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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姑娘肤色莹润,明眸皓齿,秀挺小鼻镶嵌在一张不大的鹅蛋脸上,不说话的时候,显出几分娇憨感。
年轻人看着柳叶发怔,忽然捂住胸口,佯装心痛,“哎呀,看来小叶子是彻底把我忘了,好伤心啊!”
柳叶想起这年轻人曾自我介绍说他叫小辰,“小辰,小辰?”柳叶心里念叨,忽然她拍自己脑袋,“啊!难不成你是……穆天辰??”
“哎,还好还好,总算是想起我来了,不枉咱们幼时相识一场。”像小时候那样,穆天辰习惯性地想要揉一揉柳叶头顶,手在半空却停了下来。
曾经风风火火的小姑娘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妙龄佳人,而他也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们之间隔着七年未见的巨大鸿沟,穆天辰害怕自己忽然的举动会吓到对方。
柳叶浑然未觉穆天辰的失落,还像过去那样,使劲拍了一下穆天辰的肩膀,豪气十足道:“穆天辰,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也没说一声?还有这几年,咋突然就收不到你的信了?”
“还有,”柳叶退后几步,她自认个子不算低,可站在一米八多的穆天辰面前,还是要微微仰起头才行,她仔细打量一番后,扬起脑袋,“不怪我认不出,实在是你这家伙变化太大了:玉树临风,翩翩而立,很帅很酷嘛!”
柳叶一扭头,发梢不经意间扫过穆天辰脸庞,一缕异香猛然蹿进鼻尖,他感到心底某根琴心弦被拨动,一时间心旌摇曳,人也有些恍惚,“哦,我……我刚回来没多久。”
“恩,不错哦,还知道回来看我们……”说到这里,柳叶忽然顿住,她忘了刚刚已经和陶禹分手,现在只有‘我’,没有‘们’了。
柳叶感到有些失落,眉间轻蹙,要出口的叹气被她硬生生憋回去,心里顿时很不服气,“咳,有啥好难过的,天下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为了一个陶禹不至于,不至于。”
她扭脸看向别处,过了片刻,情绪稳定后,才转头看向穆天辰,恍惚间她似乎瞥见穆天辰眼里有心疼之色,“你放心好了,我也就为他难过一小会儿,现在我跟他两清了,我再也不会为他难过。”
顿了顿,她忽然小声问道:“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真的很傻,陶禹……他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我却还愿意跟他在一起?”
穆天辰不知该如何作答,对于感情方面他并不是很有经验,主要是觉得麻烦,比起约会陪女生,他更愿意在快节奏的都市生活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散:躺摇椅上小憩喝茶;打几套太极拳;甚至闭上眼感受微风拂面的惬意。
“这个我没法回答你,但我知道你不傻,你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闻言,柳叶忽感释怀,她感激地笑笑,“谢谢你,穆天辰。”
顿了顿,柳叶接着说:“除了奶奶,陶禹是第二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所以我……才会一再原谅他的错误。”
虽然穆天辰恋爱经验不甚丰富,但他直觉认为感情和恩情不能混为一谈。
“小叶子,你听我说,”穆天辰将双手搭在柳叶肩上,“报答恩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不能把感情混在其中。况且我相信这些年,你已经为他付出的够多了,不需要再为他背负些什么。”他的语气真诚且郑重。
柳叶点点头,表示赞同,“恩,你说的对。嗨,我们不谈论他了,说说你吧,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啊……你也知道我外婆生病了在外地,现在家里就剩外公一个人,我手上项目刚好完成,有一大段空闲时间,于是回来看看外公。”
说起来惭愧,作为一个医生,他竟然还是没能完全克服晕血的症状,第一次上手术台时,面对纱布上的大片血迹,他还是感到晕眩憋闷的厉害。
最终那台手术由老师替代他完成,穆天辰考虑了很久,决定暂时放下工作,出外散散心。
恰逢外婆生病住在女儿家,老家就只剩外公一人,穆天辰决定回乡下一段时间,刚好陪伴外公。
柳叶见状,便不再多问,忽然她想起刚才在伯母家发生的一系列争吵,不自觉捂住脸颊,哎,糗样全被穆天辰看见了。
柳叶想稍稍挽回点面子,于是她轻咳一声,“其实啊,我也不是一直很凶的哦,只是今天……呃,刚好被你撞见了。”
见柳叶这副憨憨模样,穆天辰再也忍不住揉揉她头顶,“哈哈,没想到咱们温顺乖巧的小叶子也有凶巴巴的时候呢,不过,还挺好的,最起码能保护自己了。”
两人说说笑笑,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少,穆天辰外婆家就在柳湾村,小时候,他经常跟母亲一起过来玩,后来他父母外出打工,他成了留守儿童,就在柳湾村上学。
他、陶禹、柳叶,三人同岁,整个小学和初中他们一直同班且同桌,时常在一起嬉耍玩闹。
不同于陶禹总是欺负柳叶,穆天辰只会保护她,而且父母寄来的礼物,穆天辰总会挑最好的一份送给柳叶。
穆天辰天资聪颖,学习成绩很好,而柳叶脑子就比较笨,只有很努力才能赶得上。不过幸运的是,当年柳叶以擦边缘线的分数和穆天辰一起考起了县城最好的高中,h高。
她是村里第一个考上h高的女孩子,为此柳叶开心了很久,就在她以为可以和穆天辰继续一起比肩读书的时候,高中开学没多久,穆天辰就被做生意发家的父母接出去了,此后他们联系减少,高中学业紧,穆天辰只有寒暑假偶尔才能回来待几天。
反倒是她和陶禹的联系越来越多,陶禹没考上h高,转而上了h高附近的普通高中,因为同村,所以在陌生的县城他们就是最熟悉的人。
每个周五晚上他们一起坐车回家拿生活费,周日晚上再一起坐车去学校,彼时已进入青春期的陶禹也不再像幼时那般淘气。
不知何时,柳叶发现陶禹对她渐渐展示好感。
这让柳叶感到有些慌,她那时一心学习,还不知道何谓男女感情,如果说她曾对谁有过模糊朦胧的好感,那毫无疑问就是穆天辰了。
可柳叶清楚地知道以穆天辰的资质和家境,他注定要走得很远,飘得很高,如天上的云彩一般,不是柳叶这种普通家境的女孩子可以触碰到的。
果不其然,在柳叶考到省城著名大学z大后,就听说穆天辰要出国了。
那时陶禹为了追求柳叶,也紧随其后去省城念大学,后来柳叶只偶尔从陶禹口中零星知道些穆天辰的消息,一别七年,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今天乍然相见,记忆翻滚云涌,柳叶一时感慨万千。
“陶禹这小子,还跟小时候一样欠收拾,你放心,今天的仇改日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看柳叶脸上显出难过的神色,穆天辰拍拍她肩膀安慰。
“算了,我和他……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嗨,不提他了。天快黑了,我现在要抓紧时间带奶奶去村小学,拜托老校长帮忙提供住的地方。”
柳叶推动板车,执意不肯要穆天辰帮忙,随后一抹倩影消失在长路尽头。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李主任凑近穆天辰身旁,不无调侃,“嗨,别说这姑娘长相、气质都不赖。你眼光属实不错。”
“您浑说什么呢?”穆天辰难得的红了一丝脸颊。
“哎哟哟,还浑说?我怕是一下子说中你的心里话吧,要不然平时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你,何以今天出手相助?”
穆天辰不再说话,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起来心情很好。
“哎,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今天要不是我,这姑娘甭想从柳明洲手里拿回钱。”
“您看出来了?”
“当然!那么明显,我又不是傻瓜!之所以没有戳穿你的话,是因为我深知老柳的为人。他一向假仁假义,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他对母不孝,我早有耳闻,只是这种家事,咱也不好插手管。”
“咱这个地方虽说偏远落后了些,可一向民风淳朴,可不能让他一个人带坏了风气,好在这姑娘孝顺仁义,所以我才出手帮助你们。”
李主任掏出一根烟点上,看向远方,“只是说起来老柳也是个苦命人,他早年丧子,心性有些扭曲,老娘跟他在一起,少不了受折磨。跟着孙女,倒能享几天福,只是委屈那姑娘受苦了。村里可不比大城市,条件有限。以后咱们能帮就多帮帮她。”
话音刚落,就见穆天辰上了车,“哎,哎,你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响应您老号召,去助人为乐。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回去吧。”穆天辰开车要走,李主任把住他的方向盘,“想好怎么报答我了没?跟我一块儿扎根基层,建设乡里?人姑娘觉悟很高,你可不能落后啊。”
穆天辰笑嘻嘻地拿开李主任的手,“再说,再说。”然后一脚油门开远了。
“这臭小子,哈哈哈……”李主任爽朗大笑,一副自家猪终于学会拱白菜的欣慰表情。
李主任和穆天辰的父亲是好友兼发小,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穆天辰从出生就被他认做“干儿子”,关系非常亲近。
穆天辰一路驱车来到乡里最大的超市,其实他的生活经验不多,上学时有母亲照顾他饮食起居,出国读书,家里有雇人专门为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所以面对琳琅满目的生活用品,穆天辰一时感到头大。
身旁超市大妈过分热情的推销,“小伙子,刚成家吧?媳妇咋没跟着来?我跟你讲,过日子,样样都少不了。来,看看这,做饭用的锅碗瓢盆,还有睡觉用的被子,瞅瞅这纯棉花的,旁边那个是蚕丝的,当然那价钱贵得很……”
穆天辰也没有解释,索性听大妈的,每样来一个,反正挑最好最贵的买,总不会有错。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的车里塞了满满一座小山似的生活用品,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临走时,大妈脸笑得跟朵太阳花儿似的,“小伙儿,下回还来我这买啊!婶儿给你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