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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蝉声在此时却像滚沸的热水般躁动起来,恶鬼身体僵住,错愕地感受着泪水落在他脸颊上。
少女浅浅一吻后,埋进他怀中,肩膀小幅度颤动着。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亲了?
唇上还停留着那种触感,他缓缓起身,一只手握住重漪的肩,将她从自己怀中移开,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你想死吗?”
随着威胁话语而来的,是他掌心中聚起的黑雾。
却见冷冰冰的月光下,少女神色虔诚,杏眸微微瞪大,喃喃道:“是你……你对我下了幻术,我还以为是梦。”
反而怪起他了?萧霁安见她这幅被欺骗的样子,一下被气笑,收起掌心的黑雾。
熟稔捏起她的脸颊,问:“怎么?难不成怪我。你这小色鬼,欺负人还找借口。”
葱白如玉的手指钳住她颊上的软肉,尽管力道不大,但她还是被掐痛了。
这丝丝痛楚也让重漪更加清醒,很快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点。
“你没有对我施幻术?”
她犹疑着问,再次看向面前这张熟悉的脸。
无一处不同,眉眼比从前的他多几分阴郁苍白,但那双薄唇依旧殷红。
肤白唇朱,映得他鬼气森森。
萧霁安缓缓敛眸,瞳中碎光扑朔,神色似笑非笑,半晌低嗤出声:“幻术?对付你还不至于。”
闻言,重漪身体僵硬一瞬。
那也就是说……他,真的是萧霁安。
“萧霁安?”
她忍不住欺身向他,手指紧攥住他的衣襟,步步紧逼,又长又卷的睫毛下是清澈的杏眼。
恶鬼被她逼得无法,只得后仰身体,狼狈避开她的进攻,一只手撑住她的肩膀,让两人之间隔出一定的距离。
他自然可以用术法抵挡住她,甚至是杀了她,可满心的怒意与不适都在目光触及她时,荡然无存。
少女杏眸清澈无辜,目光却如看到挚宝般炽热。
而那目光的尽头,是他。
他眉头蹙起,问:“你到底是如何知晓的我的名字?”
回复他的,是扑在他怀中的少女。温香软玉,她的气息扑面而来,甜腻的香如一张结实的网,将他整个包裹住。
恶鬼喉结滚动,眼底深色如波涛翻涌着。
少女的手臂如藤蔓般攀附住他的腰身,让他腹部肌肉紧绷,连带着一路僵到脖子,仿佛无法动弹般,忍无可忍道:“松开。”
“嗯?”重漪从他怀中微微抬起脑袋,嗓音甜腻,说起话来像是刻意撒娇:“不要。”
“不知羞耻。”
萧霁安恼羞成怒,伸出右手握住她的肩膀,想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却不想她如狗皮膏药般死死黏着,费尽力气也无法摆脱。
他额头微微沁出汗水,这才停下手。
呼吸被她撩得有些粗重,平静良久后,才明白自己干了怎样的一件蠢事。
只要放出黑雾,她自然会晕过去,何必如此?
恶鬼冷笑一声后,黑雾缓缓从袖间涌现,少女还扒在他身上喋喋不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新娘,亲你一口又如何?”
他表情一僵,薄唇微抿,觉得她竟然说的有些道理。连反驳都找不出借口,只能捏着她的后颈,快速地将黑雾灌进她身体里。
少女躺在他怀中,很快昏睡过去。睡颜恬静,粉唇水润,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只是那双胳膊依旧紧揽着他的腰腹,口中说着疯癫的梦话:“我找到你了。”
夜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宁静,窗外的蛙叫蝉鸣不再聒噪。恶鬼垂目看向她,漆黑的瞳如最深最冷的潭般沉郁,其中复杂情绪千言万语说不尽,最终只能汇做一缕露骨的探究,将少女缠绕在其间。
那句疑问,最终遗失在此夜,化作一句自言自语。
“我们见过。”
萧霁安想不起来了,但他总是记得的,好像在哪个岁月中见过她,不止一面。
他情不自禁地弯腰,替她拂过耳边碎发,好似做过千万遍般顺手。
恶鬼横抱起少女,将她放在床上。
夜晚风凉,吹得帷帐卷起。
他掰开重漪的手,起身将窗户关住后,屋内瞬间黑暗下来。在一团模糊的月光中,恶鬼望见少女后颈处发着金光的印记。
眸色略深,那截从衣领中露出的脖颈显得格外白嫩诱人。
……
重漪是被晨鼓声震醒的,她猛地坐起来,想起昨夜的事情,忍不住抿唇傻笑。
虽然不知道为何萧霁安不记得她了,但他总归还活着。
直觉果然是准的。
她起身下床,梳洗的时候茫然地想。他想要她的灵魂,那应该还会回来的吧。
辛玚也被她窜动的精神力吵醒了,一大早捂着脑袋哀嚎,还问她如此这么亢奋。
重漪一边洗脸,一边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能从我的精神海里离开。”
“不需几日了,马上我的分魂就可以结成实体,完全脱离九黎剑和你的精神海。”
重漪点头后,状似无意问他:“这世上会不会有弄魂搜不出的灵魂。”
“谁知道呢,这是中州的禁术,我也没用过。记忆中,冕哥好像用它搜过荒川里面那个的灵魂,但是结果嘛,我也不清楚。”
相似的气息,金碎毒、名字以及长相。重漪眼神深邃,世上再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了,只能有一个原因。
弄魂没能搜出他的灵魂。
忽然,有人敲了敲门。重漪向门口看去,发现是管理的弟子,她道:“重姑娘,请收拾好你的行装,我们接掌教通知,宗门比试提前了。”
主殿前的广场上站满了新弟子,不仅有灵鹤门新弟子,而且夹杂了很多个门派,人挤着人,五颜六色。
远远看去,人头攒动,成功让重漪停下。
宋鸣还在和她讲解今年宗门比试的变化。
往年灵鹤门选拔弟子主要采取擂台形式,而前几日临时通知,换了一种新的比拼方式:各大宗门以秘境比拼的形式联合选拔。
重漪点点头,突然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看到一人。
素白道袍飘逸,发冠高束,额前缀玉,神情淡漠而冰冷。
背负长剑,即使是在这般吵闹的场景中也显得格外出尘,如谪仙般遗世独立。
谢沉灯。
他为何在此?重漪询问的话哽在喉咙中未出口,便见隔着茫茫人海,谪仙遥遥望向她。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对方微愣,似乎也未想到她在此。
他抽剑出鞘,立上剑身,飞过人群中,最终停在她面前。
谢沉灯淡淡敛眸,见她身着金色宗门服,问:“你,加入了灵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