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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楠安排好房产、车辆、流动资金后, 徐澄之那边也收到了空运过去的六件酒,合计三十六瓶。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这些酒去调研市场,这方面, 路楠只能给他一些启发和建议, 毕竟国内外行情不一样。总的来说,因为有他妻子武丽那样一位事业型女性在, 路楠相信,徐澄之很快就可以摸着门道。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上辈子都能成功的事情, 这辈子自己思虑更周全了——虽然将合作时间提前了一些,但是影响不大。
路楠对此还是比较乐观的。
诸事顺利,傍晚, 路楠去上拳击课时踢腿都更有劲了。
教练举着脚靶, 觉得胳膊发麻,看到私教室的门被打开,顿时如蒙大赦:“陈先生,下个课时我带您,这边路女士还有十五分钟结束,您先热身一下吧。”
路楠挑眉,幸亏现在是下班时间, 不然岂不是又被上司抓个正着。
陈骁调整了一下护腕, 然后对路楠说:“别紧张,现在是下班时间。”
路楠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谁紧张了,上班时间被抓包兼职写文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我来举靶吧。”调整好护腕,陈骁对拳击教练说。
对方看了路楠一眼:距离私教结束还有十几分钟。
路楠点头:“没事, 教练下次上课补我一刻钟就是了嘛。”每一分钟都是钱,直接大方地说抹掉是不行的,路楠绝不能浪费自己交的课时费。
于是教练将胳膊脚靶的固定绳中解出来,把脚靶递给陈骁,然后退出了私教室。
陈骁左右手分别穿进靶子背后的固定绳里,稳固之后左右拍了拍靶子,皮质撞击发出闷闷的啪啪声:“这个高度可以么?”他双手手肘曲起,放在胸口高度,问路楠。
这个高度有些偏高了。
不过路楠以左腿为支点,提膝、展髋、踹击一气呵成。
“再来!”陈骁的双臂牢牢固定在原位,以眼神示意路楠继续。
路楠左右轮换又踢了二十几次,然后说:“累了,我去喝点水。”
看着路楠去教室角落拿水壶,陈骁不着痕迹地转了转胳膊肘:震得有点发麻,难怪教练离开的时候表情堪称雀跃。
路楠喝完水一回头,陈骁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
其实私教室三面都是镜子,陈骁无声发出‘嘶——’的模样路楠全部看见了。
“坐会儿吧。”她随手拖了一张瑜伽垫,转头问,“骁哥今天怎么有空?”
“窜货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好了,今早上我电话和童大区做了汇报,接下来就等总部那边把下一批次的货抓个人证物证齐全,之后就会对窜货的经销商和向云峰做出惩处决定。”陈骁解开靶子,捏了捏拳头回血。
路楠好奇:“所以真的是向总啊,他图什么呢?”
陈骁也拽了一块瑜伽坐下:“为了钱。周甜说,向云峰在赌桌上欠了不少钱。”
赌之一字,害人不浅。
而源川内部的风气确实说不上有多好,领导和业务员,大多都爱打麻将。
路楠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通报啊?”
“下月初吧,给他供货的经销商会被罚款,取消明年续约资格。向云峰这边,公司要罚款并且开除他,然后行业内通报一下。”
路楠点点头,并无任何同情:“性质恶劣,是该行业内通报。”
“你在想什么?”陈骁问路楠。
“我在想,公司以强硬手段清查和谐酒窜货之后,要怎么消化掉格林贸易的库存呢?即便是回收,也得打个折扣吧。”
陈骁笑笑说:“你还真准备掺和啊?之前的事都是说着玩的,我也没认下你欠我人情这回事。”
路楠认真地讲:“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你一定觉得不需要我还人情的话,就这么想吧:我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有利可图。”
陈骁还想再问路楠具体打算怎么做,路楠却说八字没一撇,不好炫耀。
她站起来,推开私教室的门,“教练,拉伸。”
第二天,晨会后,路楠就去把本周六的假给请了。
已经距离告知母亲自己买房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期间,路母也完全不记得冷战这回事了,主动打了三四次电话想要问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都被路楠以‘等我周末回家和你见面详谈’为由避开。
路楠希望这段时间足够让母亲冷静下来。
一天的事假,本部门业务主管就能批,但——路楠她自己就是业务主管。
所以这张假条还是要送到王经理(王经理管理办事处日常工作,陈骁只管经典酒相关的工作)的手里。
今天的王经理有些神不守舍,不过还是很快给路楠批了假条。
拿着已经签好字的假条从王经理办公室出来,路楠准备把假条交给江晓云存档。
走廊上遇到陈骁,路楠往右让了让。
擦身而过的时候,陈骁看了一眼路楠手里的假条。
……
假条虽然是周六的,但是不妨碍周五开完晨会、去飞翔露了个面,午饭后路楠就溜了——哪怕已经认清楚无法再做咸鱼这个残酷事实,但总要让她有划水的机会吧!
路楠算好开车回去所需要的时间,然后赶在傍晚四点之前抵达某初级中学门口。
这所学校是寄宿制的,每月放假两次,每次放假那个周五,傍晚放学都会比较早。
路楠盯着校门口,出来的学生全部穿着校服,辨认起来还挺费力:“路杨!这里。”
“老姐,你怎么来了?”刚上初一的路杨戴着眼镜,背着的书包一看就很沉,“这是你的新车啊?”
“对,新车。我请了个假,再不回来老妈可能要杀去海临了。快上车吧。”
路杨进了副驾驶,规规矩矩地系好安全带:“你应该过一阵子再回来的,我上周末打电话回家,老妈说你翅膀硬了,叫我不要和你学。”
路楠直视前方,关注路况:“老阴阳怪气了吧?有没有迁怒你?”
“倒也还好,反正我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路杨只回答了姐姐的后一个问题——因为,老妈生气这是显而易见的,根本不需要回答。然后路杨又忍不住问,“老爸……是再婚了么?”
这些事情,路母会和路楠说,但是理应不会和年幼的儿子说,所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等红绿灯的时候,路楠转头看了弟弟一眼,小少年眉头微皱。
路杨点头:“嗯,国庆假期的时候,老妈是在客厅打电话的,她以为我在房间关着门听不见,但是后来她声音太大了。”
路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再婚,不过非婚生子确实是有了。”与其让弟弟胡思乱想,还不如告诉他真相,小伙子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里是个有成算的。
路杨低头,哦了一声,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变灯的瞬间,路楠伸手薅了弟弟的头一把:“没事,天塌下来有老姐顶着。你目前的任务,就是好好学,知道了不?”
路杨抿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可以去公立学校上学的。”
路楠了然:“老妈又说你学费的事了?”
“嗯。”路杨有些不好意思,“太贵了。”
【我就知道。】路楠咬了咬自己的腮帮子:“不急着说这个,等晚上,我们三个人坐下好好地谈一谈。”
路杨对大自己十岁的姐姐一向很信服,于是换了个话题:“老姐,你这次回来几天啊?”
“周日就要走,到时候顺路送你去学校吧?”
“好的啊。”小少年欣喜地点点头,又说,“如果不顺路就算了,没关系的,公交都是直达,很方便。”
路楠笑了,又觉得有些心疼:“傻不傻,我回来的时候接你都是顺路的,走的时候当然也顺路。”
“哦、哦。”路杨乖巧地应了一声。
从路杨念书的初中回家,平时直达公交需要一个多小时,路楠开车,不过二十几分钟。
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
路杨用钥匙开门,听见动静的路母从厨房里走出来,边走边说:“今天这么早就到家了?是坐同学家的车么?”
说完,才看见儿子身后跟着女儿。
路母的脸色一变,一开始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后生硬地说了一句:“也没提前说是哪天回来,我没做你的饭。”
“没关系,我晚上基本不吃米饭,吃几口菜就行。”
“你是有什么毛病?整天不吃饭。减肥减肥有什么好减肥的,我跟你说,健康最重要!靠饿的减肥,是要饿出别的毛病来的!”路母听见路楠这么说,心里又有点不痛快了,“米饭不够,给你热一个杂粮馒头,要不要?”
虽然并不想吃,但是路楠知道拒绝杂粮馒头等于激怒母亲,因为对方所说的不是区区一个杂粮馒头,而是她递过来的台阶——是不是相当不明显?非生活多年不能忖度出其中含义。
于是路楠回答:“好的。”
已经换好鞋子的路杨给他老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说:“老妈我先去写作业。”
“筒骨汤炖热的,我炒两个菜就好,十几分钟的功夫你就别装用功了,跟你姐去阳台收衣服、收被子。”路母头也不回地说。
于是姐弟两个得令干活。
路楠看到阳台上晒着的,分明是自己的枕头和被子,上面有阳光的味道。
吃晚饭的中途,路母数次想说什么,但看女儿和儿子专心吃饭的样子,最终还是决定等吃完再说。
吃完饭,路楠站起来顺手收拾碗筷,路母一把拍掉她的手:“路杨,你把碗盘放到洗碗池去,用热水洗了。路楠,你跟我过来。”显然,迫不及待要谈话了。
路楠却说:“餐桌晚点再收拾。老弟也一起去客厅吧,他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而且初中生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可以听一听。”
路杨看了看老妈又看了看老姐,最后决定听姐姐的话。
路母隐隐有一种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权威被侵犯的感觉,但是女儿这次回来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整个人多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让她一下子有些拿捏不准:女儿这么郑重其事,到底要说什么大事?
三人在客厅坐下。
一张三人沙发,路楠和路母各自占据了一头,小男子汉路杨坐在中间。
寂静了几分钟之后,当母亲的首先开口:“说吧,突然要用户口簿,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的就是你沉不住气。】路楠站起来,从单人沙发上拿过自己的包,拉开拉链,先拿出户口簿:“已经用好了,我这次回来带回户口簿,要还给阿婆的。”接着又从里头拿出三本不动产权证,摊开,放在茶几上。
红底烫金的字十分显眼。
路母本来还有点端着的,结果一看三个本,没端住。
她侧头看了看路楠,满腹疑惑、难以置信地伸手一把撸过三本红本子,快速翻开一一看过去:独立产权,所有人路楠,地址全部在海临市xx区xx街道百合园……
“这些房产证是怎么回事?你买彩票了?中奖了?”这是路母第一反应。
路楠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了车钥匙和购置完税证明。
路母额角一跳,转头问儿子:“你们不是打车回来的?是你姐开车回来的?”
路杨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路母深吸了一口气,又喷路楠:“你怎么敢自己开车回来?驾照考出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碰过车,就敢一个人开高速?!”
疾言厉色之下,也是有关心的吧?
便是因此,路楠在心里对自己说:看,她其实并不是不爱你。只是她把恨这种情绪放在了爱的前面。
路楠摸了摸鼻子,把车钥匙放下:“我开得慢,稳得很。”
“你最好是!”路母说:“还有什么东西,一次性拿出来。”
“没有了,就这些。”鉴于母亲对自己的揣测都是从善意出发的,在路楠这里,母亲的表现算及格了。路楠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能购置这些,不是中彩票,而是买了股票,从股市里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