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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文写信回去劝亲爹想开点, 贵州那么远,他哥肯定不会带小小的亿哥儿去,他老人家可以好好教孙子, 争取让孙子别跟儿子一样混账!
平时没事呢,可以辅导辅导亿哥儿功课, 据说这非常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使你的嗓门和心肺功能都得到充分锻炼!
王守文洋洋洒洒地写完劝说他爹的话, 又给朱厚照他们吹嘘起广东茶楼的妙处,最妙的是他们住的地方走两步就到, 只要碰上不用上衙的日子他们都能去消磨一早上, 倍儿舒坦!
在明朝不能去广州本来没什么可惜的, 不过经王守文嘴巴一说, 不能走遍大明就是一件憾事!
到了腊八,王守文亲自做了猫饭, 想看看猫猫会不会到广州来看他。
这边只有自己人在,王守文便邀猫猫多住一段时间, 尝尝广东的特色美食。等过几天他们一起去琼州,海南岛的冬天阳光灿烂, 非常适合过冬, 到时候他带猫猫去赶海, 它可以在沙滩上晒着太阳打滚, 也可以在沙坑里扒拉好吃的,一定非常好玩!
猫猫一开始很矜持地蹲坐在那儿听着, 等王守文说到柔软的细沙、碧蓝的海水和吃不完的海鲜, 登时有些坐不住了, 对着王守文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其实平时也不多出现在人前,只偶尔能看见它趴在屋檐上晒太阳或者在院墙上优雅巡逻(屁股后面往往跟着一串本地猫)。唯有王守文在家时它会跳到院子里或者钻进书房, 陪着王守文锻炼和看书。
临近年底,王守文就以巡察南边各州县为由头往琼州府方向出发,准备路上走半个月,然后去琼州府过年。
黄半街他们都很遗憾过年王守文不能跟他们一起逛花街。
这里的花街当然是真的花,岭南气候温暖宜人,入冬后也能培育不少赶在过年开花的花卉,“行花街”就成为广东各地过年的必备节目,大过年的不搬几盆花或者买一把花枝回家装点一二,对许多广东人来说着实是一种遗憾。
王守文也很喜欢过年热闹的气氛,但是他想去陪老丘过年。要不然等他任满回京,就再也没法去了。
年后他正好可以从琼州府开始巡考,琼州府老大了,有十三个州县,又可以多待两个月!
王守文反过来给黄半街他们吹嘘起海南的诸多食材,虽然从那边运过来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吃新鲜的为什么要讲究。真正的老饕,就得吃刚捞的海鲜、现摘的青椰子!
王守文在食友之间这么一吹嘘,不少人魂儿都飞到海南去了,纷纷表示等过完年一定去找王守文吃好吃的。
黄半街更是当场找好了理由,说自己要去琼州府实地考察一下能不能把从那一带运输食材回来做好吃的,争取能丰富他们养吾堂的茶点品类。
像王守文说的椰奶茶和椰汁千层糕就很不错。
要是可以搞个运输线把椰子和海鲜点对点海运过来,应该不耽误他们做吃食才是。
要知道现在朝廷已经开放了海运啊,潮州那些半商半寇的海商们都上岸从良了,他们靠海运送个食材完全没毛病。
真正的吃货,不能只满足于眼前的美食,要勇于探索全新的食谱!
王守文听说他们有往琼州府开拓业务的意向,自然大喜过望。
他会号召黄半街他们参加交流会,那是真的看好相关产业的发展,希望能把广东的短板补齐。
可去琼州府考察和投资这种事,他要是非得要求黄半街他们过去,他们心里肯定会有疙瘩——谁也不是傻子,断没有他一开口别人就开开心心掏钱的道理。
王守文表示他们到了琼州府,一定请他们吃好吃的。
黄半街当场派了个管事给王守文,让这管事先负责去琼州府打前站,买个宅子铺子什么的方便他们过去后聚会用。要是没法在那边开养吾堂分号,也可以租出去收收租嘛!
包租公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到哪都要琢磨一下能不能买房出租,单套还不乐意买,最好是买一整片,省得收租的时候太分散了,漏了那间没收!
人都忽悠齐了,王守文就领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伍往琼州府出发。
这次是要把沿途州县的官学都考察一二,偶尔还要去寻访一下东坡遗迹,或者跟当地人聊聊“苏辙去雷州”“章惇去雷州”以及“苏家兄弟再相会”等等传说故事,一路上便走得慢些。
别看这路越走越偏,承载的东坡故事可真不少!
他的弟弟苏辙和他的好友(后来反目成仇)章惇都曾经到雷州遥望他曾经居住多年的海南岛。
这几人身上也算是浓缩了北宋最后那几十年复杂的党争形势了。
王守文准备回头把曾流放到岭南的官员名单整理整理,深挖背后的故事,给小猪崽子讲讲唐宋流放史——这近千个官员留下什么名诗名作?他们是真的罪有应得还是受党争所害?他们和唐宋的败亡有没有关系?
王守文有张必书这个写字贼啦快的书手跟着,写起东西来就更不省纸了,大多是他口述张必书写,最后校正一下就完事,效率杠杠的。
一行人走走停停,还是赶在年前渡了海,直抵琼山那边的丘家老宅。
丘濬看到王守文带着一伙人浩浩荡荡地来他家过年,嘴上骂了几句,心里却挺高兴。
丘濬儿子本来担心没地方安置这么多人,结果王守文说他一个朋友在这边买了座客栈,还没开业,正好可以让他们先住着。
丘濬道:“哪有白住别人地方的道理?”
王守文道:“谁吃亏都不会是当东家的吃亏,他还准备把客栈唤作进士楼,说是每个房间都被进士睡过来着!”
丘濬:“……”
王守文就给丘濬说起自己给琼州府忽悠来的许多投资,以后两边说不定有海船直达!
丘濬本人就是支持开海运的,听后也很是高兴,只是很快又想到王守文可能跟着船过来,立刻又告诫他不许跟着船走。
从雷州那边渡海也就罢了,渡头都开了那么多年,海中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
可要是沿海航行,那变数可就多了,王守文又没远航经验,丘濬不乐意他去冒险,并表示王守文要是敢从海上过来绝对不让他进门。
丘濬都这么说了,王守文只能掐掉跟着海船到处瞎跑的想法。
快半年没见,两人也不生疏,王守文拉着丘濬出去遛弯,夸他修的路好走,夸他修的桥结实,又去逛琼山的花市。
海南岛的冬天比广东还暖和,年花可真不少,王守文看得眼花缭乱,最后左抱一盆右抱一盆,还让严嵩他们一起扛,回去后摆得人家丘家屋里屋外花团锦簇,看着就十分喜庆。
等得了空,王守文信守诺言带着猫猫去海滩上玩耍,猫猫在沙堆里打滚的时候他就跟其他人跑去赶海,各种能吃的不能吃的海味都往桶里捞,捞够了才跑去问当地人哪些是能吃的。
这个除夕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入夜后老丘年纪小的孙子就跟着王守文放烟花。
王守文带来的烟花又多又好看(猫猫送的),周围的小孩全被吸引过来了,全都跟在王守文屁股后面跑。
丘濬坐在王守文给他弄的躺椅上,仰头看着时不时炸开几朵烟花的夜空,依稀又想起当年才两三岁大的文哥儿。
以前有这小子在的地方都热闹得很。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又一年过去了啊,真好。
相比于琼州府这边的温馨欢快,京师的王家就有点冷清了,只能庆幸王守俭和王守章没什么环游大明的想法,孙子王正亿又被王守仁留在家里哄他亲亲祖父,倒不至于让王华这个当爹的太过寂寞。
王华很是惆怅,两个儿子在眼前的时候每天都想揍他们一顿,现在他们都跑外面去了,他心里又惦记得很,年夜饭吃着都没滋没味的。
真是两个逆子!
会有这种惆怅的自然不止是王华,不少人到了过年想到小王学士远在广东都挺不得劲。
好在有书商早就行动起来了,跑去走王华的门路讨走了王守文的书信抄本,赶在年期编出了一本《王慎辞书信集》,好叫大伙都能感受一下王守文在外面是怎么浪法。
这本书信集年前就登上了京师新书畅销榜。
交换书信活动的圈子顿时又扩大了,只要花点消遣就能畅享王小文来信!
朱厚照虽然已经跟人换过许多次信,却还是让人去买了本《王慎辞书信集》回来,大年三十就捧着这书在那儿翻看,嘴里时不时还念念有词:“唔知果条友宜家做紧乜。唉,仲有五年先返来……”
太子妃:?
朱厚照某种程度上也学到了王守文的“好为人师”,马上给他家太子妃讲起课来,说“果条友”可就是“那家伙(那厮)”的意思,所以他是在讲“不知道王守文那家伙在干嘛”“还得五年才能回来”。
可恶,不回来就算了,还要写信回来炫耀自己吃了啥玩了啥!
要不是广东实在太远了,马文升他们肯定要抱着他大腿不让去,他一准得直接跑过去玩耍不可!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太子妃:“……”
当晚,太子妃掏出纸笔继续写自己的《太子观察日记》,她是通过考试竞争上岗的太子妃,工作态度可是非常端正且认真的,每天都会及时记录太子在东宫起居的大事小事以备日后参考——
弘治二十一年除夕,晴。
……今天太子也甚是思念小王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