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表哥还有工作,不能陪霍佑青待太久。
单人病房里,霍佑青盯着手机发呆。
似乎不是梦。
他又回到九年后。
表哥说龚琅冲进来袭击了他,导致他头撞到床头,昏迷了整整一天。表哥虽然很气愤,但龚琅那些人如今家大业大,还联手起来,他们完全斗不过。
“那些人?”霍佑青捕捉到重点词,“除了龚琅和仇问斐,还有谁?”
表哥艰难地挤出一抹笑,“佑佑,我们不去想这些了。”
表哥好像很怕他听到那些人的人名,会变得很难过。
霍佑青本想再问,但看到表哥的表情,还是放弃了,他不想表哥为难。
表哥离开没多久,医院护士通知霍佑青去另外一栋楼做检查,等电梯的时候,霍佑青看到了熟人。
是龚琅,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穿病服的人,因为穿病服的人低着头,霍佑青没能看清脸,只看得出对方身量瘦高,但他猜那个人应该是戴沅。
“叮——”
电梯到了。
霍佑青收回眼神,踏入电梯。
转眼过去几天,表哥接他出院。
在车上,表哥絮絮叨叨跟他说买了很多菜,回去做给他吃,又说他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表哥想让他搬过来住。
霍佑青看着窗外景色,忽然道:“舅舅舅妈呢?”
他住院这几天,舅舅舅妈一直没有来看过他,当然,也没有其他人,来看望他的人只有表哥。
表哥默了一瞬,“前几年走了。”
霍佑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闷闷坐着。
“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他们走得不痛苦。”表哥分出神安慰霍佑青,“我现在也一个人住,你搬过来,我们两兄弟在一块,挺好的。”
霍佑青没有拒绝。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会不会睡个觉,又回到十八岁那年,但一直没有。如果他真的要在九年后生活下去,总要重新开始,跟龚琅,跟仇问斐那些人都划清界限。
他不认识戴沅,也对伤害戴沅没有兴趣。
当务之急,他应该先找份工作。
表哥说他回国内还没有找工作,虽然有存款,表哥也愿意养着他,但霍佑青想自己现在是27岁,该自己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
再者,找点事情做,也不会太无聊。
霍佑青还住在原来的住宅,出院当天简单收拾了些行李,就搬到了表哥那里。舅舅舅妈离世后,表哥的日子似乎也落魄了不少,原来市中心的五百平平层变成了离市中心几站地铁的三室两厅。
-
霍佑青坐在地毯上,看自己的简历。
原来他到国外读的商科。
嗯?
他怎么会去读商科?
霍佑青想了一会,自然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现在根本不清楚商科,没办法拿这份简历去找工作。
他花了一下午时间重新修改简历,投简历。
几天后,收到一个面试电话。
霍佑青英文不错,西班牙语也会,所以他投的都是翻译类的工作,还真让他找到一份合适的。
不过是个短期工作。
雇主是一位外籍摄影师,需要在国内工作半年,所以要找一个能同声翻译的助理,工资待遇不错。
霍佑青去面试的时候,没有见到雇主本人,只见到另外一位,据说是雇主的经纪人。
经纪人看上去挺满意霍佑青,当天就签了合同,送霍佑青离开前,经纪人冷不丁问:“抱歉,霍先生,我想问一个私人问题,您是同性恋者吗?”
霍佑青思索一番,“也许。”
经纪人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些惊讶,“海德先生是同性恋者,我提前告诉你,是想让你无须担心,他从来不会对身边人下手。”说到末尾,经纪人调皮地眨了下眼,“其实如果不是霍先生长得这么好看,我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霍佑青自从知道雇主是y国人,就不意外对方的性取向了。
但见到本人后,他才知道他的雇主其实是位华裔。
表哥知道霍佑青找到新工作,却显得忧心忡忡,“会不会是骗子?佑佑,你怎么这么快就跟人签合同?你该先跟我商量一下的,哎,你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就去做翻译,对方怎么敢聘请你……”
霍佑青把剥好的橘子塞进表哥嘴里,“好了,合同已经签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可骗的,我虽然失忆,但眼力见还是有的,跟我签合同的人衣服不错。”
“嗯?”表哥表情疑惑。
上班第一天,霍佑青见到自己的雇主,对方是个典型的成功男士,但可能是搞艺术的原因,留着一头长发,不过不女气,是一张很英俊的脸,留着些许胡须。
三十多岁的年龄,眼角有一些细纹。
初见面,雇主对霍佑青很是冷淡,一天工作下来,霍佑青发现自己全程就是在一旁看雇主拍照。
从早上九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霍佑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段时间他住在表哥那里,早睡早起,还会睡个午觉,这个点不禁犯困。
“困了?”成熟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霍佑青侧眸看去,发现跟他说话的人是雇主——海德先生。
他将手里的咖啡递给霍佑青,一面用英语问霍佑青,“看了一天,感觉如何?”
“唔,不错。”霍佑青是个外行,他怕多说多错。
雇主挑了下眉,似乎不大满意这个答案,瞬间就抛下霍佑青,转去做别的事情。霍佑青喝了一口咖啡,继而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累,想睡觉。
-
连续工作一周后,记忆是十八岁的霍佑青尝到了社畜的痛苦,如果说第一天工作是无聊,后面几日他都忙得飞起,雇主的工作约单非常多,多到几乎每三个小时都要跟人对接工作。
雇主虽然不怎么跟他说话,但在跟合作方聊工作上非常仔细,所以霍佑青需要一直在旁边进行翻译,几天下来,他口干舌燥,还忍不住舔唇。
“别舔了,再舔要脱皮了。”雇主忽然中断工作,跟霍佑青说。
霍佑青虽然看似在工作,实际在神游太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到了他上床睡觉的时间,他耳朵进耳朵出的把雇主刚刚说的话翻译给合作方。
合作方一愣,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唇,“我、我没……”
“抱歉,是我翻译错了。”霍佑青回过神,他看向雇主,发现对方眼神正直直看着自己,他挤出一抹笑,“谢谢海德先生关心。”
雇主转开脸,重新谈工作。
一日工作终于结束,霍佑青先去了一趟洗手间,他用清水洗了洗脸,再准备离开大楼。
没想到在楼下碰到雇主,雇主站在跑车旁边,问:“要我送你吗?”
霍佑青盯着那辆全球限量的跑车,可耻地心动了。
哪个男人不爱车呢?
“好。”他一口答应,果断坐上雇主的车。
报完表哥家里地址后,霍佑青乖乖坐好,忽然听到旁人发出一声轻笑。
“拜托,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装吗?”
嗯?
霍佑青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雇主,雇主正看着前方,他的眉骨比一般人要高,不知道是不是混了些西方的血。眉眼下窝着一汪深潭,在灯光下显得熠熠。
“我没想到你居然敢投简历给我。”雇主看他一眼,又吐出两字,“戴沅……”
睡意忽然涌上来,霍佑青来不及问一个字,就昏睡了过去,再醒来,他发现自己在大学宿舍。
龚琅不知道在他床上躺了多久,此时正撑着头看他,“睡得像头小猪,睡饱没?睡饱起来吃早餐,我一大早起来去鑫达酒店买的。”
说到这里,他扯了下唇,笑有点轻蔑,“你们宿舍那个仇问斐,怎么那么不要脸啊,有我在,还巴巴地想给你带早餐,他带的早餐能吃?把我们佑佑肠胃弄坏了怎么办?”
霍佑青盯着近处的脸,问出一个问题,“戴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