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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这兀颜光率先出城迎战……”
“呵,契丹人死绝了,让一个女真人冲锋陷阵!”
眼见兀颜光拍马而出,乡军将领上下齐声大笑,声浪远远传开。
这倒不再是故意的挑拨离间,而是经过一场场交锋,所谓的契丹勇士,在他们眼里真的已经沦为欺软怕硬的怂包,虽然不可彻底轻视,但也不算什么大敌了。
而这位不久前杀得梁山上下丢盔弃甲,险些退回海上的女真人,倒是让众人的战意昂扬起来。
索超、张清、史文恭、秦明、朱仝等人纷纷请命,就连专门负责练兵的徐宁都摩拳擦掌,想要会一会对方。
“这个人的气数……为何是这般模样?”
李彦看着兀颜光,目光却露出一丝奇异。
对方的武艺大概在什么层次,通过丁润的描述,他心中已经有了数,真正在意的则是气数的浓郁多寡。
但不看不要紧,看了后却觉得古怪。
因为兀颜光的周身笼罩在一片赤金之色中,根本瞧不出气数深浅。
包括以前的董平在内,所有气数落在李彦观测时的眼睛里,都是一层无形的光辉,光辉的明暗程度,反应出气数的多寡,比如董平就很浓郁,而耶律得重之前的几员大将只有董平的十之一二,有了这些人作为参考,也能大致判断出气数能庇护多久。
可现在兀颜光的气数却被一层赤金光辉笼罩了,并且此人所关联的,似乎也不是后方的辽军,而是延伸向远处。
如果没有天枢咒法的参悟,肯定分辨不出具体方向,但此番李彦已经能看出,此人更大的气数落在东北之地。
“金国么……”
“看来辽国衰败,那群女真是提前蠢蠢欲动了!”
李彦并不诧异,但相比起日落西山的契丹,即将攀上巅峰的女真则是完全不同的威胁,他开口道:“此人穿了三层甲胄,专为战场之上冲锋陷阵,斗将之时也可以伤换伤……秦明!”
秦明大喜上前:“末将在!”
李彦道:“你打头阵,但只战三十合,拍马便回,能办到么?”
秦明实话实说:“这有些不爽利,但既是总教头之令,末将定当遵守!”
李彦笑道:“去吧!”
相比起辽军将领缩在后方,看着兀颜光一马当先冲击敌阵,乡军众将则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秦明策马上前,迎上敌将:“贼人休得猖狂,秦明来也!”
兀颜光为的是斩将夺旗,击溃敌军,立下护卫燕京的大功,眼见冲上来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将领,顿时大为不满:“林冲呢!让他出战,你这小将也配与我动手?”
秦明大怒:“贼子放肆!凭你也配与我们总教头动手?”
两人喝骂之间,胯下坐骑已经冲脸而去,一根烽火狼牙棒,一根方天画戟,也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嘭!!
在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后,两人身躯一晃,瞪大眼睛,都感到对方的臂力实在惊人。
“好个贼子,真有本事!”
秦明更是想到此人穿上三层甲胄,发力肯定不及自己方便,居然是拼个旗鼓相当,心头震惊的同时,火爆脾气也上来了:“看招!”
暴喝声中,他双臂隆起夸张的曲线,肌肉血液奔腾运动,体内居然发出呼啸之音,烽火狼牙棒看似直来直往,实则不俗的招法将兀颜光全身上下都笼罩进去。
面对秦明这番侵略如火的攻势,兀颜光的方天画戟毫不相让,两柄大开大合的武器在他们手中使来竟有股难言的美感。
棒来戟去花一团,戟去棒来锦一簇,那密集的碰撞声震得四方将士纷纷奔走,给当中空出好大一片。
“秦明!”
一场龙争虎斗,正杀得兴起,突然后方传来李彦清晰的提醒声,他猛然一惊,及时收招,拍马便走:“总教头早早有令,只战三十合,此次且绕过你!”
眼见秦明拍马回阵,兀颜光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远处那道傲然端坐于狮子骢上的身影,喃喃低语:“难道这林冲看出来了,我习惯于三十合后发力?”
而秦明拍马回走之际,也突然发现,自己的状态似乎并不好,提起烽火狼牙棒的右臂居然有了一丝酸痛,这显然是气力大降的征兆,再想到对方平稳的进击,心中涌出几分骇然。
最令他佩服的,是总教头居然早早就定下了三十合,以致于来到阵前后,秦明惭愧地道:“末将鲁莽,险些忘了总教头的指点,陷于敌手!”
“遇上这等对手,厮杀起来一时忘我,并不奇怪,谨记这次教训吧!”
李彦淡淡地道,心中对于兀颜光,则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此人巅峰时期的武艺招法,与原本的卢俊义相仿,不过最突出的却是绵长的体力与韧性,再有专门发挥特长的多层甲胄,恐怕卢俊义单挑也不是对手……”
讲白了,兀颜光的武艺并没有超出其他的顶尖将领,但这种搭配就特别适合战场冲杀,李彦略加思忖,点了第二员大将出来:“史文恭!”
史文恭上前:“总教头!”
李彦道:“去战三十合,三十合后回来。”
史文恭重重抱拳,对着亲卫道:“取我的方天画戟来!”
当这位也提一柄方天画戟上前时,两柄相同的武器,不仅是一场龙争虎斗,更让人看得叹为观止。
而相比起秦明的可放不可收,史文恭经过李彦的指点后,武艺更上一层楼,这三十合打得游刃有余,虽然可惜没能拿下对方,但也毫不迟疑地回归。
“索超!”“徐宁!”“朱仝!”“张清!”
“你们一一上阵,好好与这位辽国第一勇士较量一番!”
随着一员员乡军将领上前,城墙上的耶律得重已经看得胆战心惊。
他还期待着兀颜光能冲到林冲面前,打破其不败神话,籍此逆转敌我两方的士气,没想到对方纹丝未动,只是随意派出几员将领,就将兀颜光毫无压力地拦下。
虽然说是车轮战,但兀颜光领军而出,本来就不是阵前斗将,对方甚至没有派出两名将领围攻,这份自信与气度,就好像将己方的辽国第一勇士,当成了磨练部将的工具……
“这乡军才成立多久,已是称得上猛将如云,连阵势都丝毫不乱!”
“亏得本王前几次,总觉得惨败是非战之罪,这一回,恐怕真的完全敌不过了!”
耶律得重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却挤出喜色,故意大笑道:“看来那林冲也没有必胜兀颜光的把握,才派出手下将领,轮番战他,这乡军之前势不可挡,现在到了我燕京城下,已经是盛极而衰,露出颓势,你们谁愿再去立功?”
身后众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都面面相觑。
耶律得重见了,立刻沉下脸,恶狠狠的训斥:“提起胆气来,这一战有胜无败,除非你们愿意滚回草原,再过那放马游牧的日子!”
将为军之胆,兀颜光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的势头,终究鼓舞了士气,再加上燕京乃决战之地,众契丹将领狠狠咬了咬牙,勇气终于重回体内,高吼道:“我等愿往!”
耶律得重顿时喝道:“好!这才是我契丹的勇士,全军出击!”
眼见着将领们快步冲下城墙,耶律得重的神色又发生了变化,对着儿子耶律宗盛低声道:“速速去准备,必要时我们撤往中京……”
中京大应府,可就是燕云之外了,耶律宗盛面色剧变,颤声道:“父王,燕京真的保不住了?”
耶律得重涩声道:“那霹雳无敌神火炮太厉害,怪不得林冲自信满满,燕京最后的城防优势也没了,对方猛将如云,士气如虹,城内汉民不忠,民心不稳,如此形势对比,我们还怎么打?除非现在陛下的主力精锐全部回归,可他现在正逼着南朝签订城下之盟呢……”
说到这里,耶律得重又难免露出怨怼之色。
他本来就是不同意开战,天祚帝在攻打大名府失败后,还一意孤行,执意南下,如今燕云失守,自己在辽国内的权势也将一落千丈,他自然心头愤恨:“他的面子不能损,我们的命都要丢了!无论如何,先退守中京,再言其他吧!”
耶律宗盛则想到之前涿州失陷时,父亲有言自尽时千万不能阻止,亏得他还在忠孝之间两难了许久,没想到父亲连形式都不走,唯有愣愣地应道:“是!”
耶律得重既然有所决定,又特意关照道:“避开那公孙昭,此人不可信,尤其是这等退兵的时候!”
“是!”
相比起耶律宗盛脸色惨白地准备跑路,凌振心满意足地退下:“没想到我也能助兄长攻克燕京,叔父最是痛恨辽狗,他知道后肯定高兴不已!”
凌振此次确实立下了大功,辽军本来能据险而守,却因为这声势惊人的火炮威胁,逼得不得不出城迎战。
不仅如此,相比起兀颜光冲锋厮杀,辽军出城后目标明确,直冲一字排开的火炮而来,墙头上的将领甚至记得那么长的名字:“速速将那霹雳无敌神火炮毁去!”
皮室军的精锐铁骑一马当先,弯弓搭箭,箭矢如雨而下,逼退工匠,险之又险地阻挡下第四轮炮轰,正要趁势将那些火炮摧毁,就发现他们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阵起!”
如今的乡军再也不惧正面交锋,朱武和吴用更是上了将台,招动号旗,左盘右旋,调拨众军。
由卢俊义、花荣等三十六位大将领头,各领麾下乡兵组成摆开阵势,一队一队的辽国精锐骑兵冲杀进去,却像是落入了磨盘之内,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如同从高空俯瞰,就能发现双方的阵势形成泾渭分明的对比,一方整齐有序,各色兵种联手绞杀,另一方自由散漫,胡乱浪送。
双方的军队战力,已经不是一个层面了!
“不好,我军真的不是乡军的对手了……”
最先发现局势不对的,还是兀颜光。
他面对乡军将领的连番交锋,呼吸居然还能保持平稳,此时正与张清交手,方天画戟压住张清的银枪,却冷不防飞石迎面打来,他险之又险地躲开两发,却还是被第三发重重打在头盔上,脑袋嗡嗡作响,所幸胯下乌骓马灵性十足,带着他掉头就走。
张清挥手又是两发没羽箭,只是打在对方的甲胄背后,竟是未能造成多少伤害,眼见自己的坐骑追不上那乌骓马,也有些佩服:“此人确实强横!”
虽然未受围攻,但能与秦明、史文恭、索超、徐宁、朱仝、张清这六名大将轮番交锋,最后仗着马快全身而退,自是虽败犹荣。
“速速回城!!速速回城!”
何况在这种局势下,兀颜光还知道让大军撤退,并非一味的莽夫,已经尽到了做将领的职责。
可在辽军即将全面溃败的局势下,他一己之力根本无力扭转乾坤,更何况还有一位始终没有出手的盖世猛将。
“有我镇守,宋人休想攻入我大辽燕京!”
“哦?是么?”
正当兀颜光回到燕京城门前,宏亮的呼喊声传遍辽军大阵时,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倏然间跨越千步距离,好似缩地成寸般,来到面前。
这一刻就连乡军都震撼了,看着那狮子骢那前所未有的爆发之势,然后发出冲天欢呼:“林义勇无敌!”
辽军则惊得连连后退,甚至人仰马翻,兀颜光也双手紧握武器,露出凝重无比之色,头顶上那片之前安安静静的赤金之气,发出剧烈的波动。
隐约间有一头赤金色的巨龙虚影在其中盘旋,似乎要探下一爪,朝着兀颜光身上落来。
不过紧接着,那赤金之气又安静下来。
因为一杆寒寂枪,不可思议地格开方天画戟,枪尖刺破三层甲胄,直接将这位大辽第一勇士从乌骓马背上挑起,然后修长的五指一抓,将他擒到自己的马背上。
“杀你我或许要费些功夫,但擒你只需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