动,眉宇间也不禁露出兴奋来:“哇!”
丁润腰间佩刀,来到身边,不禁赞道:“林公子麾下真是人才济济!”
李彦看向丁润身后静悄悄的捕快们:“丁判官此次也带来了精锐啊。”
丁润苦笑道:“不怕林公子笑话,我是吃过太多次亏了,这次皇城司的‘精锐’一个没用,只是让他们提供武器,我特意从开封府衙挑选了五十位捕快,装备强弓劲弩,跟了过来。”
李彦道:“单以人数计,此次我们的数目还不及贼人,对方又占据地利,怕是相当不利,但实际上,兵贵精不贵多,若不能形成有效战力的,再多的也是拖累,我们此番正是要以精兵剿灭贼子!”
“将这批邪教贼人拿下,京中就能太平许久了,我也不负判官之位!”
丁润深以为然,想到那一夜也是这位仗义来援,生出由衷的感激,轻抚长刀:“林公子,我们再并肩作战如何?”
李彦畅然一笑:“正有此意,解决了明尊教,还要赶场呢!走!”
花荣弯弓搭箭,连珠箭嗖嗖射出,宣告着战斗正式开启,在师师眼中,那道高大的身影手持寒寂枪,率领着众人一马当先,冲杀进那黑洞洞的贼人巢穴。
……
“敌袭!敌袭!
”
“肯定是这三人引来的,杀了……啊!
”
“着火了……速速组织人手……”
就在少东家在浴桶内,准备将自己洗香香,张清和徐宁则准备与贼人们虚与委蛇之际,喊杀突起。
“动手!”
张清反应极快,石子瞬间射出,打得不远处端着弓弩的贼子惨叫倒地,徐宁则抖出朵朵枪花,直接将监视他们的七八名贼子杀了个干净。
面对四周包抄过来的明尊教贼人,张清占据有利地形,一发发石子若箭失般飞射出去,角度又刁又钻,力道又狠又疾。
徐宁同样展开家传枪法,与贼人争锋相对,哪怕身上中箭,也半步不退让,只是不禁怀念家传宝甲,若能穿上,必能多杀些贼人。
正抱着与贼人同归于尽的心气苦苦支撑,却意外的发现,外界的攻势没多久,处于院落深处的他们,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直到近在迟尺。
“贼人休走!”
“纳命来!
”
张清腾身而起,在射出最后一发石子,正中高可立面门时,就见到两道身影披着月色冲杀进来,在他们的带领下,朝廷官兵竟是势不可挡,明尊教贼人更是溃不成势。
这震撼的一幕,让他的脑海中不禁生出四个字来——
神兵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