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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箔与珍珠的色彩交叠,无数浪漫的花瓣被抛撒向空中,新娘的头纱随着风舞动,她捧着白色的郁金香花束,金色的波浪状长发,美丽的像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新娘是个英国人?然后钢琴弹得很好?是不是叫露易丝·薇兹?”她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果然真是黑手党的婚礼。”得到马西莫的肯定后,姝姝低声地感叹了一句。
这不是小说《abealekiss》里的经典转折点吗?从男主格雷泽和女主露易丝·薇兹顺利举行婚礼后,马西莫的家族会开始走下坡路,之后教父的真正头衔会落在男主格雷泽头上。
她正走着神,目光落在新郎身上。
不愧是小说男主角,这长相确实非常养眼。这让她有点好奇《snowfallingondreamland》的男主了。
“程姝姝——”熟悉的嗓音,甚至是气息都是久违的温柔,让她有了一瞬的恍惚。
是错觉吗?姝姝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从背后而来。
姝姝刚想转身,马西莫却直接拉过她的手。
他俯身,伸手将她鬓角垂落的发丝捋在耳后,边看向那张熟悉的东方面孔,边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姐,别往后看。”
姝姝一怔,那双黑眸牢牢地盯着他。
太多的不理解,太多的惊讶。
他从来不会碰她的。更准确一点来说,从拉斯维加斯那次意外的拥抱后,他从来没有跟自己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任何目的地把她绑在身边。
没有任何目的地做这件违反法律的事。
她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会对所谓的劫持者产生任何依赖或者好感的情结。她甚至逃跑过,尝试报过警。最后以失败告终被他抓回来,而他居然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没想到马西莫笑得很恶劣:“别往后退,没听清楚吗?”
“有个混蛋想绑了你,你说我该不该救你?”
“这个混蛋干过很多卑鄙的事,他把自己犯下的罪名全推给别人,却装作一副恶心的绅士模样。他和杀人犯没什么区别,他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你的身边。”
“小姐,他和我可不一样,他喜欢绑人慢慢折磨着玩。你说,能来参加一个黑手党婚礼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吧?”他的尾音慢慢上扬,带着十分嘲讽的意味。
这个华裔本来就不该出现在她的世界,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留学生怎么会待在一个干着黑色产业的“商人”身边?
那天晚上她像只懵懂无知的可怜羊羔问着他厄运数字,他的怜悯之心让自己放走了她。
而戴卡德,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狗娘养的竟然敢碰她!他的人废了戴卡德,找遍了周围的赌场都没找到她。之后却在百乐宫看到了她,那一刻她和祁氏的人待在一起,他甚至想到了华裔碰她时的恶心嘴脸,自己简直想崩了他。
她一点都不像黛西,黛西从来不会和他顶嘴,不会和他闹脾气,不会做些稀奇古怪的小把戏。
黛西会陪着他练习《克罗地亚狂想曲》,会跟他谈文艺复兴的古典艺术,黛西把他这个肮脏的孤儿教成了优雅的绅士。
他曾经从孤儿院跑出来,他的字写得很丑很丑,满口荤话、脏话,他不知道华尔兹和探戈究竟是什么。
他有着所谓的西装情结,因为在他曾经的观念里,它是身份的象征。
后来他的女孩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在二十岁这个最美丽的年纪。可十几年后,另一个女孩以一种相同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世界。
他很开心,也非常难过。
她们不是一个人,自己见到了第二个“她”。
姝姝的心跳漏了一拍,身体颤抖着摇了摇头,眼角低敛,那副样子乖巧又有几分怪异:“该……”
听到她的回答,马西莫满意地笑了笑。
姝姝一时间呆在原地,觉得他好像一块碎了的玻璃。
它很危险,会刮伤皮肤,但本身已经碎得不成模样,这块碎玻璃没有任何价值了。
“啊——狼!有狼!”
“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狼!”
方才抢着新娘手捧的人群吓得往四周散开,那几只恶狼发出凶残的嚎叫,疯狂地向人群之中扑去。
他的目光凝在眼前,眼底浮起的情绪极快地被吞没。
格雷泽·莫伦特养了很多狼,很多白眼狼。
破碎的鲜花,被打翻的甜品,漫天的白色纱幔,洒在亚麻桌布上的红酒和香槟。
“走。”
马西莫拉上了她的手,那股触感从掌心遍布全身。
姝姝的目光从人群挪移到男人身上,更让她敏感的是对方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她惊慌失措地尝试挣脱开,可他握得更紧。
有些慌神,更难以想象。
小说里没这么写过,小说里的婚礼很顺利,很圆满。在新娘抛出手捧后,人们应该一齐祝福这对新人,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记错,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快跟上去!”
一辆白车紧紧追着前面的黑车,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刺激着耳膜。
“先生,我们正在跟着他们。”男人带着耳机,驾驶着车死死地追着目标。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看见逐渐缩短又被拉开的的车距,咬牙说道:“去他妈的,直接撞上去!”
车身开始剧烈地颤抖,身子突然向前倾,她只感觉头部受到撞击,像被人敲了重重的一棍子。
姝姝深吸了一口气,心跳的频率一直在加速,施加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恐惧和疼痛折磨着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马西莫直接暴力地解开了安全带,下车打开了她身边的车门,他想抱她下车。
姝姝回过神,连忙摆手示意着:“不不不!先生,我没事!我很好,您不用这样!”
她看着撞在石墙上的黑车,黑漆已经全部被蹭掉,车尾深深地凹进去,损坏得很严重。
她的眉头紧蹙,口中慢慢吐出字眼,“先生,您的车……”
然而,担心与气愤的复杂情绪在他的心中重叠交织。
“程,姝姝。”
他叫的,是她的名字。
不标准,但充满着警告的意味。
她只告诉过他一次自己的名字,比起他第一次奇怪的发音,这次已经算得上很准确。
“我们不管它,你需要的是医生。”马西莫的声音在颤抖,像放下了所有的姿态,更加卑微地跟她乞求。
“我们走回去吧,就十分钟而已。”她提出了建议,希望得到他的默认。
他没有回答,依旧看着她。
俩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您能抚我一下吗?脖子有点疼……”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马西莫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歉意,说出的话冷到骨子里:“我的车报废了,找定位处理好,我需要医生……让人给那个华裔一点教训。”
他慢慢开始躲避女孩的视线,好像已经没了勇气和她对视,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她当然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他的整颗心在颤动,很疼,很疼。
他会用尽肮脏的手段谋取最诱人的利益,他会想尽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拐弯抹角,他从来不会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绅士。
而自己却在现在的这个年纪,魔怔了般无药可救地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他真的好想抱她,好想伸手去感受她的温度,好想亲吻她的脸颊得以慰藉。她不会喜欢的,她讨厌自己碰她,她会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开。
家就是底线,当子弹飞射着穿过卧室的窗户,他的养父被深深地击中了无数枪。
自己的身边更是底线,那些老的快进坟墓的混蛋居然敢给自己的家人下毒,有些人甚至当着他的面跟他抢人。
他这些年做的一切为了什么,希望他的家人不会被这该死的家族利益牵连。希望他的家人能和他共同沐浴着西西里的午后日光。在日落黄昏时,沿着海边的沙滩漫步。面朝深邃幽蓝的地中海,为彼此献上最真诚的祝福。
在别人的口中,教父的位置是他偷来的,本来应该属于老教父真正的儿子或者他的叔叔阿莱西奥,他们用着最肮脏的词汇来诅咒他。他和老教父一样不同意其他家族进行毒品交易,那帮老东西就变着花样去折磨他的家族。他愿意放弃在美洲的赌场生意,妄想洗白家族,却发现这就是个可怕的黑洞,永远都无法填满。
有的人这辈子都在为曾经赎罪,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祁霄脸上难看的神情,而后方紧追的汽车更加肆意地闯入眼帘。
“先生,我们后面跟了辆蓝色道奇。”
司机还没出声多久,一阵阵警笛声立刻传进他们的耳中,“先生,后面还有辆警车。”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情绪翻涌地厉害。
“甩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