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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楠望着黄浩:“请问黄总监, 既然我根本没有从华贸工贸获得报酬,又怎么能说我在那儿兼职呢?”
会议室内众人心想:来了来了!能够凭一人之力撑起一个新部门,路楠可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老实挨打’么!老黄这次啊, 恐怕是踢到铁板了哟。
至于黄浩说的路楠有兼职的事儿——听完黄浩的证据之后, 在场的人根本没把它看得很严重。
就说他们自己好了, 不乏和别人合伙投点儿钱搞点餐饮店或者是烟酒店的小生意或倒酒赚差价的情况。
只是极少像路楠这样,成为某某公司‘能被查到’的股东。
公司不允许兼职的这条规矩其实大家也是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罢了!
“股份分红又不一定是以现金的形式,你说没拿到就没拿到?没准折成别的了呢?据我所知, 路总入职不到半年就买了豪车, 还在海临市购置了好几套房产。”其实黄浩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儿慌不择言了。
“黄总监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然而一切都建立在‘我本人已经违背职业道德以获得报酬为前提进行兼职工作’的基础之上。可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 您要检举我,请提供证据,而不是推测。黄总监,您用了没准二字, 就和莫须有一样了。”路楠状似无奈地说,反而显得黄浩蛮不讲理一般。
黄浩脸色涨红:莫须有, 老子虽然书读的不多,《岳飞传》还是听过的!这个婆娘说话听着文绉绉, 实际上恶毒地很!
路楠直接登陆了企业信息查询网站, 缩小检索范围, 很快, 她的名字就出现在页面中。
页面加载出来, 路楠轻笑一声,展示给众人看:“黄总监的信息来源不全,我在此补充完整吧。您……没有注意到吗?华贸工贸的另一位股东也姓路。”
这一声声的您实则充满了讽刺。路楠冲着黄浩笑了笑,一如刚进入会议室时一般温和有礼,可在坐在她身旁的黄浩却感觉到了森森冷意。
“没错, 我们之间门是父女关系。”路楠微微颔首,对众人解释,“黄总监刚才说的车和房,或多或少都和我父亲有些关系。我想,家长补贴子女一些金钱,并不违反法律法规以及公司规定吧。”
啊?这?这?!
众人第一反应是:没想到啊,路楠居然也是个富二代。不过既然她家庭条件还不错,怎么还来做酒水业务呢?要知道,这个行业对漂亮女生来说,真不怎么友好,大多数人都是戴有色眼镜看酒销行业的女性的。
要不是会议室内气氛颇为严肃,难得糊涂品牌部的李总都想摸一些瓜子儿啦。
才嘲讽人家是奸臣,路楠又摆出无辜的神色:“如果黄总监硬要说我这种情况也属于兼职,那我无话可说。”
股权问题——解决。
不费吹灰之力。
黄浩在众人的目光中反而镇定下来,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得罪了太子爷的嫡系、公司的红人,当然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他默默地咬咬牙:行,那个什么工贸公司的股权是在你入职源川之前就落在你名下的,可是另外两件事,我看你怎么解释!
“关于股权问题是我没有了解仔细,我在这里给路总道个歉。”黄浩放过这个话题,揪住路楠的第二条:“可是资料中还提及你在乌城拥有商铺呢,那边证照的注册时间门可是前年,那时候你已经是华安市城市经理了。路总,您这确实是兼职了吧?哦,严格意义来说,这是经商行为。您在任职期间门还得抽出精力去照看商铺,一定很累吧?还是说,您想要和各位老总解释,乌城的商铺您同样也没有收取报酬,这……是您母亲的产业?”
后半句,黄浩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把。
陈骁冷笑一声:“先不论所谓路楠究竟有没有兼职。如果她在分心忙于其他事业的前提下,还能将源川酒在华安市做得这么出色,我本人对她进行此类同白酒行业毫不相关的‘兼职’一点意见都没有。”
【感谢这位猪一样的对手——黄浩。】
【更要感谢海临市和华安市的有关部门,对公民信息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注2
【这才让有心人费劲儿半天,只查到一鳞半爪而已。】
路楠不着痕迹地冲着陈骁笑了一下,表示可以轻松应对。
接着,她十分无奈地承认:“黄总监,还真让您说对了。”
众人又惊:???什、什么玩意儿?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黄总监说我在乌城拥有的商铺,其实是我母亲的产业。因为乌城贸易中心甄选商户的时候,一个人只有一个入驻名额,所以我母亲借用了我的名义,多开了一家商铺,便多了一份中签的可能性。”路楠所说的话,全部有迹可循。
华安市专业街租档口,是黄女士出面签的租赁合同。
国际贸易中心分了商铺之后,路楠名下商铺的装修、出租事宜全程是黄女士操持的。
这些事宜,都有路楠授权黄女士办理的委托书为证。
【憨批,要论保留文字类证据,我可是专业的。】
妈的邪门了,一个是她亲爸、一个是她亲妈,他们家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吗?!
其他人……也不太信啊!太巧了吧?
路楠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很敏锐,她也知道,这大概是电视剧都不敢编的剧情,于是转头对夏总说:“夏总,关于这两件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和公司解释。”
“刚才我说了,华贸工贸的股份是我高三那年持有的。当时我父母离异,母亲为了保障我和我弟弟的权益,但是我父亲又想要尽量保持他产业的完整度,所以他们两除了分割固定资产之外,关于共同创办的公司股权分割方面一直僵持不下。最终,达成协议,公司股权一分为三,我父亲、我、我弟弟,每人一份。因我弟弟至今未成年,其所有33.5%的股份由我代持,等到他年满十八周岁之后,我再转回给他,这一切除了公司章程之外,另有我和我父亲签署的公证文书为证。至于我母亲,离异之后想要做点小生意,我出于做生不如做熟的考虑,建议她先从小型白酒经销商做起,慢慢涉足到其他行业。我承认当时的提议确实有私心,因为我很看好白酒行业、看好源川酒。更何况她是我的母亲,偶尔让我帮她参谋一下生意、或者需要我帮她挂一下证照,又怎么样了呢?”注1
能干到这个级别的,对董事长家的事儿不说了如指掌吧,至少也知道太子爷现在持有的股份是怎么来的。
路楠的解释合情合理,并且太过于真实。
他们都忍不住去偷瞄陈骁了——简直就是翻版啊!
最后,路楠掷地有声地说:“华安市的办公室在华安,乌城距离华安也有四五十公里。我任华安市城市经理期间门,每周至少有60%以上时间门留在华安市,其余时间门去往华安市下各个县级市,根本不存在长期往返乌城、致使本职工作有疏漏的情况,公司尽管可以核查我之前的工作报表和每月贴票报销的油费发//票以及高速过境单据、出差住宿发//票。如果我确实有假公济私的行为,愿意接受公司惩罚。”
路楠此话一说出口,会议室里的吃瓜群众心头叫了一声妙:如果路楠说的是实话,足可见她做事有条有理、遇事临危不乱;如果路楠说的不是实话,她本人确实在乌城有投资,那更可证明她做事小心谨慎、遇事未雨绸缪!
而且刚才陈总说的话,众人都深以为然:如果他们的下属能够在一年之内将业务翻三倍、四倍,他们才不管人家家里头有什么副业呢——只要不是做了竞品经销商、没有窜本公司的货就行。
黄浩的脑子在飞速旋转,对了!还有一个可以攻讦路楠的点:“威购进出口!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最早和我们签了海外经销商的那家贸易公司,就是你母亲开的吧?业务员和经销商之间门总要避嫌吧?你说乌城的商铺是你母亲的,那么这位黄女士可真是了不起的女强人,摊子铺得这么大,又是做酒水经销商、又是做贸易公司的,还每一步都跟着你任职的城市走,接下来,你母亲该不会要去京市做生意了吧?”
黄浩就差指着路楠的鼻子说:你损公肥私。
刚才还是您,现在就称你,学别人的‘茶气’都学不像,心机城府不过尔尔。
路楠刚才只说了黄女士签经销商,可没有说威购的名字。
黄浩所说的太多内容都是非源川内部、非了解岒江省所不能得知的,这就露出了马脚。
如果说,一开始路楠还怀疑会不会是梁希明那个蠢货想要摘海外市场部的桃子(路楠语:对不起,高估你了),那么现在她已经改了怀疑对象——比起梁希明,童大区的嫌疑更大。
既然如此,不如诈一诈。
路楠状似好奇的问:“当时我竞聘华安市城市经理,就是为了避嫌。那时候省办总经理向云峰刚刚被撤职,我直接向大区竞聘的。这个法子,还是童大区指点的呢。怎么,童大区没有告诉你吗?”
黄浩脱口而出:“不可能,童大区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你主动提的,显然早有预……”谋。
【芜湖~】
路楠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夏总。
会议室众人竟没想到吃瓜吃瓜,吃到这么大一个瓜!老童是疯了吗?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
陈骁微微皱眉,亦看了夏总一眼。
夏总对吃瓜群众说:“陈骁、路楠、黄浩,你们三个留下,其他人先去忙吧。刚才的事,先都闭一闭嘴,可以的唠?”
众人知道轻重,认真应下。
路楠还同恋恋不舍、不欲离去的众人致歉:“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情,浪费了大家的时间门。”
众人皆说没什么的,譬如难得糊涂的李总还安慰他:“公道自在人心。”仿佛刚才那个想要嗑瓜子的人不是他。
……
夏总的封口令应当还是有用的,在座的都是销售公司高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出了门自然不会谈及童大区。
可是等此事过去之后,源川内部会不会传海外市场部的路总是‘落难白富美’或者‘翻版太子爷’?那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