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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一把将余小虎护在身后,手里挥动原先火把燃烧剩下的半根“残骸”,挡在野猪面前。在左右躲闪时,还时不时地挑起火堆里的木材甩到野猪身上,烧的它皮毛“滋啦”作响。
如此这般,仍挡不住野猪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柳叶心焦如焚,这该怎么办才好?
余小虎手里也拿根燃着的树棍,和柳叶背靠背合力驱赶野猪,此刻见火堆因为材火烧尽已开始渐渐熄火,忍不住出声提醒:“柳叶!火堆也快不行了,怎么办啊?!”
柳叶看看四周陡坡,思忖要是没有猪的阻挠,爬上去还是相对容易的。那野猪这么半天,又是撞又是挠,早已精疲力竭,现在双方都强撑最后一口气。早下手为强,柳叶打定主意奋力一搏。
“余小虎,待会儿我在这挡着,你赶紧爬上去,跑得越远越好。”柳叶寻思两个人都困在这里,她更加不好脱身,还不如先让余小虎逃掉,然后她再相机而动。
“啊,那怎么行?两个人都对付不了它,你一个人不是更危险?”
“少废话,要想逃掉,就听我的!我去把野猪引开。”说完,不等余小虎回声,柳叶直接手拿火棍直直朝野猪跑去。
那野猪顿时懵了,先前柳叶他们一直是躲避抵御,乍然进攻,野猪显然没缓过神,直到被火苗逼近跟前才连连后退。
趁这间隙,柳叶忙大叫一声:“快跑,余小虎!”
余小虎站在原地,犹疑不定,回头见他还杵在那儿,柳叶又急又气:“还等什么?快跑啊!”
这次余小虎没再犹豫,立刻手脚并用,从凹底往上爬去,那野猪许是见余小虎逃跑时手里没有火把,立刻放弃攻击柳叶,转而过来抓挠余小虎。
柳叶立刻追上去,又顺势从先前火堆里掏出两根燃着的柴火棍,在野猪后面又戳又打,分散它的注意力。眼见余小虎终于爬上去,一溜烟儿跑远了,在野猪折回身对付柳叶时,她忙将手里快燃尽的柴火棍一股脑儿全砸在野猪身上,然后趁野猪躲避的间隙鼓足力气往上爬。
然而将将要爬到凹顶的时候,却被突然从后面一跃扑上来的野猪扯住小腿,柳叶用力甩脱不得,锋利的猪爪已经将她的裤腿撕烂,柳叶双手死死握住一棵树干,才堪堪止住不被野猪拖下去。
可是她已精疲力竭,体力眼看不支,整个人要被生生拖进坑底。
突然这时一双手将她牢牢抓住,柳叶终于有片刻喘息的机会。她低头往下一看,野猪大半个重量都集中她的左腿上,右脚用力能活动一下,瞅准时机,柳叶抬起右脚使劲往下一踹,那野猪连同柳叶的左鞋一骨碌摔进坑里去,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柳叶被来人拽上来,她背靠在大树干上,不住地喘息,看着来人,笑道:“天辰,你来了。”声音里满是疲累和狼狈。
穆天辰只“嗯”一声,便没再说话,他打手电筒仔细检查柳叶的伤势,发现她手臂和脚腕划满了伤口,好在都是小伤,并不打紧。他一颗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松弛下来,转脸愠声道:“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只身入险境,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柳叶还是第一次见穆天辰生气的样子,知道他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心里顿感暖呼呼的。她伸手捏了捏天辰的耳朵,“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主要是看见学生被攻击,我总不能袖手旁观……”
“那你也应该报/警,或者给我打电话,而不是无畏地以身犯险。你永远都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你的生命、身体,你永远都不在乎。”
见穆天辰说得严肃认真,柳叶忙要起身,哪知扯动肩膀上的伤口,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穆天辰忙过来查看,这才发现柳叶肩膀处,一整个极深的伤口,里面的骨头肉眼可见,“啊,这……”他哽咽地叹息一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咆哮,那头野猪不知何时竟悄没声息地从坑底重新爬了上来,就站在离两人一米左右的地方。穆天辰忙将柳叶扶起,冲着扑上来的野猪使劲挥一棍子,他拿的是根铁棍,砸在野猪身上发出闷响。
“咱得赶紧离开这,快跑!”穆天辰架住柳叶,两人往前奔去。
野猪缓了一口气后,立马追赶上来。
柳叶的两只鞋,一只被野猪扯掉,一只在路上跑掉,现在她光脚踩在山路上,硌得脚生疼,也难以跑快。见状,穆天辰弯腰将她背起来,奈何穆天辰走不惯山路,很快,两人就被野猪逼得近在咫尺。
两人左拐右绕,情急之下,竟不知何时走到悬崖边,幸亏穆天辰脚刹得快,否则再进一步,两人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脚边踢落的小石子直跌谷底的声音,让人心悸心颤,前面万丈深渊,后面野猪虎视眈眈,真是前无来路,后无退路,一时间两人都被逼上绝路。
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在这个年代,两个大好青年竟然被一只野猪逼到走投无路,真说不清是魔幻还是现实?
“难道咱们就要葬身于此??”柳叶不禁自问出声,她显然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却又不得不相信。
“小叶子……”
“恩?”
“我还没有郑重跟你表白过,我不想带着遗憾走,现在我要郑重对你说一声——‘我爱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身旁有人大喝:“快闪开!往左边倒!”然后那野猪猛地扑上来,而他们俩则被人抓住衣角顺势拉倒在左边。
那野猪扑了个空,生生掉进悬崖之下,不一会儿,崖底传来一声闷响和几声哀嚎,之后归于平静。
良久之后,柳叶和穆天辰才从地上起身,两人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却油然而生。
“天辰,你说咱们这算不算生死与共了?哈哈哈……”
“算!”
“切,你俩就少肉麻了,能死里逃生不得感谢我嘛!”余小虎在一旁不屑地嚷嚷。
柳叶用手指在他头上戳了一下,“浑小子,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身犯险境吗?能连累到天辰吗?说到底,不得是你感谢我们?”
说完,三人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此时月亮已挂上半天空,山谷里寂静又空旷,小溪流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一切重归平静。
———
柳叶嘱咐几句后,余小虎独自返家去,她则跟着穆天辰回到诊所。她现在满身伤痕血迹,未免奶奶担心,柳叶打算先在这里包扎过后再回家。
这里仍如上次来时一样,干净整洁,穆天辰小心搀扶柳叶坐在椅子上,打开暖气后,立刻去楼下取治疗伤口用的药和绷带。
柳叶浑身脏污破烂不堪,她想要动手除掉最外面的衣服,哪知刚一抬手,肩上的伤被牵动,她不禁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从楼下上来的穆天辰忙走过来,“小心,这伤口太深了,而且这血……”穆天辰畏血,大片晕染的血迹让他心跳不自觉加快,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睁开眼睛,“而且这血结痂了,得很小心点才能除去。”
取来手术剪刀,穆天辰小心翼翼地剪开伤口四周的衣物,然后轻轻抬起柳叶的手臂,帮她除去衣物。
屋里空调的暖风呼呼吹着,他们靠的很近,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穆天辰需要最先处理肩膀上的伤口,那里最严重,而且还在一直流血。
柳叶贴身穿的是一件浅粉色的秋衣,此刻伤口四周早已被血迹浸透,他想要动手除去,张了几次手却没有真的行动。是的,他有所犹豫,除去秋衣,就会露出最里面的胸衣……
觉察到穆天辰的顾虑,柳叶顿时面色绯红,她低头轻咳一声,以此缓解尴尬。
“我……那个……要脱掉这件衣服。”话越说越小声,穆天辰冷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激荡的心,他发现自己竟然难以掩饰对柳叶不经意间散发极致诱惑的渴望。
面前的女子半边身体斜坐在椅子上,她发型凌乱,肤色白皙,红润的嘴唇边残留一抹血迹,肩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却是有着天鹅般的脖颈和锁骨。如此不搭调的画面却又和谐地组合在一起,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和震撼力。
“天……天辰,”柳叶忍不住出声叫他,穆天辰猛然惊醒,天哪,他在想什么啊?柳叶受了伤,他却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穆天辰顿时羞愧不已。
他强打起精神,开始处理柳叶身上的伤口,好在除了肩上的伤,其他都不是很棘手。穆天辰仔细地擦涂伤口四周,专注而认真,面对柳叶,像面对最心爱的一座朝圣品,不敢有丝毫损伤。
可是面对肩上的大伤口,穆天辰仍迟迟下不去手,这个伤口必须得缝合,他不禁想起先前在手术室里的一幕,当时他正在缝合伤口,突然患者大失血,他本就有畏血症,顿时慌了神。幸亏第一次手术有导师在身旁,才不至于酿成事故。
可这件事却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至此每次上手术台,拿起手术刀,内心就开始抗拒、自我怀疑。久而久之,他再也没有勇气站在手术台上,尽管他的医学成就和理论研究是如此的扎实,可不上手术太、不操刀,他就算不得一名真正的医生。
穆天辰先前告诉过柳叶他有晕血的症结,结合刚刚他的表现,柳叶已猜出他迟迟不动手缝合的原因。她琢磨自己得想个办法‘推’天辰一把,好让他能成功克服心理障碍。
一番思考后,柳叶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