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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这样。我那些话是掐好了时间,特意在宇智波带土过来的时候说给他听的。
不过实际上,早在一分钟前,我就感知到他在朝这边走。
这种预知一样的感知能力,也是来源于血脉的馈赠。千手一族的族人普遍擅长精细的医疗忍术和查克拉感知,这种细心与我们表现出的大大咧咧往往截然不同。
而除了大家都会的东西之外,我还点亮了许多其他的技能,总之就是什么东西基本上都会一点。
用老妈的话说,我可能比较像那位从未蒙面的二曾爷爷。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像罢了。我名瑛二,不是扉间。
——啊,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站在卡卡西家的回廊上与带土对视,灿烂的笑容静止了三秒。
——然后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伸手指向他。
“你,你居然连名带姓的叫我!这么生疏!这么冷漠!”
我捂住心口后退一步,痛苦的扶上窗户,声音虚弱:“啊,不行了,我的心受伤了,我要跟你分手……”
房间里的卡卡西早就听到声音,此刻犹豫的想走过来,被我看了一眼,停住了。
宇智波带土站在廊下,露出一种我暂时还看不懂的、复杂而痛苦的眼神。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被我逗着炸毛,而是像重新认识了我一遍一样深深的看着我。
有点不对。
我站直了身子,两眼直直的凝视着他:“带土?”
带土下意识偏开了头,紧接着咬紧了牙关,像在忍耐着什么。
他攥紧双拳,表情苦涩的颤声问:“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我继续凝视着他:“不,我喜欢你。”
宇智波带土猛地回头:“那你还——!”
“我喜欢你——还有大家。”
“……”
宇智波带土的表情凝固了。
“啊……是这样啊。”
好半晌,他才这样几不可闻的应着,低头咬紧了下唇,脸色惨白一片,竭力掩饰着自己的不甘心和泪意。
“果然对你来说,只有那家伙是特别的吗?那家伙……在你心里就不是‘大家’了吗?”
我静静的看着他逞强的表情,突然不合时宜的走了下神。
总感觉,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人在我面前都依旧是那个有点娇气的小哭包。
呀嘞呀嘞……明明比他小两岁的那个人是我啊。
“你觉得是就是吧。”
我最终这样说着,没有去看被说成“那家伙”的卡卡西,更没有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再去耐心的解释什么。
“反正在你心里,恐怕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宇智波带土离开了。
估计是一个人找地方哭去了吧。
我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所有他可能躲起来哭鼻子的地方,又叹了口气,把这些过去十几年中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信息全都删除了。
“明明看外表已经是个超成熟的大男人了,怎么内心还是一点成长都没有呢?”
我苦大仇深的在回廊上坐下来,发愁的托着腮。
“还不都是因为你一直宠着他。”
卡卡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语气里透着股古怪的意味。
“我没有宠着他啊?”我奇怪的反驳着,仰头去看卡卡西,“我宠他了吗?我哪里宠他了?”
银毛发小往上提了提面罩——他一旦想隐藏什么就会做这个小动作——表情看起来居然有点苦闷。
“还说没宠……哼……”
“卡卡西,你——”
我虚起眼睛看着他,突然恍然大悟,“——难道吃醋了?”
“怎么可——能——”卡卡西瞪着死鱼眼拉长声音,转身往屋里走。
“不不不你绝对吃醋了吧?绝对是吃醋了没错吧?”
我跳起来几步蹿到他身后跟着他,有些新奇。
“你十二岁之后就再也没跟我耍过小脾气了,你还记得吗?明明比我还大,但是小包子还有中二期的你可真难伺候啊哈哈哈——啊,当然现在也是。”
“谁跟你耍过小脾气啊?不要把别人说的好像很幼稚一样!”
卡卡西被我说的耳尖泛红,看来也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臭屁;突然又停住脚步,拿死鱼眼无奈的看我:“你不去追带土吗?”
我歪头:“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卡卡西无语,“你难道不担心他吗?”
“分都分了,这种时候都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我不在意的摆摆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比起这个,总感觉这几年你已经习惯我重色轻友——呸——对你俩区别对待了,甚至到现在都觉得我会去安慰带土呢。——你是抖m吗?”
卡卡西给了我一肘子。
我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哈哈是不是其实每次我关注带土的时候心里都在吃柠檬啊卡卡西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在银毛发小要杀人的目光里逐渐消声。
卡卡西收回黑气弥漫的样子,扭头冷哼了一声:“你这重色轻友的混蛋的关注,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啧啧感叹:“酸味真大——嗨,我闭嘴。”
我顶着卡卡西杀气腾腾的眼神,自觉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感觉不错啊,有种小时候天天吵嘴的感觉了。
说起来,好像从以前开始就是我经常让着他。毕竟这银毛从小就臭屁,傲娇本色被拆穿的话还会炸毛,虽然那也很有意思,不过我可不想哄人。
性格稳重成熟的我像以前一样大度的原谅了他,想到自己已经恢复单身了,又随口问道:“说起来,你要跟我交往吗?”
卡卡西呼吸一窒。
然后迅速地冷下了脸色,眼神像冰坨子一样横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愣,脚下顿时落了半步。
……啊,糟糕糟糕,卡卡西跟我不一样,我对感情是只要玩得开心其他都无所谓型,但他明显是认真了,这玩笑不该开。
“抱歉。”
我诚恳的表示了歉意,“以后不会了。”
卡卡西垂眸冷哼了一声,充分表达了“算你识相”的意思,绕过我拉开了房门。
“我可不想变成下一个带土。”
他突然语气清冷的说了一句,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真的要交往,我总得先知道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然后让自己成为真正特别的那个,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发亲人卡的‘大家’之一。”
我:“……”
啊这。
随便发卡是什么鬼,我在他眼里原来是这么糟糕的人吗?
不愧是卡卡西,我确实是。
啊呀,怎么说呢……幸好卡卡西不是跟带土一样胸大无脑吧,木叶前途光明啊。
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至于你是不是真正特别的那个?
——放心吧,所有板上钉钉的火影在我这儿都是最特别的。
只要你想,我连生命都可以给你。
旗木卡卡西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被自己赶走的蓝发青年跃上他家的围墙,还没来得及跳下去,就率先侧脸感应着带土离开的方向。
果然……嘴上说不担心,背地里还是要去看那家伙的。
他垂下眼帘,眼不见心不烦的离开窗边。
瑛二对带土确实不是喜欢,但却总有一分对别人都没有的在意和小心,好像唯恐他出什么岔子。
那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旗木卡卡西轻抚自己床头的那振短刀,触感细腻冰凉,令他不知不觉柔和了眼神。
他看着那把刀,思绪在不知不觉中飘远,在难得无事可做的傍晚回想起了一个漫长又短暂的故事。
那是他与千手瑛二共同度过的,一整个孩提时代和青春。
【“哎?要报答我?”】
茂密丛林中,蓝发小孩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惊奇的指着自己。
他面前的银发小孩严肃点头,眼眶还有些红红的。
——这里是死亡森林,千手瑛二从小成长的巨大“后花园”。
自战国以来,千手一族便代代成长于山林之中,生来就拥有超出常人的体魄,更多的查克拉,和与自然的强大相合力。
而在所有族人之中,继承了千手和漩涡两族的血脉,作为大族公子在万众瞩目下降生的千手瑛二,更是显而易见的受到了自然更多的眷顾与慈爱。
他从小就最爱往森林里跑,在学会用嘴说话之前,已经可以与万物沟通。他每日在森林里奔跑,在瀑布下打坐,体格被风和水淬炼得无坚不摧。
在千手瑛二的童年时期,巨石是他的弹珠,古树是他的木棍。他的忍者启蒙修炼项目是站在激流上捕鱼,背着抢来的猎物、撒丫子在野兽追赶下飞奔。
……真是符合千手气质的、鸡飞蛋打又接地气的快乐童年。
总而言之,如此这般之后,现年六岁的瑛二小屁孩已经能在死亡森林中出入有如无我之境,拳打巨齿兽、脚踢毒蟒蛇,随随便便、乐呵呵傻乎乎的就达到了一般忍者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在那个晚上之前,旗木卡卡西曾一直以为千手瑛二只是个怪胎。
但事实是,这个看似成天疯玩的家伙简简单单就领悟了风雷水火土和阴阳遁术,自己搞了一套别人都用不了的简略版结印,还阻止了他父亲……
想到那个晚上的场景,小小的卡卡西心脏一阵收缩,又有种想哭鼻子的冲动,却被他自己硬生生憋回去了。
【“嗯……报答什么的就不用啦。”】
小小的千手瑛二穿着千手家老少爷们都爱的小背心大袴裤,脸上脏兮兮,一双蓝眼睛却亮的像天边的星辰,笑容灿烂明媚,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毕竟是卡卡西你的爸爸嘛,救他是应该的。再说了,我老妈跟你爸爸也关系不错吧?谈报答太见外啦!”】
卡卡西抿了抿唇,没法像他一样没心没肺,小大人的蹙眉,习惯性的不客气道:【“让你提要求你就提!哪那么多废话!”】
【“唔。”】
被骂的小瑛二眨眨眼,苦着脸想了想。
【“……料理?”】
【“哈?”】
【“嗯,决定了,就料理好了!卡卡西你手艺那么好,以后我嘴馋了就做料理给我吃吧!毕竟我家老太婆的手艺——嘶,可怕可怕。”】
【“什么啊,这算哪门子的报答!——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认真……”】旗木卡卡西不满的嘟囔,音量渐小。
【“那就加个一辈子的期限好了!”】
千手瑛二根本没听到后半句,大笑着几步上了树,跳起来单手抓住树枝,扭头对发小喊:【“你要一辈子都毫无怨言的给我做饭,听见了吗卡卡西!”】
【“一……辈子……”】
银毛小孩睁大死鱼眼,愣愣的看着他阳光下夺目的笑容,突然毫无征兆的红了脸。
【“开、开什么玩笑你这笨蛋!谁要一……一辈子都给你做饭啊!!”】
傲娇仔卡满脸面罩都遮不住的红,结结巴巴的吼完这一句就转身跑了,留下千手瑛二挂在树上一脸懵逼。
【“诶?跑掉了?……诶诶?为什么??偶尔蹭一顿饭这么可怕吗??”】
——不得不说,跟开窍晚的千手相比,七岁的旗木中忍还真是早熟呢。
……
【“卡卡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蓝发男孩扒着墙头冲老宅里喊着,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音,又愁眉苦脸的喊:【“抱歉啦,是我不对!我不让你给我做一辈子饭啦——”】
【“砰——!”】
障子门被狠狠摔开,银毛仔不知为何耳尖通红,恼羞成怒的喊:
【“笨蛋!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啊?你在说什么啊?”】
【“——你这超级大白痴!!”】
“砰”的一声,障子门又被狠狠摔上了。
【“哈?!凭什么骂我是白痴啊?我还觉得你莫名其妙呢!”】
千手瑛二不服气的瞪眼,跳下墙又扒上窗户,正巧听见动静的旗木朔茂走进房间,看见了他,无意中后退了一步。
气哼哼的千手瑛二与男人对上眼,一下子惊喜的笑开了。
【“啊!朔茂叔叔!你已经没事了吗?”】
自我了断时被正巧来玩的小孩撞见,在吃惊时不由分说被夺了刀、绑起来一顿教育的旗木朔茂眼神空洞痛苦,却只能在孩子们面前强颜欢笑。
【“啊……嗯,谢谢关心,瑛二。”】
【“那就好!对了,我老妈说她想跟你谈谈,已经在外面啦!”】
千手瑛二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整件事有哪里不对,亦或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妥,听到他这么说就弯起眼,发出孩童欢快的声音。
【“我在这里跟卡卡西玩,你快去吧!”】
【“啊……”】
旗木朔茂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深深叹息,慢吞吞转身去开门。
卡卡西全程用担忧的目光追逐着他,瑛二则自来熟的蹦进来,轻轻拍了下男孩的肩膀。
【“放心啦,事情总会过去的。”】
他轻笑着说道,扭头不经意的瞥了眼院子里被金发女人教训得头都抬不起来的朔茂,又毫无波澜的转回来。
这个不行啊。
【“别管那些大人啦!卡卡西,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卡卡西听见小伙伴的声音,愁容满面的抬头:【“瑛二……”】
蓝发男孩对他笑得眉眼弯弯,神秘的伸出手,轻声软语的哄人,【“第一个告诉你哦!所以别生气啦!”】
银毛团子忍不住脸红,别扭的移开视线:【“我不是在生气啦——”】
软化的声音戛然而止,卡卡西张大嘴巴,看到面前那小小的手掌中,有一粒种子如魔法般缓缓发芽、抽条、生长、舒展,开出娇嫩欲滴的花朵。
【“这是——木遁?!”】
小小年纪就见识不凡的男孩可爱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小心的戳了下那朵漂亮的蓝色小花。
【“这是矢车菊。”】
千手瑛二把花伸到他眼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呐,卡卡西,我们和好吧?”】
……
…………
陷入回忆的旗木卡卡西想到这里,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羽毛般柔软温暖的笑容。
那朵花他到底还是没能收下,路过的大人们偶然觑见整个过程,于是接下来,整个村子,乃至整个忍界都惊动了。
木遁之于千手和木叶,甚至之于世界的意义,自然不用他来多做说明。
只不过那一天,千手瑛二人生中第一次催生出的小花在混乱中掉在了地上,卡卡西想去拿的时候,远方却飘来了风,将它连带着其他什么东西,一并吹向了远方。
从那个时候——那个星期五开始,千手瑛二就变了。
他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