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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还欺负你……,打了你一顿,是我眼瞎不知好歹。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吴天麟,你是个好人。”
吴天麟听了一抬眼看他,心中无奈一笑。
得,这高帽都给自己戴上了,哪里还敢跟人家计较啊。
吴天麟只能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再者说,张飞再怎么样也是张妍月的弟弟,自己又能怎么计较呢?
张飞鹏点了点头。这才终于走了出去,留下吴天麟一个满脑杂乱的思绪顿坐原地。
他本应该第一时间去找张妍月,去宽慰她,去开解她,去陪伴她。可吴天麟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怕说的一个不对,反倒叫她更加痛苦。
思索了几番,他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就算什么也做不了,陪着张妍月,让她知道自己在,也是好的。
吴天麟踏出了房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户农家里。
只见这房门外是片黄泥空地,空地上有一副桌椅。而在桌椅的旁边,栽着几棵桃树。
这三棵桃树像是有些年头了,长的粗枝茂叶,独占了那一片地方。此刻已是阳春四月,桃树上抽出了绿条,甚至有了几个花苞在等待着开放。
接着,这院里另一侧还有一小片菜园。菜园里的菜一片欣欣向荣,叫看着就觉得高兴。
而吴天麟身后的位置,则是几间房子。是几间厢房,还有厨房等等。
重要的是,从外面看去,这些房子貌似平平无奇。只有住在里面的人才知道这房间内别洞天。
比如里面藏着暗道和密室。
这户农宅像是处在乌山城的城郊,附近甚至没有其他邻里。只有向远处眺望而去,才能隐隐约约的见到其他农户的房子。
想来这处房子是张正峰一家置办下来的庇护所。
而看样子,这里派了专人来管理和打扫。
想到这里,果然从厨房里出来了一位中位妇人。
这中年妇人头发规规矩矩的用布条盘好,只插了根素银簪子作为装点。穿着的一身青布粗衣朴素又干净。此时她手里正端着一碗粥,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就向其中一间厢房走去。
这妇人行走之间体态轻盈,却脚步沉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可她明明头顶只有蓝云。
吴天麟见她端着粥,就知道是给张妍月送去的。于是便上前拦下她,准备替她去送。
这妇人给吴天麟拦下,先是本能之下,凌厉的眼锋向吴天麟扫射而去。之后见他原是自家公子背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倒也放松下来。
又见吴天麟想要替她送粥,思索犹豫了一下过后,这妇人还是将东西递给了吴天麟。
吴天麟接过托盘,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张妍月房间走去。
吴天麟到了张妍月房门口,静静的站了片刻,这才敲起门来。
他不重不缓的叩着木门。
敲了门之后,吴天麟又耐心的等着里面的动静。
可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张妍月这房内就像是无人居住一样,毫无动静。
于是吴天麟再一次轻叩房门。这次他敲了门之后,就轻声细语的对着房内说道。
“妍月,是我,我是天麟。”
说完这句话,吴天麟等了一下。见张妍月还有没有反应,便接着说下去。
“我回来了。”
“我去药云谷只有齐叔知道,却没有告诉你,而且还让你等了我如此之久,真是对不起你,让你担心了。”
“不过,我现在回来了。我回来陪你了。我保证以后出去,一定会告诉你好不好?!”
“对了,我端了粥来。你饿了吧,我给你端进来好吗?”
说完这一段话,吴天麟又等了一会,见房内还有没有响动,又听不到张妍月的反应,心里便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可起等心中焦虑越甚。于是他只好又出言说道。
“那我就进来了吧。”
说完,吴天麟就推开房门。
一片斜长的阳光透过门缝洒进了房内,将房内照的光亮了一些。可内眼能见灰尘在光线中飞舞。
“出去。”
只听见房内一个虚弱的女声传来。
吴天麟听言只能站在原地不动。静默了片刻,他又柔声开口说道:“妍月,是我啊。让我看看你好吗?!我很想你。”
“出去!你出去!”
吴天麟的话声刚落完,张妍月反倒更加坚定的要赶走吴天麟。可她喊叫出来的话,虚弱中透着哭腔。
吴天麟生怕又刺激到张妍月,只能又托着盘子从门内退了出来。他轻轻将就门关上,由着张妍月又缩回到了阴影里。
刚刚趁着光线,吴天麟勉强看到了张妍月。只见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自己躲在了床角。原本略微丰腴的身材,今日竟变的瘦骨嶙峋。
她的乌黑长发也没有打理,全都披散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小脸,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吴天麟现在十分自责。
他不光自责自己没用,在张家出事的时候,帮不了张妍月。更责怪自己在张妍月出事的时候没有在场,让她一人独自面对着这一切。
吴天麟背靠着门,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