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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来到内室,便被司空月身边的侍女拦了下来。
“皇后正在更衣,还望皇上稍等片刻。”
不远处的屏风后面,人影绰绰,上面还挂着祥云凤凰纹饰的腰封。
梅欢点点头,忽然又意识到不太妥当,“皇后,你先别换衣服了,烫伤处要尽快降温才行。”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并非娇弱女子,想我父兄征战多年,跟敌寇殊死拼搏血染沙场,与他们所受的苦相比,臣妾这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
屏风后的声音清雅温柔,皇后披着绛色大袖衫款款走出来,却在看见夭清的瞬间,不露痕迹掩去眸里惊讶,微笑道:“贤妃怎么也过来了?”
夭清自然听出了她话里隐晦的不欢迎,微微勾唇,“姐姐可是要治罪于我?”
身为妃子,擅闯皇后寝宫,端看皇后怎么处置了,若皇后不追究便什么事也没有,若皇后追究,按个不敬之罪也在情理之中无话可说。
“妹妹说笑了,你来探望本宫便是有心了。”
司空月微微颔首,继而话锋又一转,“不过妹妹还是应当注重礼节才是,在皇上面前尊卑不分,着实有失体统。”
“姐姐说的是,”妖妃松开了梅欢胳膊,转身却娇滴滴挂在她肩头,眼波流转妩媚勾人,“陛下,臣妾身子乏,快要站不住了。”
“您昨夜真是太过分啦,臣妾都说了不要,您还……您还欺负人家……”
一瞬间,梅欢差点儿没把她推出去,“咳咳,闭嘴,知道朕宠你就行了,别说了。”
妖妃这脸皮比城墙拐角处还厚,她甘拜下风……
瞧着沉默不语的皇后,梅欢心里越发心虚,她来坤宁宫这一趟,净给皇后添堵了。
“朕先走了,皇后你先用冰块敷敷,好好休息。”
不敢再去看皇后什么表情,梅欢拖着妖妃,一脸便秘似的,快步走出了坤宁宫。
苏喜在殿外候着,梅欢见到他,招了招手,“苏喜,去请太医过来,皇后被茶水烫伤了。”
坤宁宫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身后的牌匾上刻着,妖妃说话却半点儿不见客气,“皇后宫中奴才又不是死绝了,要你派人去?”
苏喜这个傻子,听了她的话当真开始犹豫起来,气的梅欢甩袖,却还是压抑着声音,“还不快去?”
“是是是……”
苏喜一溜烟不见了踪影,梅欢望着他远去,语重心长叹了口气,拍了拍神色不悦的夭清,边走边道:“我知道你今天这么做帮了我大忙,但一下子得罪那么多人,即便有太后给你撑腰,日后怕是也不好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低调低调。”
“何须日后,若那会儿你推开我,今日我便不能完好无损走出坤宁宫,”妖妃勾起了唇角,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和煦的阳光照在她清冷的脸庞,却意外的萧瑟如冬日,从她身上看不出丝毫暖意,“太后不会给我撑腰。”
梅欢脚步一顿,回头见妖妃脸色泛白,笑容惨淡,“说来可笑,明知妖妃受世人不耻,你叫本宫妖妃的时候,本宫心底竟也觉欢喜。”
听得梅欢十分难受,心里有些疑惑妖妃从坤宁宫出来就变成小可怜,但也没有多想,上前轻轻抱了抱她,“对不起,以后不叫你妖妃了。”
“其实叫你妖妃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长的好,行事有些霸道,性格有些与众不同,跟传说中那种魅惑众生的妖妃很像,并没有别的意思。”
夭清顺势环住了她的腰,在梅欢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勾起,又轻咬唇瓣,皱着眉低声道:“我确实不配封号贤妃,你继续叫我妖妃,没关系的,刚好我叫夭清。”
“……”
妖妃住在景阳宫,比起坤宁宫来,实在太过冷清了,一个宫人也看不见。
院正中有一棵古朴的参天大树,枝叶庞大繁茂,密不透风,连外面耀阳的阳光也无法穿透。
梅欢进门就感觉到了凉意,“清清,你这里是冷宫吗?”
她打量着院子,除了这棵大树,院子里光秃秃的,连根杂草都没有。不过房屋建筑还不错,并没有破败不堪,虽不如坤宁宫那般富丽堂皇玉楼金殿,倒也是飞檐反宇精巧美观。
“欢欢,本宫这哪里像冷宫了?”妖妃有些委屈,眼眸微眨,黑白分明的眸里些许迷茫盖过了媚意,纯净美好像个不谙世事的弱女子。
梅欢一时更想不起她的本色了,连忙认错道:“不像不像,只是有些冷清,你这里怎么没有宫人?要不待会儿让苏喜把我宫里的人给你调来,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
妖妃摇着头,神色略有些忧心,“不妥,皇上身边怎么能没人伺候,不然欢欢你在乾清宫随意找间房让我住下就好。这里的确过于冷清,万一闹鬼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殿外,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梅欢脚步一顿,慌忙抓住身边夭清的手,“妖妃,不进去了吧?我们还是先回去让苏喜给你安排住处。”
这地方梅欢总觉得邪门,两人转身要走,却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宫女,把她吓了一跳,看到有影子才放心。
那宫女噗通一跪,“皇上、主子,求求你们也带上奴婢吧。”
梅欢心刚平复下来又不淡定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行这么大礼,哪哪儿都不自在,“带……带上吧。”
“青奴,你把本宫的衣物收拾一下送过去。”
夭清没有要等她的意思,拉着梅欢就要走,见梅欢有些迟疑,便解释道:“没有几件衣物,一会儿就收拾好了,难道你想进去陪青奴?”
“……”
死道友不死贫道,那种阴森森的屋子,让梅欢又想到那诡异的甬道,心里何止抵触二字可以形容?
她不犹豫了,脚步匆匆,出了院子才放缓步子,“清清,你那宫殿是不是许久没住人了?”
“不知,本宫还不曾住过一夜,只昨日给你做束胸待过一段时间。”
阳光明媚,微风拂过,妖妃的眉眼软暖昳丽,格外的迷人。
与昨天早上在床上差点儿要了她命的神经病判若两人,梅欢怀疑夭清性情不定极有可能是身世凄苦亦或者经历悲惨导致的,她试探着问道:“清清,是不是左相逼你替他女儿进宫的?”
“是啊,我是王小姐身边的侍女,小姐不想进宫,老爷就让我进宫了。”
妖妃眉头微蹙,很快又笑道:“欢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想起来了,随便问问。”梅欢笑了笑,什么也不想再说了。
一个侍女怎会有武功,还相貌如此出众,原以为比皇后好看便罢了,毕竟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看中的是才能品德并非相貌。
可今日坤宁宫里,妖妃冷冷清清亦是艳压群芳,这样的人怎会是一个侍女?
不过,梅欢相信妖妃有一点儿没骗她,那就是她真的不是王佩兰。
原身记忆中,王佩兰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应当也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不然封号也不会是贤妃。
“欢欢,你不信我?”
妖妃忽然快走几步,拦在她面前,眼神黯然却也执拗望着她,“我真的是王小姐的侍女,你若不信我今晚把王小姐带过来,你可以当面问问她。”
“你……”梅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言难尽,“夭清,你说你是王小姐的侍女,那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武功还这么高?”
“再说,即便王小姐愿意为你作证,你把她带进皇宫,不觉得是在置她于险地吗?”
梅欢一本正经的质问,妖妃竟有些害羞,别过头淡淡道:“我以前是江湖上有名的妖女,前两年被仇敌追杀,幸得王小姐搭救,便做了她的侍女。”
“身为妖女你还懂知恩图报?”梅欢心中起了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压低声音问道:“那晚你……仅仅是不想因为侍寝,还是得了左相吩咐,要除掉皇帝?”
如果她犹豫三秒,梅欢就不会相信她的话。
妖妃没有犹豫,但妖妃原形毕露了,狭长的凤眸一挑,呵气如兰的唇瓣艳丽逼人,“老东西还指使不了我,本宫是嫌那皇帝色眯眯的膈应人,一不小心下手重了。”
“本来本宫是想逃出皇宫的,又嫌皇帝醒了麻烦,便想着等他醒了再威胁……”夭清说着,忽然意识到梅欢看她的眼神不大对劲儿,犹如被扼住脖颈,瞬间失声了。
“夭清,你那么厉害,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安的什么心?”梅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推开拦夭清,“以后不许叫我欢欢,难听死了,请叫我煤老板。”
“梅老板不好听,本宫还是喜欢叫你欢欢。”
妖妃在身后弱弱喊道,梅欢回头,是杀人的眼神,“卖惨好玩吗?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不能叫我欢欢。”
“就因为本宫骗你吗?本宫也没有骗你,实话实说而已,兴许是你自己想到了别处。”
“是,我自己多想了,你要不是装的可怜兮兮,我能想歪?”
梅欢生气,夭清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若不是对着皇后嘘寒问暖,本宫犯得着装模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