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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一次和父亲的谈话就如同陌生人一样生疏客气, 但是今天的话也给路楠提醒了,有些雷与其等到自己回京市之后再炸,不如趁自己还在的时候先‘引/爆’。
今年其实并不是很想吃, 但被黄女士强行塞了半个西瓜的路楠不得已用勺子舀着西瓜中间的红心,边吃边问:“老弟, 下半年就高中了,你有什么打算?”
从老姐这半个瓜里吃着西瓜边边的路杨一下子抬头:什么打算?
黄女士倏然一惊:差点忘了!儿子开学就初三下学期了。哎呦真是要死,亏我以前还总拿前夫那个王八蛋不记得路楠上几年级的事情和大家诉苦以证明他不关心家庭, 怎么现在自己也犯了这种错误?还好女儿提醒我了。
她清清嗓子问:“路杨,你也不小了,说说你的想法吧。”黄女士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 整个人充满了女儿口中的民/主/光辉!
路杨想:这个时候拿年龄说事,总有点不祥的预感。
他看了老姐一眼, 得到鼓励的眼神, 遂想了想说:“我打算考A中。”
这是本地最好的重高, 路杨现在的成绩过A中分数线、进重点班, 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黄女士有不同的想法:“A中确实不错,但是华安一中更好啊。今年他们文理科四个重点班, 全部考上一本……”而且, 先前两年多, 她忙于生意, 觉得对儿子有点亏欠, 现在想着路杨如果去华安上高中,即便也是住校的, 但她可以每个周末去探望一次!
路杨沉默了一下。
他转头看了看姐姐,老姐冲他笑了笑。
“老妈,我想在这边上高中。”路杨鼓起勇气, 继续表达自己的想法。
黄女士当然是不解的:“华安一中有提前批招生考试,四月报名、五月我带你去试试,考上了在这边读,离我也近,怎么不好?”
在路杨看来,离老妈太近、见面太频繁,就是一种压力。
但是他知道这话不能说,遂只是低着头,抿抿嘴。
黄女士最不喜欢儿子这副模样,嗓门不自觉地就要大起来。
路楠把半个西瓜塞回黄女士的手里:“先听听路杨的原因吧。”
路杨抬起头说:“我们班主任说,我如果考上A中提前批,学校给前十名提供奖学金。”
“多少钱?”
“五万。”
黄女士很想哼一声问儿子,你不知道你一年学费是几万?
路楠同亲妈讲道理:“老弟换了学校,万一不适应那边的教学风格怎么办?教材万一不一样怎么办?还有高考的时候需不需要回户籍所在地?这些事情都得问清楚的。再一个,他本来就内向,在我们这边读书到还好,万一去华安市那边的学生排外怎么办?”
噼里啪啦一串,有理有据的,黄女士有些犹豫:“那……”
“回头和老弟的班主任聊聊吧,不然去听一听大舅舅的建议。”路楠中肯地说——至于大舅舅原本就在A中执教过,会不会有情感倾向?嘘,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啦。
回房间的时候,路杨对老姐满脸感激。
路楠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大小伙子开始抽条长个子啦,再过半年一年,就需要垫脚才能摸到他的头了。
【上辈子老弟的高中就是在A中读的,考了很不错的大学。】
【退一万步说,路杨是我的弟弟,我对他并不是盲目信任。】
【他专心专注、目标明确,在学业方面的主动性和自觉性比我还强一些。现在家庭氛围比上辈子好多了,我相信他不管去A中还是去华安一中都可以有一个好前程。那么只要尊重他的想法就可以了。】
【我们做家长的,最忌讳的想法就是‘为你好。’】
【咦?家长?这明明是我弟弟呀……】
【姐姐,也算是家中的长辈……吧?】
……
“怎么了?听你说话不太有精神。”陈骁问。
路楠嗐了一声:“家母过于顽固,说服她听一听子女的想法和建议真是任重而道远。”
陈骁发出了感触很深的附和:“谁说不是呢。”
“不对啊。骁哥你这时候不应该是在国外么?”前两年都这样的,得差不多元宵才回来,怎么今年一点时差都没有。
陈骁苦笑一声:“我母亲今年回国过年了。”
【啊这,是要彗星撞地球了吗?】
路楠对这位前董事长夫人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川/省/省/部/级/某领导的女儿。当然,按照年龄算,陈骁的外公应该早就退下来了,但是焉知陈骁有没有什么舅舅之类的呢。
上次听陈骁说董事长至今都还忌惮这位陈女士,要么对方还有源川的股份、要么对方还有强大的背景、最‘坏’的打算就是刚才说的二者皆有。这涉及陈骁的**,路楠并不方便打听。
不过公事方面,还是可以问一问的:“她这次回来,是不是同和谐酒海外经销权的事有关?”
陈骁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海外经销商虽然只签出去五个,但是销量还不错。四个在海临、一个在华安,都是从岒江省走的货,童大区对销售金额一清二楚,他不可能不告诉我母亲。她一回来,就忙着找公司股东聊天喝茶。”
醉翁之意不在酒。
“骁哥现在是和谐酒品牌部总经理,压力一定很大吧?”路楠轻轻地开口。
于公于私,陈骁都十分为难,尤其这个年节,他简直是在刀光剑影中度过的。
但是陈骁不想让路楠担心,就故作轻松地说:“如果是先前那位总经理,恐怕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头发也要掉完了。所以我今年自告奋勇,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行善积德。”
【现在和谐酒品牌部就像是在烂泥里、又像是随时要被架起来放到火上烤,如果陈骁不主动开口要求过来——恐怕得点兵点将或者抽签?】
当然,以上想法属于夸张,总部高层应当不会这么儿戏……吧。
“对了,你之前说的你二叔,回来了吗?”
陈骁无奈地说:“还没有,好像这次的事情有些严重。但是房产公司那边的事儿我了解得不多,现在是父亲亲自处理这事儿……”也正是因此,他母亲才能趁机笼络住好些认为集团公司业务重点转向房地产是忘本、不务正业的‘老源川人’。
路楠听明白了陈骁的未尽之意,想到后天会发生的大事,她心里头就是一个咯噔。
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陈骁说,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房地产公司的问题对我们影响大吗?我是说,如果出现比现在还糟糕的情况。”
陈骁很高兴听见一个我们,尽管他知道这个我们指的是酒水销售公司。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陈骁,你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影响不大。”陈骁笑着说,“你放心,既然做好规划开年要下市场,我绝不会忘了第一站是京市的。”
路楠顺着话说:“我已经准备了好几套方案。”
“你是在暗示我,过年期间也在加班吗?”
笑。
挂断电话之后,路楠的手机响了一声。
看着那个888????的转账,以及附言:‘加班工资没有,不过我私人奖励你购买百利甜酒和牛奶的费用可以有。’
红包不大,路楠毫无负担地收下。
……
初五,一直刷手机的路楠终于看到了新闻,就像是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
源川房产在建的高端别墅群其中某一栋在今日上午发生坍塌,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截止目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源川作为当地大企业,危机公关的反应机制也很快。
尽管以有感地震、连日雨天等等作为理由,但是别墅坍塌的影响还是太坏了!
这是在建的高端别墅;不是待拆危楼!
川省在地震带上,现在建造房屋都会考虑抗震级别,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黄女士见女儿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也过来听了一耳朵:“这是你们公司造的房子?”
路楠点点头。
“豆腐渣工程啊!”黄女士十分愤慨地说。
耳边是亲妈的吐槽,很可以代表大部分老百姓的心声。路楠犹豫了一下,给陈骁发了信息:“我刚才看到新闻了。你还好吗?”
电话响起。
路楠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陈骁那边充斥着吵嚷的背景音。
大步走到角落打电话的陈骁呼吸有些急促,他飞快地和路楠说:“我没事,你放心。开年之后我照计划去京市。”
“好。”
“那我先忙了,晚点说。”
“嗯,好。”
……
初七上午,黄女士送路楠去机场,边开车,边忐忑地问:“你们公司的股票好像跌得很厉害。”
这是昨晚上她大哥(即路楠大舅舅)打电话的时候说的。
路楠对母亲安抚地笑笑:“没事,那是房地产公司,与我这边影响不大。”
初八,开工。
显然大家都看到初五的新闻了,也看到源川昨天一绿到底的股票。
京市市办中还有不少是川省人,消息更灵通一些,他们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交换着听到的信息,都挺耸人听闻的,最离谱的一条是说董事长也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经典酒的京市城市经理梁希明今天并没有出现,这仿佛为集团出了大事更添佐证。
路楠踩着高跟鞋走进市办,和其他三位城市经理打了个招呼,然后反手敲了敲桌面,对手下人说:“人都到齐了?那就来会议室开会吧。”
流通品牌部的经理问特曲经理余宙:“路经理这……”路楠这个人,是不是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啊!
余宙笑了笑说:“梁经理没回来,经典酒的业务们现在是一盘散沙,也没开会的心思。既然会议室空着,路经理为什么不能用?走吧,我们也开会去,管束一下这群小伙子们,嘴巴是用来吃饭的,别瞎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