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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女士的威购贸易名义上做了源川和谐酒两年多的经销商。
但是她其实只是帮徐澄之订货发货而已, 一应市场活动都不需要组织、一应市场费用都不需要核报。
就这样的经销方式,再加上合同量并不大这一点,威购就足以和优质经销商无缘。
综上, 黄女士对白酒行业的了解:不多,只是从原先的零分变成三分而已。
虽然路楠纠正过无数次, 自己是厂家人员,负责招商及维护市场, 不过黄女士先前对女儿工作的认知依旧是卖酒。
哪怕是卖酒给大客户, 也是卖酒。
哪怕是上千万的经销合同,也是卖酒。
但是路楠今天表现让让她意识到,想要做好‘卖酒’这份工作,不仅要只会卖酒。
普通业务卖的是本品牌的酒水、做的是本公司的业绩、拿的是工资和提成;
或者还会有脑子灵活一点的业务,兼带倒卖一点其他的酒水饮料,虽然违背职业操守和公司规定,不过行业内人大多都心知肚明,‘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做得小心, 也可以赚不少钱。
但那些终究只是一个渠道、一个地区市场而已,劳心劳力、担惊受怕, 一年落到袋子里,几万?十几万?还是二十几万?
想要往上一步或者n步,那就必须要像路楠那样, 透彻地了解市场、明白客户的诉求、整合手中的资源, 最后收获的除了金钱之外, 还有无形的、更宝贵的财富——那些人脉资源。
路楠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多么优秀的人才, 但是两辈子加起来,她在白酒行业干了也有八年了。
这不是混吃混喝的八年(尽管她一直很想这么干,但是性格不允许)。
这是几乎喝到胃出血的五年, 外加开挂之后虽然不必再拼着健康喝酒,却依然需要耗费心力、多方思考、全面衡量的三年。
这是虽然辛苦却让人飞速成长的八年。
时至今日,路楠即便是面对林家祥老先生那样老辣的人物都可以谈笑自若。
更不用提徐澄之这类型的客户了。
此刻,在黄女士看来,女儿举手投足之间相当自信,同徐澄之谈中米贸易、白酒行业大环境等等,是言之有物;更在说起刚结束的丝路论坛时引经据典,足看出她对相关政策的了解。
不再是当年在张老师家,对着视频阐述合作方案都有些生涩紧张的职场新人了(路楠:说实话那时候的生涩也是我装的)。
路楠察觉到了黄女士复杂的目光,不过现在她比较忙,没有时间去思考亲妈的眼神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深沉了。
……
餐桌上,徐澄之说到高兴处,便亲自给路楠斟酒:“我就是去时代广场帮了你一个小忙,比起你这几年给我的销售策略建议以及不久前送我的鸡尾酒酒水调制单,根本就不值一提嘛。”
路楠十分自如地以食指中指扣了扣桌面,对其帮着斟酒的行为表示感谢:“提供行业分析和建议是我应尽的责任,你看,现在徐大哥你从分销商成为经销商,兜兜转转,还是我的客户。就当我是提前做好客情维护了。”
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徐澄之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可不是?兜兜转转,当年我先和黄总签合作协议;结果到如今,我们两人又签经销合同。真的是缘分。”
“再说鸡尾酒的事儿,那是我另个客户手下的调酒师弄出来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路楠相当随意地摆摆手,当然,她不是白拿人家酒水单用的,这点没必要特意强调给徐澄之知道。
路楠与徐澄之碰了一下杯,好奇地问:“我之前还担心,中集国际物流这两年在米西白酒行业的布局会对你的生意造成冲击。不过上月徐大哥你直接越洋传真过来,我就知道,他们的销售范围没有挤压你的销售空间。对吧?”
徐澄之点头:“是啊,我也担心了一阵子。幸好当年中集和你们签经销合同的时候,头一年没有签洛城,给我争取了一些铺货进市场的时间。第二年他们续约就想要增加洛城,你又帮我挡了一阵子,我领情的。”
路楠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不负责这部分工作,只是给公司提建议而已,徐大哥你要谢,可以谢我们陈总,是他在总部斡旋许久。”
陈骁看了路楠一眼,亦笑笑:“那也是因为路楠的提议有理有据。”
话不多说,徐澄之敬陈骁一杯,路楠陪一杯。
喝完杯中酒,徐澄之继续说:“洛城这么大,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能力,吃不下整个洛城的白酒市场,所以和中集在米西的酒水负责人谈了谈,划好各自的区域,现在倒也算相安无事,我主要供应酒吧、夜店、餐饮店,从咱们华国人开的店开始,到现在已经和部分当地人开的酒吧达成合作了。至于,中集,他们起初是在市区开了一家展示门店,但是他们主要的销售方式好像还是和他们的门到门业务有关系,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徐澄之顿了顿,然后狡黠地笑笑:“他们在米西的关系比较硬,在亚超铺货很快,铺完亚超之后,从去年开始target、costco也有源川和谐酒入驻——可真是财大气粗。这其实对我来说也有好处。”
“我们明天也打算去商超逛逛,看一看陈列和价格。”
徐澄之说实话:“咳咳,出于知己知彼的考虑,我早就去看过了。陈列的位置就只是在货架上有个位置而已,不过标价都是按照指导价来的。”要是中集乱了终端价格,他早就去和源川厂方举报了。
路楠也知道,商超渠道销量为王,卖的不好的产品不被撤柜已经是很不容易啦。
路楠了然地点点头:“徐大哥说这么多,足以让我心里头有个底了。”
……
结束同徐澄之的酒宴,陈骁有些微醺。
路楠作为一行人中既清醒又是职位最高的,便道:“回去休息吧,再调一下时差。”
她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复盘今日谈话。
徐澄之早年出国是为了其妻子的事业。
愿意为了配偶牺牲自己事业,也算是相当难得。
不过,上辈子徐澄之同她的合作拆伙完,又做了一阵子的酒,在和谐酒品相整条生产线关闭之后,路楠听张老师说,他便专心做小商品进口,但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信、可靠的代理,许多商品根本无法拿到优惠的价格、又或者进的货有货不对版有瑕疵、还有被骗定金等等情况。张老师一度开始担心儿子媳妇的夫妻感情问题。
路楠不敢揣测那些年徐澄之有没有后悔、更不知道在上辈子漫长的未来之中,他们夫妻之间出现的隔阂是否消散。
她只记得,在她重生回来之前,中米之间的贸易因为种种原因,桎梏颇多,也不知道徐澄之那时候的生意怎么样。
【反正,这辈子他肯定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我倒不是夸下海口,说跟着我有肉吃怎么的。】
【但事实就是,徐澄之这些年在白酒贸易上赚了不少钱、黄女士又是十分可靠的合作伙伴。未来,我在源川,帮他配货出货,可以协助他一点一点占据米西市场;哪怕我不在源川,就我们两家的交情,在国际贸易寒冬年到来之前提醒他一下,也有很合理的立场。】
【果然,我是好人。】
路楠在心底自己给自己发了一张好人卡。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给自己发好人卡发早了。
第二天,陈骁路楠等人兵分几路,在洛城几大商超逛逛。
路楠建议去中集开在市区的门店暗访查价格和销售地区是否和规。
陈骁失笑:“就我们的长相,进去也不像客人吧?”
路楠无奈地说:“可以让翟助理和李清去啊。”
谁知道,这两位去了之后,还是被识破了,那边店里人对这对一直打听却不买酒的‘情侣’起了疑心。
他们两手空空地出来,同各自boss道歉。
陈骁和路楠不约而同地想到当年查窜货的默契,路楠低头笑了笑:“算了,那我们就大大方方地去。”
去之前,路楠接到电话。
李清转达:“路总,是海临市那边打过来的电话,要同您和陈总约个时间谈谈。”
我们都在洛城了,真是奇奇怪怪,拐弯抹角。
路楠面色平静地说:“好,我知道了。”
那就直接回电,也约好了时间,下午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