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不放过一个逃兵,不为难一个降卒,这是对西军的态度!”
“西军虽除,宋廷还有宰相章惇,此人麾下还有一员将领名宋江,不可小觑,你们此行南下攻江淮,需当谨慎。”
“不过他们如今应该焦头烂额,宋廷此前招安了大量的叛军,如襄阳郭康等人,都赏以高官厚禄,这群贼人能够服帖,完全是由章惇的个人威望和西军的精锐军力所支撑,如今西军除名,便是有章惇在,也压不住了……”
对于李彦的吩咐,史文恭和栾廷玉凝神记下,数度欲言又止:“王上……”
李彦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却不会改变计划:“如今赵宋精锐尽失,下面就该轮到方腊和杨天王的联盟了,特攻部与奇岚部随我南下,你们稳定东南大局即可!”
说罢,他跃上狮子骢,身后百员精锐齐齐贴上神行甲马,一路飞奔而出。
都督府下设机密、特攻、奇岚、督查四部。
机密部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谍细的培养与收买;
特攻部负责操作尖端器械,深入敌境执行秘密任务;
奇岚部负责道术法咒,各种法器的搜集与实战;
最后的督查部负责督查各军,审查内部乱纪行为;
李彦此行南下知道的人很少,带的人更少,除了武松这位侍卫长,燕青这位年龄最小但头脑最灵活的侍卫外,还有就是奇岚部的成员,负责急行军。
南方三大势力中,以折可适与种师道统帅的西军五万精锐,威胁性最强,必须率先解决。
解决了这一方,他南下的消息也很可能传开,在此之前,就必须争分夺秒,趁着斥候汇报时,抵达第二处战场,解决第二方敌人。
根据威胁性,第二强的毫无疑问是方腊北上的十万精兵,但排在第二位解决的,却不是这支军队,而是南下襄阳!
目标——
川蜀杨天王!
……
“我近日来颇有些心神不宁,王上真的不能再留在襄阳城外了!”
蜀军大营中,听了李助略带急切的话语,孟越痛饮下杯中的美酒,啧了啧嘴道:“李兄,我已经劝过大王了,你不是不知,何必三番五次地提起呢?何况与吴王结盟,共抗燕军,是你的提议啊!”
李助沉声道:“蜀吴结盟,联手共抗燕军,是为川蜀争得一线生机,可王上为何要御驾亲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他这位蜀王殿下?”
孟越眉头皱起,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王上为何亲至,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倘若吴王与燕军两败俱伤,荆襄的守护之责就落在了我们肩上,王上这是为了所有南人着想啊!”
李助听不得这种虚伪之言,冷冷地道:“也就是盼着方腊军被打没了,燕军又惨胜,一时间无暇南顾,然后我们蜀军占个大便宜,能顺理成章地接受荆襄地盘……天底下有这般便宜的事情么?如今是改朝换代,群雄逐鹿,岂可如此见小利而忘命?”
孟越脸色剧变,这番话说得过于刺耳,尤其是最后对杨天王的评价,而他在美酒的作用下,更是失去了以往的忍耐力,低吼道:“放肆!放肆!你不过是依仗剑术得势,江湖之中没有教过你上下尊卑么!”
听着那对江湖子毫不掩饰的轻蔑口气,李助深深凝视了这位本以为的好友,二话不说,拂袖就走。
出了大营,他看向襄阳雄城的轮廓,沉默半响,幽幽叹了口气。
“李兄一腔赤诚付之于东流,感到心灰意冷了?”
声音从身后响起,李助面色立变,握住腰间剑柄,旋风般的转身:“谁?”
王庆走了出来:“我!”
李助面色稍缓,却又警惕起来:“是你……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偷入我们蜀营?”
王庆笑了笑:“使点银子,很轻松就进来了,实在谈不上胆大包天……别瞪着我,李兄可还记得,第一次深聊时,我就有评价,你在川蜀杨天王这样的主公麾下,是注定明珠蒙尘,施展不出才华的!”
李助冷声道:“阁下不必来看我笑话,一人不侍二主,杨天王再是有错,我也不会改投他人!”
王庆眉头微扬:“换做旁人,只会以为我离间君臣关系,不会想到我还要为你重新介绍一位新的主公效忠,李兄果然知我!”
李助不想再跟这等人交谈下去:“念在昔日交情,我不拿你,请便吧!”
王庆哈哈一笑,抱拳行礼:“虽然蜀军军纪涣散,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能让李兄违规破例,我也铭记于心,多谢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庆一直笑嘻嘻的,偏偏那笑容十分真诚,并无什么讥讽之意,让李助十分难受,心头一狠,干脆真的将剑拔了出来。
“戗!”
伴随着一道如龙吟般奇特的剑鸣声,李助的剑一闪而过,王庆只觉得腰间一轻,就见那剑尖好似伸缩了下,自己配以饰物的腰带就挂在了剑尖之上,不禁大赞道:“不愧是金剑先生,当真是好剑法!”
李助脸色冷如冰霜:“阁下再死搅蛮缠,下一次刺的就不是腰带,而是更宝贵之物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王庆摆了摆手,笑容真挚:“我视你为友,才来攀谈,岂是胡搅蛮缠?李兄未免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李助剑尖微微晃了晃,再不多言,转身就走。
王庆自发跟上,一边走一边道:“李兄可知道,方腊看似带着全员精锐北上,却留下了不少防备力量,武尚书王寅是明面上的,还有最早投靠他的溪洞蛮夷……”
李助微怔:“我就是荆州人士,自是清楚山区中多住有溪夷,一直叛了降、降了叛,没想到真的被方腊收服?”
王庆道:“他们其实不是被方腊收服,而是被明尊邪教假托佛门之名收服,这群夷人心眼很死,既然投效了就忠心耿耿,否则害怕佛祖降罚……”
李助皱眉:“这等隐秘之事,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庆眼中浮现唏嘘:“因为我曾经也是明尊邪教之人啊!”
李助恍然,他对于这个教派了解不多,只知道是朝廷取缔的邪教,一直造反,但如今他就是投靠的反贼一方,对此只有好奇:“愿闻其详!”
王庆将他是如何因母亲的信仰入教,后来被明尊看重,在教内地位上升,与方腊结识,成为出谋划策的军师,但在明尊的命令下,险些窃夺其基业,最终却与方腊冰释前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李助听得眉头扬起,解释了心中的不少疑惑:“原来如此,怪不得吴王在襄阳城下接连受挫,军心士气还能保持那般高亢,原来是用了如此手段,而阁下的身份,我也早该想到是你的,吏部尚书王庆……”
相比起这些,那位传奇人物的出手更令李助感兴趣:“‘佐命’一直是我想要挑战的强者,你与他有所接触,能描述一下此人的实力么?”
王庆露出郑重之色,毫不迟疑地道出四个字来:“深不可测!”
李助眉头扬起:“哦?”
王庆的武艺绝对不俗,却在那位手中毫无反抗之力,确实可以从侧面印证,那位天下第一大逆是何等强横!
这令人更加兴奋,李助不禁精神抖擞,调整呼吸,将亢奋的好战之心暂且压下,沉声问道:““如何去寻‘佐命’呢?”
王庆道:“‘佐命’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他见我们,没有我们见他的,不过前辈又辅佐燕王殿下逐鹿,李兄如果投了燕王殿下,或许可以寻找与‘佐命’前辈切磋的机会!”
李助摇头:“果然图穷匕见了,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对于燕王并无兴趣,他雄踞北方,确实势力庞大,我却喜欢相助弱者!”
王庆失笑:“这话给杨天王听到,肯定跟你没完,不过我也不会告密,毕竟……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李助先是微怔,随即勃然变色:“调虎离山?”
恰好是呼应这句话,只听得轰隆一声,不远处的汉江之上,先是传来巨响,然后窜起了大火,滚滚浓烟向天上窜起。
“贼子误我!”
蜀王的座驾正在江上,李助气得一剑刺向王庆,被其潇洒躲开:“我刚刚说到的一位传奇人物,就在那里,李兄还不快去!”
“便是‘佐命’亲至,我也不惧!!”
李助抛下一句话,决然冲向岸边,遥遥就见数道身影从江面上扑出,凌空将一人传递般地掷出。
最终,那人落到岸边。
一头特别雄俊高大的马匹之上,一道伟岸的身影探手一拿,将其拿住。
那被擒之人连外袍都没有穿,吓得哇哇乱叫,狼狈至极,一股熟悉的熏香,还通过江风飘了过来,李助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
因为这代表着,雄踞川蜀数载的杨天王,如今更是称王建制的蜀王殿下,于襄阳城外的汉江之上,被活生生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