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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终于来到金玉院。
菊香引着沐青婈进入屋子。
屋子里光线微暗,只见尹氏端坐在榻上,脸容严肃,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沐青婈身上。
蔡玉兰站在尹氏身边,一身灰蓝色的禙子把她衬得灰蒙蒙的,目光淡淡地看着沐青婈。
沐青婈今天穿着素净,软绸的梨花白小袄裙,面料普通。但不知为何,这普通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怔是穿出一种清艳高贵之感。
婆媳二人看着这样的沐青婈,更膈应了。
“母亲,大嫂。”沐青婈福了一礼,“原来母亲病好了,倒是我来晚了一步。”
身后的如水和冬儿紧张地抿着唇,特别是冬儿,小脸微青,轻轻咬着唇。
她家小姐是沐家嫡女,在家里一直都是别人看小姐的脸色,哪试过如此低声下气。
但冬儿也知道,今非昔比,现在嫁进了宋家,就是宋家儿媳妇,不要说是庶子媳妇,就算是尹氏的亲儿媳,也得看婆婆脸色行事!
沐青婈见尹氏脸色不对,知道尹氏看自己不顺眼。
轻呼一口气,那她只好做好自己的本份,不要让对方挑出错来:
“前一段时间,母亲身体不适,儿媳给母亲买了一支人参,正想送来。不想母亲先一步叫我了。”
如水和冬儿连忙上前。
尹氏只见二人手中都捧着礼物。
如水手里是两匹绸布,一匹是丁香素面苏缎,另一匹是湖蓝底的粉荷宫锦,尹氏以前也富贵过,这两匹布不用摸,只用眼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少说也得几百两。
冬儿捧着的是两个盒子,尹氏眼里闪过一抹贪娈,脸上却冷冷淡淡的:“这些是什么?”
“是人参和抹额。抹额是我亲手做的。”
沐青婈打开上面的玉盒,里面是一支红血参,色泽焦红,须根整齐,气味甘香,一看就知是珍品。
沐青婈打开另一个木盒,大红锦缎铺垫在底,两条抹额整齐地放在上面。
先不说手工,只说抹额上嵌着的猫眼石和翠玉,就知价值不菲。
如果是平时,尹氏心情早就缓和几分了,毕竟俗语有说,拿人的手短。
但她刚刚才知道沐青婈有二万两嫁妆,这些礼物送到面前,她想的却是:
这么多钱,竟然送这点东西来,打发乞丐吗?二万两,全都便宜那个低贱的庶子了!
蔡玉兰知道尹氏有心整治沐青婈,便冷笑一声:“弟妹真是好孝心!但大夫说母亲体内躁热,行淤不散,只能用白参。红参这么燥热,吃下去还得了!”
沐青婈心下微沉。
冬儿和如水同样恼怒不已,谁不知尹氏的是心病、眼红病!
不过是见不得庶子娶了个高门嫡女而已!
冬儿脆声道:“回太太,我家三奶奶上次来探望,太太却说病了不想见人,三奶奶连人都没见着,如何知道太太的病情。”
“哼,母亲生病不见你,是体谅你!但她说不见,你就真的不来么?作为儿媳妇,连这种孝道都不懂!”蔡玉兰冷笑。
菊香道:“就是!太太生病这段时间,大奶奶一直在床边侍疾!也只有三奶奶心这么大!”
冬儿恼了,冷冷道:“三奶奶来了不止一次,而是三次!太太如果有心叫三奶奶侍疾,为什么不放三奶奶进门?大奶奶你这样说,意思是太太有心为难三奶奶?”
蔡玉兰和尹氏脸色一变,她们差点忘了,沐青婈来过三次!但尹氏都拒之门外!
“放肆!谁为难她!”蔡玉兰脸色发白,眸子一转,又冷笑:“哦,原来弟妹来了三次!我一直在床边侍侯,不知此事。看来是菊香把人拦了!”
说着瞪了菊香一眼。
菊香知道这是为了挤兑沐青婈,连忙主动背祸:“当时怕打扰了太太休息。”
“就算弟妹见不到母亲,有心的话,是不是应该找下人打听母亲的病情?”蔡玉兰继续道:“母亲已经好了几天了,连外面扫地的婆子都懂得问母亲的好,并折几枝花进来。”
“弟妹真是潇洒,对母亲不闻不问,啥时康复了都不知道,倒是时常往娘家跑,真是孝顺啊!想来弟妹自认出身高贵,嫁进咱们宋家觉得委屈了,便是连嫡母都不放在心上了。”
尹氏手中的白瓷茶盏往炕桌上重重一放,“不孝的小蹄子,给我到祠堂跪着反省!”
冬儿和如水脸色大变,气得直咬牙。
沐青婈却面不改色:“跪多久?”
尹氏和蔡玉兰对视一怔。
原以为沐青婈一定不会服从管教,会闹起来。到时她们就能抽她几个耳光,再叫两个婆子押着她狠狠打一顿板子。
就算她不吵闹,也会委委屈屈地哭。
哪想,这个沐青婈这么奇怪,不闹还问跪多久?
尹氏噎住了,随口道:“一个时辰!”
“好!”沐青婈转身往外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蔡玉兰才道:“母亲,刚刚怎么不说一天!一个时辰太短了!”
尹氏想着也觉得太短了,但改口有失气度:“这次先罚一个时辰,以后大把机会,慢慢来!”
唇角得意地翘起,哼,什么高门千金,什么嫡女!现在嫁给了那个贱种,就是一个低贱的庶妇!
她这个婆婆,想怎样搓磨就怎样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