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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江山跟钱进里先开车回到镇里医院,张铁柱已经醒了。
问了他几句话,人挺清醒的,但是不敢起来,坐起来就头晕。
问了大夫,大夫说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之前那小护士又过来了,拿着钱给武江山,说是刚才剩下的。
武江山好生道了谢,小护士又叫他去处理伤口,这回他就没拒绝了。
钱进里是伤的最轻的,他被武江山压在了身下,身上也没什么伤口。
武江山脑袋不知道磕到哪了,破了个口子,血已经自己止住了,胳膊上也划了几道,都不是大事。
处理好之后,脑袋上套了个跟张铁柱一样的白网兜,哥俩互相看看都笑了。
老钱让武江山他们在医院等着,让张铁柱缓缓,他自己去修车。
到了镇里,也安全了,武江山也就没跟着一块去。
忙活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三个人中午都没吃,一放松下来这肚子就饿的直叫。
老钱赶着去修车,说自己路上买点吃的,武江山便到医院的食堂,买了几个中午剩下的凉包子回来,跟张铁柱一人吃了俩。
医院的意思是叫张铁柱住两天院,张铁柱自己不干,说是老钱回来,他们就走。
武江山寻思了一会儿,见张铁柱真的没什么大碍,也就同意了。
他现在确实也是想快点回家,因为心里始终对开枪打人的那件事放不下。
前世他打过不少架,可从没有杀过人
努力回忆着当时那个人跟自己的距离,武江山就是想不起来,那一枪究竟打到了什么地方?
当时场面乱糟糟的,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确定那个人倒地后,有没有叫?还是说直接就死了?
烦恼的抱着套着白网兜的脑袋,武江山坐在墙角的凳子上。
原本回去路过京城的时候,还打算给姐姐留几台随身听,一台自己用,剩下的让她送朋友。
现在这样,他也不敢去,找人带的话,没有认识人,也不放心。
想了想,武江山跟张铁柱说了一声,出去找了个电话,打给了姐姐。
武名姝接到电话,就猜到武江山他们是回来了,赶紧问他在哪。
“姐,我还没到你那呢,我想问问你们十月一放假不?”
“应该会放吧?怎么了?”
“哦,你放假回不回家?我在花城买了点随身听,给你用来练习听英语挺好的。我寻思你要是放假,那就等你回家再给你。”
武名姝奇怪道:“回来你们不走京城吗?放假也放不了几天,我暑假都没回去,国庆更不会回去了。”
“那我找人给你捎去?回去我找了条近路,不想进城。”
“别捎了,那么贵的东西,你给我留一台,等过年我回去的时候再用。”
“那行吧。”
“这一趟顺利吧?”
“顺利,呵呵,满载而归”
跟姐姐闲聊几句,武江山挂了电话,寻思一会儿又给狐山那边打电话问了问最近的情况。
等钱进里回来,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武江山跟钱进里两人轮流守着车上的货,一直到天亮,才叫了张铁柱离开。
就在武江山给狐山打完电话后,与花城隔海相望的香江,唐欣也在苦苦哀求想打一个电话。
她在街头流浪了好久,白天不敢到处走,只好躲在巷子里,捡垃圾箱里的东西吃。
夜里才敢露面,可到处也找不到工作。
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已经脏的跟乞丐一样
就在两天前,她实在饿的受不了,出了巷子想跟人要点吃的,却遇到警察查身份证。
慌乱之下,唐欣转身逃跑引起了对方的主意。
这个年头有许多偷渡到香江的大陆人,所以这边查的特别严。
两个警察对唐欣紧追不舍,唐欣慌乱之下,钻进了巷子里一间开着的门内,进去后才发现这里是一家餐馆的后厨。
里面一个大婶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没证件的黑户,正要呵斥撵她出去,一旁的一个小年轻却拦了下来,还把她藏了起来。
等警察走后,小年轻拿了湿毛巾给唐欣擦了脸,看到了她的模样,眼里露出了一丝惊艳。
只可惜,他不会说普通话,唐欣也听不懂当地的话。
小年轻给她端了饭菜,这是在外面流浪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吃上热乎干净的饭菜。
唐欣一边吃一边流泪,心里对这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也非常感激。
她表示自己可以留下来工作,吃完了饭主动帮忙把一堆的碗盘给洗出来。
那个大婶也没有那么凶了,跟小年轻两个人说了半天,再看她的眼神竟然还有点满意。
一直在餐馆待到晚上,小年轻领着她离开,唐欣一直问要去哪,小年轻说了几句见她听不懂也就不跟她说了。
只是一个劲的带着她走,走出几条街,上了一栋居民楼。
进屋后,唐欣发现这里很乱,茶几上满是没有收拾的食物残渣,烟头,屋里一股子怪味。
听到开门声,屋里还走出来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只穿了内衣内裤,手里夹着一根烟。
两个女孩上下打量着唐欣,眼里露出的神情,让唐欣看不懂。
小年轻跟其中一个女孩说了几句话,那个女孩有些爱答不理的朝唐欣招招手。
“过来吧,我带你洗洗澡。”
一张口,竟然是普通话,虽然带着一点别扭的口音,不过,唐欣终于能听懂了。
她像是找到了亲人一样,急忙走了过去:“姐姐,你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吗?”
女孩点点头,唐欣靠近后,她嫌弃的捏住了鼻子:“臭死了,赶紧进去洗洗。”
唐欣不好意思的退了两步,乖乖跟着女孩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马桶脏的让人作呕,不过这里有淋浴。
会说普通话的女孩给她打开水,然后就站在门口看她。
“脱呀,等什么呢?”
“姐姐,门没关。”唐欣有些害怕的说道。
“哼。”女孩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把门关了。
唐欣脱掉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颤颤巍巍站在了淋浴下。
也不知是没有热水还是那个姐姐没调,水一直都是凉的,她不敢喊人来,自己哆嗦着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