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离婚?
当然行了,武江山巴不得。
但是武江山也知道,二伯这人耳根子太软,想离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二伯娘能是让别人消停过日子的人么?就算是离了也能闹。
不过二伯要是下定了决心,武江山也愿意帮他一把,这种事就怕他自己不争气。
毕竟还有个武美华在中间,不管咋说,二伯对自己孩子挺宠的,要不然也不能把三姐给养成那样。
“二伯,回去了别说昨晚上派出所的事。”
“哎,我知道。”二伯低声应了,两人再没说话,武江山摇摇晃晃睡了过去。
等到了武屯,二伯在外面喊醒了武江山,武江山叫二伯赶车回去,他趁着正屋没人看见,钻进了爸妈屋里。
宋香君今天在家裁衣裳料子,瞧见武江山这一身差点吓死。
“祖宗啊,你这是上哪打仗去了?你,你”
“嘘,别喊,别叫我奶听见。”
武江山开始翻箱倒柜:“妈,你给我打盆水,我洗洗脸。”
宋香君看他这满脸脏,仔细一瞧是血迹,赶紧扒拉他脑袋。
“你叫谁给打了?啊?头都破了,哎呀,我还当你省心了,你怎么又去打仗了?你说你这才穿的新衣服,哎你这孩子”
宋香君唠唠叨叨的数落,还是拿了盆子出去打了一盆水。
武江山脱了被扯开线的脏衣服,穿个背心裤衩给头脸洗了一遍,那水都成浑的了。
不过洗干净了也没那么唬人了,找出套旧衣服套上,对着衣柜上的镜子照了照。
脸上还行,脑门上面一个浅口子,这会都结了血痂了,胳膊原来缝针的地方好像扯着了,手背上也不知道蹭哪了蹭破两块皮,这都不算啥。
“你昨晚没回来,到底干啥去了?”
武江山洗干净了也没那么吓人了,宋香君捡起他脱的运动服,翻了翻一脸心疼。
“我跟二伯上老刘家了。”武江山拽了个枕头,躺炕上了。
宋香君赶紧坐到他身边:“我说刚才在窗户好像看见你二伯晃了一下,再看就没看着人了。你跟老刘家人打起来了?”
“嗯,老刘家给咱们牛偷着卖了,我去给找回来了。”
武江山就把事跟他妈说了一遍,宋香君听了气的直拍大腿:“你二伯娘可真不是个东西,欺负你二伯一辈子了,分了家还敢卖咱家牛?那派出所就该把她刘芳给抓起来。”
“妈,你生气能不能拍自己大腿?”武江山龇牙咧嘴揉揉被老妈拍疼的大腿:“要回来就行了,别跟我爷他们说了,省的上火。”
宋香君坐着生了会气:“我看呐,分了家还在一个院住着,也清净不了。”
“管他呢,我二伯自己狠不下心,谁能帮了他?只要不闹我奶我爷就行,敢闹我就收拾他们。”
宋香君又拍了武江山一下:“就你能!看你让人揍的这个熊样!”
“嘿,妈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哈,你没看老刘家那俩孙子让我揍什么样?牙都打掉了。”
宋香君没好气的照着武江山大腿拧了两下,拧的武江山嗷嗷叫,抱着大腿使劲的揉,感觉跟人打仗都没这么疼。
“妈,你干啥啊?”
“以后你二伯他们屋的事,你不许管了。”自己儿子自己疼,凭啥他二伯管不了自己媳妇,叫他儿子跟着受罪?
武江山叹口气翻了个身:“行行行,等我挣够钱,在镇里给你们买房子,把爷奶还有你跟爸都接过去,以后咱眼不见心不烦。”
宋香君听了觉得武江山在吹牛皮,不过脸上还是藏不住高兴:“你就吹吧,搬到镇上住,天天还得回来种地,这老远溜腿呐?”
武江山听了哈哈大笑:“我给你买辆小汽车,再雇个司机,天天拉着你回来种地。”
“你这熊孩子!”宋香君听了自己也笑得不行。
笑够了看到武江山眼睛都闭上了,赶紧推推他:“别睡了,起来上卫生所去把你身上的口子上点药,大夏天的别发炎了。”
“哎死不了,这点小口子自己就长好了。”
“浑说什么话呢?赶紧去。”
武江山只好起来,揣了点零钱,趿拉着一双拖鞋走了。
宋香君把武江山的脏衣服和鞋拿到外屋,准备洗了,一掏兜,搁他裤子里掏出一摞钱和一个瘪瘪的烟盒,里面就剩一根了。
“这小兔崽子还开始抽烟了,看回来我不揍死他。”宋香君气的咬牙切齿。
屯子里卫生所就在村委会大队边上,大队门口空地上,坐了一溜老头老太太,其中就有武江山他奶。
奶奶看见武江山过来了,小脚赶紧倒腾过来,再看大孙子脑门上面破了皮,赶紧问咋回事。
武江山哪能叫老太太着急,就说骑自行车不小心摔的。
这给老太太心疼的,一个劲问疼不疼,陪着上旁边的卫生所涂了点药水,给脑门贴了一小块胶布,卫生所的小媳妇也没收钱。
这大孙受伤了,奶奶也没心思跟那些老太太们唠家常了,陪着武江山回了家,领他上正屋躺着。
爷爷他们都没在家,二伯也不知道是下地去了还是在自己屋里躲着。
武江山拽出自己的小枕头,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一直睡到家里人都回来吃晌午饭,奶奶才给他叫起来,到厨房一看,二伯顶着一张花脸,低头坐在凳子上。
大伯抽着旱烟,大伯娘跟老妈挤在一块嘀嘀咕咕,爸爸脸上尽是气愤,爷爷倒还是眯着眼睛,不知道想啥。
一桌子饭菜,没一个人动,武江山一瞅这气氛就不对,八成二伯啥都交代了。
“爹,妈,我还是跟刘芳离了吧。往后我就给你们养老,伺候你们。”
这个事,不管是大伯还是武江山他爸,都不好开口。
奶奶坐到爷爷身边,嘴里骂着刘芳和刘家人不是东西,爷爷拍了拍奶奶的手。
“老二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离了,美华咋办?”
爷爷一问这个话,二伯又不出声了,武江山看了,就知道他这根本就没下定决心。
“哎,你呀,再想想吧。得空你也跟美华她妈好好说说,一块过了那么些年,你俩谁离了谁更过的更像样啊?”
爷爷还是劝和不劝分,二伯低头抹着眼泪。
像他这岁数,离了就只能打老光棍了。
可是不离,他也过够了天天吵闹的日子。
人家都是年轻时候拌嘴打架,到老了性子就柔和了,怎么偏生到了他这里就正好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