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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天气。
又临近正午,骄阳似火。
梅欢被侍卫救上来,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还冷的瑟瑟发抖。
想到皇宫里这池塘不知淹死多少人,她又是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明明胃里已经吐干净了,梅欢还是忍不住想吐,吐的浑身颤抖眼前发晕,跪倒在地上几乎要站不起来。
闻讯赶来的司空月要叫太医过来,梅欢还有些理智,在苏喜搀扶下勉强站起来,“朕休息一会儿就好,不必叫太医过来,此事不要传出去。”
她脸色惨白,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人。
司空月眸色深了深,上前扶住她,清雅温柔的声音里满含关切,“皇上落水,怎会是小事?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吧,不然臣妾实在难以放心。”
听得梅欢鼻子一酸,心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只有两面之缘的皇后都在关心她了。
可妖妃害她落水,又亲眼看着她在水中挣扎,却是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简直过分。
她再次看向妖妃,妖妃仍是神情寡淡,冷冷清清站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
梅欢有些难过,但也理解,她跟妖妃只是刚认识几天的朋友而已,难道还能指望人家掏心掏肺关心自己?
不过妖妃口口声声要侍寝,兴许不是因为喜欢,而是抱有别的目的吧?
“皇上……”司空月轻唤,“您脸色越来越差,真的不用唤太医吗?”
梅欢回过神来,愣了片刻,扯动唇角,“皇后不必担心,朕无事,只是有些冷。”
虽是说辞,但也不是谎话,她确实很冷。
皇室待遇等同顶级规格,修建的池塘那也是非同凡响,规模宏大,简而言之,不是一般的深。
纵使日照当头,池水依旧冰凉窒息,没有丝毫温度。
哪怕很快被救上来,她也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皇上莫要强撑,不如先去臣妾寝宫,臣妾住处距离最近,可以让奴才们先回去把炭火备上……”
听着皇后的话,苏喜也有些意动,“皇上……”
他不知梅欢女儿身,但梅欢还没糊涂,连忙拒绝了,“朕真的没事。”
她挣脱搀扶,哆哆嗦嗦爬上了龙撵,“快,回寝宫。”
“去请太医,”司空月匆匆吩咐了句,也跟上轿撵,打算随梅欢一起去乾清宫。
听到她的话,把梅欢吓了一激灵,快速去想对策,在脑海里推翻了一个又一个,终于找到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朕的身体朕心中有数,令朕不适的是这一身污秽晦气,这池子里不知淹死多少人,”梅欢身上也跟着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想吐,爬在扶手边吐了一会儿,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的脸色很难看,冷着声音不再看司空月一眼,“朕说了不请太医,你想抗旨吗?”
司空月听出了梅欢话里的不耐和冷意,心口一紧,生生止住了步伐。
她动了动喉咙,找回自己清雅温婉的声音,“是臣妾僭越了,待皇上好些了,臣妾再来探望。”
撵车远去,宫女低声问司空月,“娘娘,还请太医吗?”
“不了。”
司空月收回视线,转身看着向岸边,已经聚了不少人,八卦的曹嫔在,大嘴巴的何贵妃也在,不远处还有正往这边赶的……已经传出去了。
她目光微凝,又落在了夭清身上,缓步朝她走过去,“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事?”
夭清神色依旧冷漠,连个眼神都不带给她,纤细挺直的身姿纹丝不动,恍若入定了一般。
司空月好似并不计较她的无礼,微微笑道:“听闻贤妃清心玉映蕙质兰心,曾是京都有名的大家闺秀,如今看起来,倒是判若两人。”
“关你何事?”夭清看得出来她来意不善,丢下话,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去。
她不想留在这里了,但她还没下定决心去看望梅欢。
没有确定目的,夭清脚步便慢了,司空月吩咐侍女遣散岸边的人,独自追了上来。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夭清不由蹙起了眉,她打心底讨厌这个女人……没有缘由的讨厌。
“本宫倒是从未想过贤妃这般冷傲高洁的女子,恃宠而骄起来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
司空月落在她身后半步距离,夭清回头,瞥见她脸上无懈可击的微笑,眸里冷意暗凝,“嫉妒了?”
“那倒不至于,本宫听奴才们说,昨夜的贤妃英姿飒爽身手不凡,想必也是习武多年的高手,让皇帝免于落水对你来说想必不是难事,”司空月语气微顿,复又轻笑道:“莫不是贤妃已经笃定自己怀有龙种了?”
“皇后怀疑我蓄意谋杀陛下,可有证据?”夭清轻抬眼眸,眸色淡淡凝望着司空月,“皇后,乱嚼舌根子的奴才,还是趁早乱棍打死为好。”
“贤妃当真问心无愧?”司空月也不过多言语,笑着指了指岸边的人,“那些人才是问心无愧。”
“那又如何?”夭清脑海里闪过那张苍白脆弱的容颜,冰冷的语气又缓了下来,“你不可动她。”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空月没有再去追她,神色平淡,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领着宫女侍女回去,“准备些姜汤,待会儿本宫给皇上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