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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母亲姓江,跟梅欢她老妈一个姓,即便知道古往今来,姓江的多如牛毛,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对原身母亲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特殊的感情。
尤其是今日见到原身母亲,似乎挺可怜的,衣衫褴褛,还瘸腿……
用过饭,梅欢在景阳宫里跟妖妃斗了会儿嘴,见着天色暗下来,便让青奴把东西备好,跟自己去冷宫一趟。
妖妃死活不去,梅欢觉得青奴去也一样,她是妖妃丫鬟,四舍五入一下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还没走出景阳宫,苏喜便慌慌张张连滚带爬跑了进来,一点儿也不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皇上,太后娘娘让您……让您和贤妃娘娘去……去慈宁宫一趟……”
苏喜上气不接下气,说的断断续续,听了好一会儿,梅欢才明白是为了太后是妖妃搬她寝宫里一事。
夭清也听到了,从里面叫出来,“陛下,莫忘了你答应本宫的事。”
见梅欢生无可恋,她微微勾起了唇角,转身吩咐青奴,“悄悄给江氏送过去,切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青奴点头,“娘娘,是以您的名义还是皇上的?”
夭清示意她离开,“陛下的,本宫送的她敢吃么。”
妖妃不遗余力的帮助,梅欢有些感动,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夭清冷冷清清瞥了她一眼,抬脚踹在苏喜小腿上,“还不快带路?”
苏喜皱成了包子脸,顺势倒在地上,可怜巴巴看向梅欢,“皇上,您给奴才做主啊。”
做主是不可能做主的,妖妃不踹自己就已经够好了。
“矫情,快起来。”
梅欢作势也要踹他,苏喜往后一退,连扶都不用扶,径自爬起来往外跑,“龙撵已经准备好了,咱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这不是没事嘛。”梅欢笑着说道。
妖妃并未搭话,目不斜视,神色淡漠矜贵,不紧不慢跟在她身侧,款款而行。
犹如一朵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
梅欢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她摸不透妖妃究竟是何种性子……
出了景阳宫,两人一同上了步撵,一前一后,更是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梅欢扭头偷瞄过几次,朦朦胧胧的火光下,妖妃面无表情,宛如一个精心雕刻的冰玉美人。
到了慈宁宫,里面咿咿呀呀传来凄婉幽怨的泣诉声,门外的宫人拦住梅欢,“皇上,您来的太不巧了,太后娘娘在听戏,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还请您先在这里等待片刻。”
梅欢瞧着她不卑不亢模样就来气,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下意识看向妖妃,希望妖妃能与她同仇敌忾。
妖妃倒也不含糊,冷着脸,拉住梅欢手就要往里面闯,“本宫不懂戏曲,但想跟陛下一起凑个热闹,太后她老人家不会介意的。”
那宫女似乎被夭清的放肆惊住了,被她一把推开才反应过来,“皇上,贤妃娘娘,你们不能进去……”
她伸着手就要抓梅欢,苏喜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从后面连拖带拽把人拉了回去。
梅欢看了眼闹哄哄的身后,有些小惊慌,“妖妃,我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那你是觉得本宫做错了?”
妖妃停下了步子,沉静如水的眸子盯着她,不嗔不怒。
梅欢却有种错觉,自己若回答错了,将会得到一只突然狂暴化的美女野兽。
“那倒没有,”她连忙否认,又斟酌着说道:“太后召皇帝过来,却让宫女故意把人堵在外面,分明是给皇帝脸色看,错的是她。”
太后根本是就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但凡留点儿情面,也不会用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刁难。
“妖妃你就是护驾有功,是朕的大功臣,重重有赏。”
梅欢说的一脸诚恳,妖妃仍是寒着脸,不过总算是愿意放过她了,莲步轻移,进了殿内。
太后的寝宫里灯火通明,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为老不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依偎在太监怀里享受着伺候,还不曾发现她俩的到来。
不过,也无人提醒,没有人分出眼神给她们。
宫女依旧小心翼翼捏着葡萄喂到太后嘴边,待她咽下去,又体贴用湿巾轻柔擦了擦她的嘴角。
两个披着袍子衣衫不整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声音比女子还柔媚,哪怕梅欢不小心看到了他们裸,露的平坦胸膛,还是不确定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是男是女。
梅欢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需要妖妃的脸才能洗眼睛,于是她看向了妖妃:没想到你姑母口味如此重。
妖妃神情冷冽,看也不看她,对着一个太监便斥道:“不长眼的奴才,去搬凳子过来,难不成要本宫站着看戏?”
她话音一落,上首的太后睁开眼缓缓坐起来,殿里便瞬间安静下来。
一双锐利阴冷的目光直直盯着梅欢,如同千钧雷霆沉甸甸压下来,她硬着头皮开口:“儿给母后请安。”
夭清也跟着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这一声,将太后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梅欢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兰儿,”太后慢慢露出笑容,“安心住在景阳宫吧,住在皇帝那里像什么话,你是左相之女,四妃之一,不是身份低贱的狐媚子,传到前朝让百官如何看待左相大人?”
太后声音温和平缓,可斥责的话当真毒狠极了,无疑于直白妖妃住在她宫里就是身份低贱自甘堕落。
梅欢没做多想,直接上前一步挡在夭清身前,“母后,此事是儿臣执意让贤妃住朕寝宫,景阳宫地处偏僻疑似闹鬼,伺候的宫人也没有几个,住在景阳宫,着实委屈了贤妃。”
“哀家观皇上近来变化大了。”
太后语气不变喜怒,梅欢不清楚她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但也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审视的目光犹如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随时都能给自己致命一击。
“太后误会了,臣妾并非不住景阳宫,不过是听闻皇后在乾清宫有单独承宠之处,故而向陛下讨了一处。”
随着夭清开口,太后又一次被吸引了目光,不咸不淡问了句,“景阳宫闹鬼是真是假?”
“臣妾不曾亲眼所见,不过,陛下确实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请太后明查。”
夭清神色笃定,倒没让太后看出个所以然来,她挥挥手,又重新躺下了。
梅欢便想着离开,谁料几个太监搬来了凳子,她真没想到太后这么混蛋,搞得跟打卡上班一样,早进来一会儿就非得留着她晚一会儿走了。
梅欢对戏曲不敢兴趣,尤其对这两个连戏服都不穿的假戏子更不感兴趣,简直浪费时间。
她目光四下游移,不由落在了太后的案前,上面各种好吃的瓜果和糕点,若是都给她吃,让她坐在天亮也不是不可以……
神游之际,妖妃悄悄凑她耳边道:“欢欢,你若不怕中毒,本宫去给你讨。”
“……”
梅欢掐了下她的腰,示意自己不欠太后那口吃的。
又过了一会儿,太后那带着镶宝石护甲的手不知不觉伸进了太监怀里,不知在抚摸着什么。
梅欢一下子清醒了,扯着妖妃衣袖示意她看。
夭清兴味索然瞥了眼,抬手环住她的腰,柔若无骨的身子懒洋洋依偎在她肩头,却什么也没说。
忽而,又似想到了什么,微微勾唇,落在戏子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凉意。
梅欢也不敢直勾勾看太后的‘好戏’,只是看戏比方才专注了些,这一专注,便发现唱戏的这俩人不专注了。
正当她疑心自己错觉的时候,就见两人突然停了下来,跪着爬到太后脚边大献殷勤,太后跟前原本有捶腿的宫女,直接被他二人挤了过去。
也多亏太后两条腿,不然还真不够分的,梅欢压制着唇角扬起的坏笑,顺势搂着妖妃起来,人家不唱了,她们终于有理由回去了。
却不知,她们一离开,太后便阴沉着脸将两个戏子踢开,对着空荡荡的殿门冷笑道:“皇帝是真变了……”
两人一出慈宁宫,梅欢便迫不及待撒开夭清,唤苏喜道:“快,回乾清宫,朕困了。”
“陛下,”妖妃眸色深沉,面上却笑靥如花,声音更是硬挤出柔媚,上前死死挽住她,“不是说好了去臣妾的景阳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