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散会后, 路楠冲大家点点头,然后出门去了。
城市经理是这里的老大,谁敢问她去干什么?
黄达方撞了撞骆俊杰的胳膊:“你说, 路经理能不能搞定宏图酒业啊?”
虽然路经理确实挺能干的没错, 但是宏图酒业老板和老板娘都要拆伙了, 这生意怎么搞得下去。
离婚这种事情伤筋动骨,黄达方是不太看好宏图酒业了啦。
骆俊杰想了想,说:“既然路经理刚才和我们说没什么大问题, 那么韩总那边的续约应该就稳了吧?”
“你不懂。”黄达方摇摇头, “韩总老婆可不是吃素的, 离婚官司一打, 她非分走韩总一半家产不可。到时候就算韩总想续约, 他不得优先保障他捏着的那个黄酒品牌某某山?”毕竟宏图酒业还经销着华安市销量最高的黄酒品牌, 听宏图酒业的人说他们黄酒的年出货金额可是比白酒要高一倍还不止哦。
骆俊杰小声说:“我听宏图酒业的人说,他们他们老板娘也想要做酒,上周五路经理过去的谈事情的时候,那位老板娘也在。”
李斌和郭宇支着耳朵听, 他俩平时都不在市区, 这方面的消息肯定不如骆、黄两人灵通。
后来李斌也忍不住开口:“他们老板娘?田姐?不可能吧,我记得她有一个儿子,还有一对龙凤胎,照顾孩子都照顾不过来,怎么可能会来做酒。”
郭宇也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是啊,离了婚分了钱, 好好培养孩子得了呗,还折腾啥。”
郑晶把一叠资料往几个老油条面前啪地一放:“要像郭主管这么说,女人都别出来工作得了, 在家生孩子带孩子呗?”她就不喜欢郭宇说的这番话,什么意思呢,女的结了婚就不能出来工作了?气得郑晶明明是本地人,都冒出了和郭宇差不多的口音。
之前说过,内勤虽然职级和工资都不高,但是在办事处食物链中上游,业务们不至于怕她,也绝不会想得罪她,于是郭宇抱歉地拱手:“是哥说错话了!”
“李主管,32家意向客户的资料在这里。我已经分好了,钱鑫,这一叠是你的。”郑晶把薄一点的那一份交给钱鑫。
黄达方就纳闷了:“不就是32家批发部么,怎么还整出这么多资料?”店名 地址 联系人,一张纸不就行了么。
郑晶哼了一声:“好好看看吧,都是路经理整理的。哦,还有白皮书,刚打印出来的。”
黄达方从钱鑫手里要来资料,看了一眼就眼晕:我和路经理对客户资料的理解肯定不一样!这哪里是客户资料啊,简直就是战前敌情资料!也太详细了吧?
他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还给钱鑫:“小钱啊,你可得加把劲,不要辜负路经理的期望啊。”还了客户资料,黄达方又拿起那个什么的白皮书仔细看了看:“哎,这上面的数据准不准啊,喝酒的人比例有这么高?”
郑晶先前帮着打印的时候已经看过一遍了:“路经理不是说了,有一定参考价值。那华安市五百五十万常住人口,按照比例一算……你们自己看吧。”
种花家女性的饮酒率是16%,男性大约是女性的四倍,而45-59岁年龄段的男性饮酒最多,饮酒率达到62%,每月都饮酒的人群占比达28.26%——注1
不论用五百五十万乘以哪一个百分数都能得出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
也就是理论上说,华安市每个月都喝酒的人数大约在155万左右,而源川酒水销售有限公司中定价最低的流通小酒系列去年在华安市一年的销量至多不超过25万瓶,平均到每个月才2万瓶出头。虽然一个是约数一个是平均数,都不一定准确,但就像是路经理说的,有一定的参考价值。那么,源川的流通小酒销量真可谓是十分惨淡了。
黄达方拿过计算器哔哔哔地算了一下:“这么说起来,啊,这个,好像是有点少。”
眼见李斌的脸色不太好,黄达方马上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咱们市办全渠道的销量都不太好啊哈哈哈哈……”
“都好好看看、好好看看。”黄达方把白皮书资料塞给李斌,然后喊上自己渠道的业务:“小胡,走了,去跑终端店。”
……
路楠出市办门的时候,顺手回复了田爱珍刚才在她开收心会的时候发来的信息。
上车之后,还没发动,又接到韩建新的电话:“路经理,我这边款子已经齐了,你看我是不是先打给你们公司呢?”
距离宏图酒业的八十万回款打款截止日期还剩下六天。
也就是说,韩建新在试探性地问路楠对撇下田爱珍这件事的态度。
路楠相信,要不是因为经销商回款的同时,需要城市经理在公司系统进行报货,那么韩建新极可能先斩后奏直接跳过她这个环节。就好比去年在海临市,飞翔的回款的同时,陈骁都需要帮杨总配货报货,那是因为在经典酒有品牌专员的城市,则经典酒报货由品牌专员负责,由此足可见经典酒在源川酒水销售公司中多么强势。
“韩总,现在宏图酒业在公司系统里毕竟只有一个户头,如果今天我报了四十万的货,过几天又报了四十万,总部肯定会和我核实情况,那就多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您说是不是?”路楠没有强硬拒绝,但是态度很明显。
韩建新沉吟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路经理,这么说吧。我了解田爱珍,她这个人的性格有些偏执,我担心她为了和我赌一口气,借一些高利贷什么的来凑这个钱。所以我原想着,为了她好……”
“韩总。”路楠打断了韩建新的话,“见面聊吧。刚才田姐给我发信息,约在你们门店见,她应该快到了。我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到。可能还要麻烦二位稍等我一会儿。”
电话那头的韩建新一下子住嘴:“……好的,待会儿见。”
路楠等对方挂断电话,才摇摇头,发动车子。
二十分钟后,路楠在宏图酒业门口停好车,熟门熟路地进去,绕过博古架,笑着对里头坐着的人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有的事,是我临时约的路经理,应该我说不好意思才对。”田爱珍热络地说,“来,路经理,快请坐。”
坐下之后,喝了几口茶,田爱珍便笑着说:“其实我今天约路经理呢,是想说,我这边的货款已经准备好了。考虑到毕竟我和老韩还没分家,这批八十万的酒要报货,还是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商量品相和数量吧,免得路经理两边沟通、左右为难。”
韩建新没想到田爱珍筹钱的速度也这么快,他抬眼看了一眼源川的路经理:幸好,对方只是面不改色地听着,没有要多嘴的意思。
多年夫妻,田爱珍怎么可能不了解韩建新?
她反问对方:“韩建新,你该不会想撇下我单独报货吧?”
“怎么可能。”韩建新讪讪一笑。
“没有当然最好。”田爱珍意味不明地看了韩建新一眼,“报货吧,别让路经理等着了。”
去年一整年,宏图酒业销量最高的渠道是名烟酒,其次是餐饮,再次是流通和团购,最后是商超;而按照源川的五大品相来说,经典酒十年份的销量当仁不让,其次是流通小酒、再次是特曲三年份、最末是难得糊涂以及和谐酒。
宏图酒业是全渠道全品相的经销商,也就是每次配货,每个品相必须定货,像难得糊涂、和谐酒这种,可以比例少,但是不可以不定。
韩建新看了田爱珍一眼:“你想怎么定?”
田爱珍说:“这有什么难的?按照以前的定货配货比例来,到货之后,所有品相的酒咱们都一人一半,真有单数分不了的,就让给我好了么。难道你还要和我计较几百一千块?”说到最后,难得有了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韩建新以为田爱珍这么兴师动众地赶来门店,必然有她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她却只提了最简单的要求。
韩建新在想:田爱珍是不是以退为进?
但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没有坏处,于是最后,韩建新也点头说:“我没意见,就这么安排吧。”
路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明白田爱珍,对方所要求的不过是公平两个字而已。
而路楠本人,并没有借助职权给对方提供便利,只是在信息方面给予田爱珍一点点提示,至少让她在和韩建新竞争源川经销权的时候,得到公平的对待。
于是路楠就在宏图酒业的门店现场办公,她把配货品相、数量、金额都列好,给韩建新、田爱珍确认。
韩、田二人看过之后说:“没有问题,就这么安排。”
田爱珍提议:“我看也不用拖了,现在就把款子打了,让路经理直接报给他们总部。我这边的四十万现在转你卡里就行。”给源川的打款必须是宏图酒业对公/账/户汇出的,她也担心夜长梦多。
韩建新答应得大约是有点不情愿的,但是当众出尔反尔的事情他又做不出来——当众呢,店员和源川的人都在,田爱珍可以撒泼,但是他还是要面子。
眼见准前夫不情不愿地叫来财务办理对公汇款,田爱珍苦中作乐地想:要面子好啊,要面子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可不就得忍着照办了么。可见我当年看人的眼光也没有烂透了?
几分钟后,汇款完成,路楠收到水//单,保存好之后,在平板电脑上登陆公司系统,当场完成报货。
她对这对即将散伙的夫妻说:“韩总、田姐,货我已经报上去了,总部那边查收到回款之后会安排寄出发//票、并安排发货。我建一个群吧,相关信息发在群里比较方便。”
韩建新捏着鼻子答应。
田爱珍当然不能够更赞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