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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嗒嗒……”
繁华的街道正中,一队骑士,纵马疾驰!
马蹄踏在铺满青石的主干道上,发出很有节律的清脆声响。
骑士们披坚执锐,英武不凡。
当先一人,一身劲甲,殷红似火,竟是名女将?
她的长发并未被盘进头盔内,而是随风恣意挥洒,好生飘逸!
虽说她戴着的、半遮面的赤红头盔,遮住了容颜;
但不管是她流露在外的那双美瞳,还是蛇皮劲裤勾勒出的傲人曲线,都足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痴狂!
这一行数十人的骑士队伍中,有两名旗手,分列队伍左右,举着绣有“岳”字的战旗;
倘若有人仔细去看,便会发现这一行人的神情间,除了刚毅威猛之外,亦流落出些许疲惫之色……
此时,这一队骑士,正快马加鞭的往街道尽头的那座古堡驰去。
街道两旁的商贩、行人们,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一行骑兵,排成两列,在道路最中间飞奔,看似疯狂跋扈;
可实际上,他们总共也就占了整条大街十分之一的宽度,并不会殃及旁人。
乍一看,这街道骏马、店铺楼阁,以及人们的衣着服饰、言谈举止;
除了细微处略有差别外,大体上,都跟应龙大陆上的大梁国差不多。
只不过,此处已不再是应龙大陆,也并非是大梁国都;
而是一处名叫天风国的极北边城:岳丰城。
“驾,驾!”
当先一骑,不停的扬抽马鞭,看得出她很是焦急。
“龙家的提亲队伍,距我岳丰城,已不足三百里,很快就能赶到!”
“一定要快点通知小姐,早做准备才是……”
就在此时;
原本空无一物的正中“马道”之上,突然闪出一道身影。
那人,两眼空洞,仿佛是傻了一般,失魂落魄;
仿佛连自己正处在“马道”之上都无所察觉!
那一袭劲甲、殷红如火的女将,登时一惊,猛然拉动缰绳:“吁~吁!”
她想让马儿停下。
她很清楚,以胯下这“撕风角马”的速度,要是真撞了上去,那对方绝对是会被撞死的。
毕竟,那个失魂落魄的家伙、看起来就有种弱不禁风的模样;
在没有祭出玄气护体的状态下,挨这一撞,绝对必死无疑!
“快躲开啊!!”
那女将一边勒紧马缰、一边惊声尖叫;
怎奈,那个失魂落魄的家伙就像是没听到,依旧麻木的站着……
“嘭!!”
终于,那红甲女将人仰马翻。
原来,是她眼看对方来不及闪躲,不得不用出猛力,直接将胯下那匹“撕风角马”勒的翻倒在地。
她自己,也跟着栽落下来。
但,那马儿在仰躺倒地前、扬起的前蹄,还是不偏不倚的踹中了对方的后心!
“噗!!”
只见那失魂落魄男子口吐鲜血,软如烂泥般的栽倒在地……
道路中间的异动,顿时引来不少围观者;
他们都对那栽倒在地的身影,指指点点:“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我天风国中,任何城池中间、都是‘疾驰’的马道;”
“他明知道这点,还非往里闯?!”
“就是,这种人真是……撞死都活该啊!”
“你们说,这货不会是专门碰瓷的吧?”
“呃,如果是真的,这很可能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单‘生意’了!”
……
这时,骑士队伍中的一人、对那领头的女将道:“队长,要不你带军先回,我带此人去医馆救治?”
一声红甲的女子却是摇了摇头:“不,此人伤的极重,等闲医馆里的医师怕是救不活他。”
“唔……不管怎么说,都是本队长撞的人,就该由我负责到底。”
“直接带回岳丰堡救治罢!”
说罢,那名红甲女骑士一把拉起战马、翻身而上的同时;
另一只手凌空一招——
“嗡~”
一股柔和的劲力,便自其掌心吐出,裹着那道吐血倒地的身影,放到了马背上。
“驾、驾!”
下一刻,精悍的马队,继续飞驰。
那女将倒是粗中有细,虽是把步无尘搭在自己身前,但距离马背悬空着一小段距离;
从而确保他的伤势、不会因为沿途的颠簸而越发的恶化。
马队远去后;
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暗自啧舌:“哼,就他那被掘尽了玄罡血脉的身子,被‘撕风角马’这么一撞,哪还有救?”
“岳丰堡的人还真是多此一举,直接扔路边儿等死不就好了?”
“也罢也罢,反正也是救不活的;”
“我还是赶紧回府复命去罢……”
回府复命?
看来,那陡然间冲到路中央“碰瓷”的家伙,是被人坑害了的节奏啊?
须臾;
那老头一溜烟儿的跑到人迹罕至的胡同里,换下人皮面具,直起了身板儿。
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不一样了——
之前,他就是个人群中的路人甲,糟老头子;
而现在,他虽同样是双鬓发白,皱纹满脸,但眉宇间、却多出一份强者的傲气!
“嗖、嗖、嗖、嗖……”
他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胡同尽头。
不多时;
这老头便出现在一大庄园的厅堂内。
对着主位上的一男一女,抱拳躬身:“老爷,小姐,那一坨脏不垃圾的‘东西’,已经被老奴扔的远远儿的了。”
想来,他口中所谓的“脏不垃圾的东西”,就是那被他以隐晦手段控制着、冲向道路中央,被马撞了的少年。
当他把过程简述一番后;
主座之上、那身宽体胖、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抖着他那三四层的下巴,开怀笑道:“哈哈哈哈哈,干得不错!”
这胖汉名叫高驰傲,在岳丰城也称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只为他那凝海境六重的玄修境界,更因他是“玄境八重”的锻兵师。
“钰儿,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高家家主口中所称的“钰儿”,全名高绚钰,是高家嫡女,年方二八,出落得花容月貌。
只是此刻,在她那秋波莹莹的眸中,似是有一丝仿佛怎么也散不尽的阴霾!
“嗯,还是爹爹想得周到。”
“如此一来,咱们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不会落下个‘过河拆桥、凉薄无情’的骂名!”
“女儿我,也终于彻底甩脱了步无尘那只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