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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没想着能结果就是了。
要是能结果,岂不是人人都种。
吃过饭,顾筠把家里的账本,地契房契,银两,还有清韵几个的卖身契拿出来,然后招呼裴殊坐下。
“这是家里的钱,跟你通个气,别用钱了不知道去哪儿拿。”
裴殊:“我身上还有钱,再说了,用钱直接找你不就行。”
这些都是顾筠的嫁妆,他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他也不好意思用这些钱,而且,他还欠七千多两呢。
顾筠看他一眼,“那我还有不在的时候呢,家里有什么,你心里有个数。”
顾筠一样一样给裴殊看,“咱家现银有一百六十两,还有五百多个铜板,墙角堆着的就是一些摆饰,不值什么钱。”
“再有就是我的首饰,多是金银的,若遇到紧急关头,可以去当铺典当。这是他们几个的卖身契,纵然离开国公府,每月月例银子也不能少,一人二两。”顾筠笑了笑,“也不枉他们跟咱们出来。”
清韵绿勺是她的陪嫁丫鬟,卖身契就在她手里,虎子是裴殊的人,但春玉不一样,她今年都二十九了,也没嫁人,没个亲人,就这么跟着出来,顾筠心里不是滋味。
春玉从裴殊出生就照顾他,尤其他生母早逝,若不是春玉……所以月例银子不能少。
裴殊点了点头。
顾筠:“这是庄子的地契,六十三亩,外加一个小池塘,赵老汉他们是我请来帮忙的,早点帮过他们一家,不是奴才,若有事请他们做也是行的,信得过。”
裴殊:“嗯,我记着。”
顾筠继续道:“这是城南铺子的房契,小工的卖身契,还有账本都在这里。进货,卖货记得都很清楚。”
离开国公府,铺子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裴殊一一看过。
剩下的就是嫁妆里头的,家具,摆饰都登记在册,昨儿裴殊带回来的二十只小鸡,十五只鸭子也记上了,这是家里的东西。
有些东西看着虽小,记与不记都无伤大雅,但是裴殊总觉得,记上他与顾筠的联系就又多一层。
顾筠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别的日后记起来再添上。
“我跟赵老汉说了一声,帮忙搭线盖房子,这个还是小了一点,屋里的钥匙,柜子的钥匙都给你一把。”顾筠把钥匙往裴殊那里推了推,剩下的就是裴殊写的欠条,顾筠给他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了。
裴殊心里有数,“阿筠,我想了想,就是我赚的钱,不能全用来还欠条上的银子……”
顾筠挑了挑眉,等着他说完。
裴殊:“毕竟这是我们的家,我也得赚钱补贴家用,以后赚的钱,一半还钱交给你,另一半直接交给你,我若用钱了再找你支,这样如何?”
这话听着让人心里舒坦。
顾筠道:“多大点事儿,听你的。”
裴殊笑了笑,“我……我知道说再多,也没做出来管用,但是,我会尽快让你过上好日子。”
说完,裴殊抿了下唇,来到这个世界,他只与顾筠相识相知,别人的目光他不在意,但顾筠的在意。
他不想顾筠还觉得他是一个不懂事,只知道玩,半分都靠不住的人。
晚风轻柔,这个小庄子比城内更静谧,比澄心院更踏实。
顾筠道:“我相信你。”
离府之后,不用管家,顾筠轻巧不少。
她现在先把笔墨铺子做好,等攒些银子再开个店,慢慢来,日子总不会太差。
裴殊去喂了鸡鸭,他亲自拌的食,连顾筠都不让碰。
这些小鸡仔就喂小米拌菜叶,最好有虫子,鸭子就不用操心,外头有池塘,能自己下水找吃的。
庄子上也有养鸡鸭的,裴殊怕弄混了,用颜料在它们身上做了记号,还去找赵老汉学怎么编笼子。
一会儿都闲不住。
顾筠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微微出神,清韵轻声道:“姑爷知道上进,夫人就别担心了。”
别人看裴殊做的或许都是些不着调的事,但是顾筠看,他做的就是给家里添个笼子,喂喂鸡的事,是围绕这个家。
她道:“嗯,来这儿不差什么,你下去吧,这两日也累了,好好休息。”
顾筠放下书,跟着裴殊去屋门口编笼子。
裴殊已经编好一个了,柳条编的笼子,还有个可以拉的小门,一个笼子差不多放十只小鸡。
那双养的金贵的手,因为编笼子磨的通红。
裴殊穿着珠白色的袍子,衣袖和下摆蹭了点灰,袖子太宽,不方便动作,他就给往上去了,露出的小臂很白。
顾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拧的,来来回回的,笼子就一层一层编起来了。
顾筠也拿起枝条,她看了笼子好一会儿,然后一点点拧,结果就七拧八歪的。
裴殊没忍住笑,他以前就编过这个,顾筠还是头一回呢,“你看我的,这样……”
两人在夜色灯火下守着小鸡编笼子,而英国公府的气氛却低迷紧张。
自从知道裴殊带着媳妇搬出国公府后,英国公脸上就没有好脸色。
他请废世子的折子还没有递上去,可裴殊连夜出府,摆明了是不想当这个世子了。
他不想当,有人想当。
英国公一直属意裴靖,他是长子,勤奋好学,有他方面风范,这才是他的儿子。
可是,英国公还是有些迟疑。
折子写好,一直放在书房,他想,只要裴殊回来,低头认错,他就原谅这个逆子。
裴靖就算不做世子,他还能拿俸禄,饿不死。
裴殊不做世子,去顾筠陪嫁庄子住着,他能挨过几时,他大手大脚惯了,怎么可能过的惯苦日子。
所以,在英国公心中,裴殊早晚都会回头。
故而折子一直放在书房。
徐氏知道英国公心中所想,数年夫妻,怎么可能不了解,她更了解裴殊。
裴殊性子死倔,既然搬出去,不可能低头回来,她让裴靖放宽心,该上职上职,不要胡思乱想。
世子之位,早晚都是他的。
裴靖也争气,夫妻俩越发地低调,不争不抢,相比之下,高低立现。
徐氏道:“裴殊就是秋天的蚂蚱,翻不出风浪,不过还是得盯着点,若他日子活不下去,你做兄长的,该帮衬着点。”
裴靖:“儿子明白。”
徐氏心里满意,不过,她皱了皱眉,裴靖问:“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徐氏道:“裴湘那丫头,想着去看看,我先给安抚住了。”
亲兄妹,哪儿能一点都不在意。
徐氏倒没放在心上,她担心的是裴湘的婚事,太高不好,太低也不好。
左右她是继母,做什么都讨不着好。
裴靖道:“她若想去母亲就让她去吧,不去一次,就不会死心。”
裴殊对这亲妹妹什么样他早有耳闻,裴湘眼巴巴要去,裴殊未见得领情。
徐氏:“说的也是,明日派马车送她过去,一个姑娘家,得小心些。”
裴靖点了点头,“那儿子先告退了。”
次日
顾筠就迎来第二个客人,裴湘。
裴湘穿的是那件石蕊色的衣裳。
她就是想穿过来给顾筠看看,这个新嫂子,她还没好好说过话呢。
顾筠有些诧异,裴湘竟然会过来。
她道:“你兄长一早就出门了,你进屋坐。”
顾筠拉着裴湘进屋,小姑娘过来就带了个丫鬟,她让丫鬟在外头守着,跟顾筠进屋。
三间的屋子,还没她院子的西厢房大,院子前头用木桩围着,是小栅栏,里头绿油油的不知是什么菜,还有毛茸茸的小鸡仔在找食吃,看着挺可爱的。
这就是兄长嫂子的新家。
春玉看上去很高兴,“小姐过来了,快喝茶。”
裴湘点了点头,“嫂子,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她进来时看了,屋子虽然干净整洁,可是很小,另一个屋子估计是三个丫鬟住的,而这个人一多,就转不开身。
小也就罢了,墙是泥墙,屋子不敞亮,里面黑漆漆的。
顾筠道:“不会一直在这里住着,已经准备盖房子了,到时给你留一间。”
裴湘顿了顿,“嫂子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倒不至于像顾槿一样劝他们和离,但是这么下去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低个头认错呢,在这里总归不像在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