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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南陵王郡主沉吟片刻后,语气坚定道:“通知我们暗中筹建多年的那些钱庄,让他们火速筹集资金。”
“揽月摘星楼的开张之日,本郡主要用大把的钱财、在那位楼主的面前,砸出个响儿来!”
梁潇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自己一心想要拉拢的“楼主大人”,实际上却是她无比痛恨、巴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少年……
此时正值早朝前夕;
上朝的群臣,基本都已在殿外候着了。
左右无事,便三三两两的闲聊起来——
“这几天,一个名叫‘揽月摘星楼’的地儿,很是出挑!”
“嗯,老夫也听说了。”
“之前,我还不屑一顾,只当是江湖中人故弄玄虚的吹捧,根本不值一提。”
“哪曾想我刚迷迷糊糊的睡醒,便蓦然感受到一阵令人心悸的地王威压!”
“而那阵阵地王境威压传来的方向,正是揽月摘星楼的所在。”
“本官也感觉到了;”
“更让人惊愕的是,在那道新生的‘地王境威压’出现后没多久,揽月摘星楼的方向、就又先后暴起三股同为‘地王境’的威压!”
“其中一个,更是达到了地王境中品的层次……”
在这一方修者的世界,人们对同一阶别的境界划分,除了细分为“九重天”外,也会宽泛的将其划分成了三个品级——
既:一二三重为“下品”,四五六重是“中品”,七**重则属“上品”。
这些文臣武将们,有相当一部分、都难以精准的判断出步无尘当时通过《三相之力:虚实变》伪造而成的玄威表象到底是什么层次。
于是,只能笼统的将其定义为“地王境中品”。
有人大点其头:“不错,而且在那地王境中品的威压出现的刹那,另外两道同为地王境的威能辐射,就紧跟着低弱了些许。”
“如此看来,他们双方当时,应该处于针尖对麦芒之敌势!”
“只不过后来还是没打起来。”
“嘿老家伙,听你这语气,人家没打起来,你像是感到可惜喽?”
“嘿嘿,你个老东西也别说我,谁还不想多看几出好戏?”
“听说那揽月摘星楼将在今日午时,正式开业;”
“等退了朝,老夫定要去揽月摘星楼观它一观!”
“我也正有此意。”
“同去,同去……”
不得不说,那位大梁太子浑归浑,但也的确被动的、又给揽月摘星楼打了一波强有力的广告。
与此同时,本该坐上銮驾、赶去上朝的大梁王,此时却在宫中安坐。
听着殿下、大太监季黄泰和许犇虎的禀报。
大太监季黄泰倒也罢了;
他毕竟圆滑些,说起梁万岭在揽月摘星楼的所作所为时,多多少少也给这位太子留了点颜面;
可向来耿直的许犇虎就不一样了。
当大梁王问向他时,这家伙句句属实,半点也不添油加醋,但你也别指望他能懂得“语言的艺术”,把太子的十分错、说弱五分……
听罢两人所言;
梁彦雄已是面露寒霜。
不过作为君上者,他并没有被怒火冲破头。
而是跟两人了解起“揽月摘星楼”更多的信息。
当他听到季黄泰说,“太子殿下身上残留的食香、跟楼内的食香别无二致;”
“可见他是被揽月摘星楼以某种‘玄阶上品玄食’款待过”时……
大梁王两眼微眯,神情凝肃,一言不发。
心中暗道:“真没想到,那位新晋的‘地王境’强者,居然只是揽月摘星楼楼主的一名属下。”
“而那位正主儿,却是身怀地王境四重的修为,难怪如此狂傲,明知梁万岭是我大梁太子,也敢厉斩其手!”
“啧,这事,不大好办啊……”
短暂的沉默后,梁彦雄又开口问向两人:“这么说,揽月摘星楼‘丹符食兵、四技皆精’的噱头,也是确有其事了?”
“回陛下,是的。”
季黄泰和许犇虎皆是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他们给出的答案,终于是帮梁彦雄下定了决心:“哼,那个孽子自己闯下大祸,被断一手也是活该!”
“且不说,人揽月摘星楼楼主的实力摆在那儿,且还有录有太子失格之行的留影水晶在手……”
“就算没有这些;”
“光冲揽月摘星楼‘丹符食兵、四技皆精’的能耐,为大梁长远计,孤,都不能惩处他们分毫!”
这位国主大人打定主意后,才寒声令道:“传梁万岭来见孤!”
“另外,今日罢朝,叫群臣都散了。”
“是……”
大太监季黄泰领命而去。
以他多年伴君的经验来看,此番大梁王直呼梁万岭的本名、而没有像往常那般称其为“太子”;
心头之怒,怕已非同小可!
须臾,太子登殿。
这货刚进来,便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露出被斩断的、血淋淋的断臂,哭嚎着道:“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显然这货也明白自己此番非但没能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还闯下大祸。
为了减轻惩处,他故意拖到现在都没更衣、肃容;
想在登场时,以自身这血污遍体的凄惨形象,博取陛下的同情。
他这一步,原本是不错的。
可惜他开口吐露的话语,却又让梁彦雄重重皱起了眉:“这逆子,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居然还有脸让孤替他做主?!”
须知,太子殿下本就是残暴鲁莽的性子。
往日里能给处事得当,都是他那已故的恩师、以及幕僚们的出谋划策。
而今,事发突然;
梁万岭被大太监匆匆带回宫中,根本没机会跟自己府上的幕僚们碰头。
那自然也就不会像平日里那样、被众人献策了!
他自己绞尽脑汁、好不容易自己想了个博取父皇同情的好法子;
谁曾想刚一开口,就毁了所有……
此时的大梁王甚至都不禁怀疑:眼前这货,真的是被多番考验后,最终立为了太子的人选吗?
梁彦雄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用很是平静的语气,道:“让孤替你做主?”
“那不如你说说看,想怎么个做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