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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听聋老太太这么一说,不禁扭头看向婆婆。
贾张氏此时已经无话可说,羞愧、后悔、害怕和丢人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抽搐着,干着急没有办法。
街坊邻居们没有一个帮忙说话的,相反,大家都希望棒梗赶紧进少管所。
秦淮茹见大势已去,闹下去只会损失更大。
会把仅有的一点人缘也给败没的,只好低头道:“我们接受惩罚,我这就给棒梗准备换洗的衣服。”
张所长点了点头,“秦淮茹同志,你要是真为了孩子的以后着想,就应该知道,进少管所对他是有好处的,他犯的错误有多严重,不用我赘述了,明天中午,你就能去看望他。”
棒梗被带走后,围观的街坊邻居们都散了。
贾家变得异常冷清。
秦淮茹默默关上了门,抱着槐花坐桌子边抽泣起来。
贾张氏见状,试探性的劝道:“淮茹,你别哭了,就是一个月而已,往好处想,最起码里面管饭。”
秦淮茹生气的看了贾张氏一眼。
抱怨道:“妈,您觉得你能斗得过林祯吗?”
贾张氏抿了抿嘴不说话。
秦淮茹怒道:“你斗不过他,非要过嘴瘾骂他干什么?被他抓住了道个歉能算什么?就因为你和他赌气,棒梗被抓走了,你还好意思说里面管饭?棒梗才8岁,长这么大晚上睡觉没离开过人,今天晚上谁护着他?你怎么忍心呢?”
贾张氏一听,猛的抽了一下嘴角。
“秦淮茹!你有火冲刘玉华和林祯撒去,你不服气去找张所长闹去,我一个老婆子不是你的出气筒!棒梗被抓了我也难过,我巴不得能去替他呢,可人家张所长不让替,你要是觉得是我害了棒梗,那橱柜里又刀,你来杀了我吧!”
贾张氏说罢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前后院都能听到。
秦淮茹也不劝她,自顾自的抱着槐花抹眼泪。
最后是壹大妈跟何雨水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起过来劝慰。
壹大妈道:“老嫂子,你别难过,棒梗犯错你和淮茹都不舍得管,这次国家免费帮忙管教,就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会受罪的。”
何雨水也道:“对啊,我哥在看守所都不怎么受罪,更何况是孩子呢,听说里面有专门的老师,不断课,不耽误学习。”
贾张氏哭泣道:“我是心疼棒梗,但我更心寒淮茹说得话,她怪我害了棒梗,这能怪我吗?叫张所长来是林祯吩咐刘光天做的,揭穿棒梗的也是刘光天,不怪别人就怪自己人,她嫌我是个累赘啊!”
啪!
“妈!我没有!”
秦淮茹气得一拍桌子,吓得贾张氏一哆嗦,立即不哭了。
秦淮茹哭道:“您让壹大妈和雨水评评理,我什么时候嫌弃您是累赘了?我带您比待亲妈还亲,我就是说您不该和林祯赌气,我说错了吗?”
贾张氏撇了撇嘴,“是他要欺负咱们娘俩,跟我赌不赌气有什么关系?我不赌气他也不会放过棒梗的。”
壹大妈道:“行了行了,老嫂子,别再闹了,都十点多了,等棒梗出来后,他不再犯错误,你们的生活就该好起来了。”
何雨水道:“秦姐,您也别难过,好好的带着小当和槐花过,一个月后,保证还你一个听话懂事的棒梗!”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这是为了棒梗好,但我就是不放心,不舍得,算了,人已经被带走了,我不多想了,明天中午我去看他,壹大妈,雨水,你们快回去睡吧,我没事。”
何雨水欣慰道:“那行,不许再闹了啊。”
此时的棒梗刚刚被安排好床位,屋里都是不听话犯错误的熊孩子。
本来都睡着了,又被新来的吵醒。
等监管老师走后,屋里的问题孩子全坐了起来,一个个都对他怒目而视。
一个大头胖子撇着嘴问道:“多大了?”
棒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不理会。
“嘿!小王八羔子,你找抽呢!”
“姥姥的,还不服气,哥几个,给他上到菜吧?”
“行,我看他白白胖胖的,在家肯定吃的好,是个经常吃细粮的,咱给他上个细粮。”
“小贼!你想吃馒头还是吃面条啊?”
棒梗一愣,抬头道:“你们瞒着老师藏吃得了?”
几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大头胖子道:“没错,我们都藏得有好吃的,你既然来了就是好朋友,第一次见面送你点好吃的,说吧,你要吃什么?”
棒梗一点也不客气,“吃馒头,我晚饭没吃饱就被带过来了,你们有吗?”
“有!当然有,我们每个人都有俩呢!”
说着每人都攥起了两个拳头,对着棒梗就是一顿揣。
边打还边威胁,“小贼,你要是敢把老师喊过来,我们天天打你,你调到其它宿舍一样天天挨打!”
“小贼,这就是见面礼,懂规矩的挨了,不然我们打的更狠!”
棒梗刚想喊,突然就闭嘴了。
在这里既没有傻柱给他撑腰,也没有老妈和奶奶护着。
林国弟兄四个打他还顾些面子,这些小无赖可是一个比一个手黑。
棒梗怕以后被报复,双手捂着头蜷缩在地上,把身上的要害全部护住。
大头胖子惊讶道:“嘿!这是个经常挨打的主,你瞧他护的多专业啊?”
另一个豁牙子笑道:“还算懂规矩没还手,行了,每人再赏他十个馒头就算完活。”
砰砰砰砰……
一顿捶之后,棒梗终于不敢傲慢了,问啥说啥。
“多大了?”
“八岁,虚岁九岁。”
“因为什么进来的?”
“偷钱,11块。”
豁牙子撇嘴笑道:“切,还没我偷得多呢,你要被关多久?”
“一个月。”
大头胖子啐了一口,“麻蛋,一个月也好意思来?你是不是经常挨打,看你挨打的姿势挺专业的。”
棒梗看了大头胖子一眼,冷冷笑道:“我邻居弟兄四个,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你们七个全部打趴下,你们也就敢欺负我,有种等出去了到我们院,保证你们在他弟兄四个的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头胖子冷冷一笑,“这么说你经常被他们弟兄四个打咯?”
“那是!”棒梗自豪道:“我每个月都得挨几次。”
“这尼玛是被打坏脑子了吧?”
“哼,你们懂什么?人家才叫会打架呢,你们就是仗着人多瞎打!”
棒梗是做梦都想替自己找个出气报复的机会,故意拿言语激怒这些人。
果然大头胖子不服道:“我家是祖传八极拳,只要岁数不太大,我一个人就能打四个!他们多大年纪?”
“是两对双胞胎,大的跟我一样八岁,小的六岁。”
“好,等我出去了就会会他们,四九城里我还没遇到过对手呢,就是因为到处找人打架才进来的!”
棒梗一听大喜,也忘了身上的疼痛了,赶紧问道:“你家在哪?”
“东直门外头。”
“那离我们胡同不远,我叫贾梗,人家都喊我棒梗,你叫什么,多大了?”
棒梗说着伸出了手。
大头胖子一看,手指头还少了两根,不禁笑问道:“手指头怎么掉的?”
“两年前撬窗户被大号老鼠夹子打断了。”
“哈哈哈,好,是个合格无赖,我交你这个朋友,我叫雷铁头,人家都叫我雷大头,我比你大两岁。”
棒梗赶紧叫道:“雷哥,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您就是我哥,等您出去那天,我来接你!”
“嘿!你小子挺会说江湖话啊!看来平时不是老实眼里的好学生。”
棒梗道:“是好学生也不来这了,林国林家和林栋林梁是好学生,但他们经常打我。”
雷大头不屑道:“还特么国家栋梁,这名字是哪个傻子给他们起的?”
“他们的爹,可有钱了,家里三天两头就吃肉!”
“解方前是个地主资本家?”
“不是,是厂子里的工人,工资高,但他们的妈妈是资本家的女儿。”
“行,这是个好消息,我知道了,十一点了都,睡觉,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不亮,起床铃就响了,棒梗还在迷迷糊糊的睡觉。
其他的孩子都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跑步了。
啪!
雷大头上来就给了棒梗一巴掌,“快起来,这不是你娘的被窝,一会要跑步,起晚了罚站。”
棒梗吓得腾一下坐起,赶紧起床跟着出去。
他平时在家哪受过这样的苦,一直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
棒梗的两条腿跟灌铅了一样,沉得抬不起来。
紧跟着又要上课,上完两节课才吃早饭,而他早已饿过头了。
强撑着吃了点东西后,又是半个多小时的跑步训练。
跑完步歇会后接着上课,这里的老师不是温柔可亲的冉秋叶。
而是凶巴巴的中年大伯。
再调皮捣蛋的孩子,在这里都老实的像个乖宝宝,棒梗第一天来,更是一点不敢犯错,生怕自己想傻柱一样被加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吃饭,他终于等来了来看望的秦淮茹。
“妈!”
棒梗见到亲妈后差点哭出来。
秦淮茹见到棒梗后,更是心痛的流泪。
“棒梗,委屈你了,在里面受欺负没有?”
棒梗哪敢说实话,只得低头道:“没,没有,宿舍里的人都挺好的。”
“老师吵你了没有?”
“也没有,老师和蔼可亲。”
“那你能睡好觉吗?”
“能,我睡得可香了,天亮才起床。”
“那,那你出了上课还干什么了?”
“什么都没干,除了上课就是玩,妈,我可喜欢这里的生活了。”
棒梗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这假话他实在是遍布下去了。
“妈……我想离开这……呜呜呜……”
秦淮茹一看更是难过,伸手把棒梗揽在了怀里。
“棒梗乖,咬咬牙忍这几天,马上就到日子了,千万别在里面捣乱,不能学你傻叔,本来是蹲一个月,结果两次加刑,要蹲一年才能出去。”
棒梗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在里面一定听话。”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狠下心转身离开。
棒梗拖着两条酸疼的腿回教室。
下午还有一次跑步,每天他们都要跑三次。
下课后,还要在监管老师的看护下集体洗自己的衣服,每天吃飯的碗也得自己刷的乾乾净净。
这是在家里从来没有受过的苦,一个被宠溺的孩子来到了少管所,简直比成年人蹲监还要难受。
四合院里没有了棒梗,更加的平静和睦了。
再也听不到孩子们打闹哭嚎的声音,街坊们都感到莫名的舒坦。
当然,不包括贾张氏和秦淮茹。
转眼两天又到了周日。
秦淮茹准备早上先去看望傻柱,中午再去看棒梗,下午去街道办领些火柴盒讓婆婆粘,再不干些手工活,日子真不好过了。
当傻柱再次听到管教同志说秦淮茹来看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激动心情了。
只是带着感谢的心情出来见秦淮茹。
打开探望室的门后,傻柱不禁一愣。
十几天没见,秦淮茹的脸上起了很多痘,眼圈有些发黑,嘴角还有一个火泡,看得出来,她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秦淮茹?你怎么?棒梗呢?这次不是该棒梗跟着你来了吗?”
秦淮茹无奈摇了摇头,“唉……几天前棒梗被关进少管所了,关一个月才能放出来,我这几天愁的睡不着,就上火了。”
傻柱微微皱起了眉头。
秦淮茹上火很严重,说话有股腐肉味。
傻柱是个厨子,对气味很敏感,不觉有些作呕。
赶紧摸了摸额头挠了挠脸作掩饰,“到底怎么回事?棒梗又犯什么错误了?”
“他偷了聋老太太倒卖粮票和孤寡补贴的钱,一共11,刘玉华找上门来,后来我婆婆骂林祯多事,结果是刘光天发现的,林祯和我婆婆赌气,张所长来到后,陈治国就把棒梗带走了。”
“嘶~你这说的也太乱了,怎么牵扯这么多的人?我听不明白啊,你慢慢说,这也太小题大作了吧?”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把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
傻柱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又踏马是刘光天,出去后不打断他的腿,我就不姓何!”
秦淮茹皱眉道:“刘光天为了讨好刘玉华,这样做确实可恨,但真正导致棒梗被抓的,是林祯,他得理不饶人。”
傻柱当然知道,但他选择性的屏蔽了,只敌视刘光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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