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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姝姝见到一群年纪很大的意大利人来到马西莫身边,很恭敬地喊着卡罗先生,而他依旧不依不饶黏着自己,选择直接无视。
她觉得很尴尬,这帮黑手党肯定想崩了她。
一切都变了,从那天的示爱开始。
不可违背,不允忤逆。
她想起那天去梵蒂冈,离上帝最近的圣洁之地,圣彼得大教堂。
哥德式设计的宽大圆形穹顶雕刻着精美细致的浮雕,金色的阳光穿过玫瑰花窗,肆意挥洒,在午后的祷告声中,神父双手合十匆匆走过。
“万福玛利亚,天主之母,你充满圣宠,主与你同在。”
光与影的交织,油然而生的肃穆,声音的缄默,心绪的平静,仿佛一条通往圣堂的路。
破碎的阳光散落进她的心,熟悉的不安感再度袭来,姝姝有点心虚,“先生,我可以自己来。”
“全部交给我,好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把别人当做隐形的空气墙吗?
几乎是瞬间,姝姝仰起头,开始争抢他手里的发圈,“不行,绝对不行!”
他缓缓抬起眸,目光更加深邃,用着久违的命令式口吻,笑着呼出一句:“程姝姝。”
姝姝绝望了。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力量的悬殊,绝对的压制。
在十分正式的公共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和自己的情人**不是明智的选择。
不过,并不妨碍反派大佬继续进行过分的行为。
她不知道已经是第几个意大利人来到眼前,先用意大利语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再用英语赞美她几句。
用着最挑逗的行为,说出最恶劣的话。
他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下巴磕在头发上,温情脉脉诉说着信奉的真理,“绅士在于言谈举止,并非内心善恶。”
这不能成为他做这件事的借口。
姝姝弱弱问了一句:“您会扎头发吗?如果最开始不扯开的话,或许不用这么麻烦。”
怎么能一边抱,一边扯发圈?
她不太喜欢散着头发,很麻烦,扎起来更利落清爽。
他没有回答,顺着头发,再慢慢抓起,用发圈和发夹固定好,眼底的色彩渐渐模糊,借着一点干净的阳光,刹那间的心脏扑动。
“我的女孩很可爱。”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内心的羞耻感攀上顶峰,半颗心脏都沉入了死海。
至于“mygirl”这个宠溺的称呼,此刻的心情,不言而喻。
热气腾腾的牛排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刀叉碰撞餐盘传出清脆的响声,宝石红色的自酿红酒,酒香四溢。
姝姝产生了某种满足的饱腹感,看着眼前这张攻击性十足的面孔,完美的精神食粮。
世界上最纯洁的快乐,莫过于欣赏艺术。
意大利人的长相很迷惑,因为南北差异很大,少数偏向日耳曼人标志性的金发碧眼,多数还是典型的黑发卷毛,浓眉大眼,还有希腊雕塑性的五官,带着独特的浓稠感。
他很擅长烹饪,厨艺很好。
或许,在从黑手党老大的位置退休之后,可以从事厨师?
“张嘴,这个很甜。”
姝姝看着勺子里的巧克力奶油,深吸了一口气。
马西莫喜欢吃甜食,嗜甜如命。
她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甜点。最开始,还会因糕点精致的外表拿着手机拍照,到最后反感甜食,它们简直甜得腻死人。
她犹豫了几秒,微笑着接受了,心情难于启齿。
“喜欢吗?”
姝姝观察着他,摇着头请求:“我们可以正常一点吗像以前一样。”
“正常一点”马西莫停顿一会儿,并不惊讶,认真补充道:“小姐,我在追求你,我的追求和你的拒绝是两件事。”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擅自打扰你的生活。我并不知道下次见到你需要多久,只想珍惜最后一天。”
与曾经的恶劣威胁不同,他笑得很无辜,语速很缓,语气温柔,“至于什么是正常,可以演示给我看吗?”
其实梵蒂冈的红衣大主教都不算什么,还有在佛罗伦萨见到的斯拉夫人,罗马的卡帕诺。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日本武士刀,触碰淬毒利刃的滋味。
……
伴随着华彩溢目的夜色降临,沁人心脾的海风掺着湿咸,大提琴演奏出厚重深沉,不失大气的旋律。
姝姝对赌场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无法脱离困境,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正疯狂的赌徒不只赌钱。
他们的私人赌局——德扑,无限下注桌。无限下注的德州,一种风险更大,更刺激的无限博弈游戏。
马西莫不希望在最后的一天里,去见无关紧要的客人,或者合作商,这都源于一个打破计划的女人,意大利警方口中的“血腥玛利亚”,乔娅拉·维蒂。
妖艳的妆容不掩她利刃出鞘的野性美,深v领蕾丝边的黑色长裙勾勒出火辣的身材,挺直肩背,直接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里。
乔娅拉笑得美艳魅惑,勾了勾手指,身后的白人保镖提着保险箱立刻上前。
她借着俏皮的一个飞吻,无辜打着招呼:“晚上好,卡罗先生。”
“好久没见,真是愈发想念。”
马西莫解开了衬衫领口的衣扣,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中带着梳理,点头回应:“晚上好,维蒂小姐。”
乔娅拉面朝着熟悉的面孔们,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用着激动的语气大声说道:“晚上好,先生们——卢西昂阁下的七十七岁生日没邀请我,真是个遗憾。”
话音一落,空气骤然凝固,至于七十七岁的寿星,卢西昂的表情更加难看。
乔娅拉摊开双手,一笑置之,“谁让我是个毒妇呢,大家都不愿意和我交朋友,不过,卡罗先生还是最懂我。”
她边说,边眨了眨眼睛,身后的男人将保险箱打开,表示着绝对的诚意。
“我和维蒂小姐,当然是朋友。”
“我在这里祝卢西昂阁下七十七岁生日快乐,也希望各位今夜玩得愉快,尽兴。”
很快,姿色傲人的美女荷官迈着猫步走来,俯身拢起桌上的牌面,束起的金色长发顺势垂下,洗牌之后,再将一张张的牌面优雅铺开。
莞尔一笑,示意赌客开始选择。
他把玩着筹码,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转动,移出俩枚红色的筹码币。
“下注,三万。”
“跟注,五万。”
得到赌客的回应,女荷官做出手势,“本·韦德先生,请摊牌。”
“让牌。”
姝姝托腮打着瞌睡,不知不觉脑袋撞到墙壁,疼得厉害。
仅仅是四个人十万美金的德州能玩上两个小时,更别提他们的这一局,估计会无限延时。
圭多不知道又躲到哪里去了,她身边来了一个新面孔,典型欧美背头发型,看着温柔多情的意大利男人。
这位保镖几乎能和任何人侃侃而谈,聊得非常开心,而对她,自己接受不来那腔奇怪的咖喱味英语。
想念圭多的第一天,再夸夸圭多的英语水平。
看着各色的筹码币堆成摞,红黑花色的扑克相继铺开,底池的数字无限增加翻倍,明艳的色彩在眼底交织重叠,溢出纸醉金迷的糜烂气息。
一股寒气顺着她的背脊窜到脖颈,金属与金属相互碰撞产生响声,酒保用吧叉匙搅拌后放入调酒棒,举起各种炫目的器皿,摇动旋转。
“可以把酒给我吗?”姝姝提出了请求。
她凑上前,递过倒锥形的马提尼酒杯,“您的酒。”
顺便问了一句:“对了,您还需要多久?我有点困,想先回房间休息。”
听到这里,他转过头,好像只有她在自己的视线里,心才有了着落,欣然同意:“好,但我更想要一个奖励。”
半响,姝姝才硬着头皮与他对视,那张脸映在眼底,造物主的得意之作,美丽凶残的恶狼,五指因不安而攥紧,“……奖励?”
见她受惊了,却又好奇,马西莫的心情愉悦,默认得到了得寸进尺的权利。
手掌扣着她的脖子轻轻按下来,撩起垂落的发丝,急促的气息扑在耳边,还有那低沉的声音:“奖励。”
炙热的温度紧贴皮肤,克制的浅浅一吻落于耳侧的乌发,触电般酥软,从耳侧开始蔓延全身。
姝姝喘着气,白皙的肌肤泛起粉红,那是生理性的特殊反应。
见她被吓到之后,马西莫很满意地笑了笑,眼底藏匿着几分依恋,揉了一下脑袋。
声线低沉纵容,温笑开口:“晚安,我的女孩,做个好梦。”
乔娅拉耸肩,咬着下唇,哑声说道:“卡罗先生原来会喜欢亚洲女人?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像美洲豹一样具有野性的女人。”
“我让普利西送卡罗先生的美洲豹,怎么会成为小猫的食物?”
时间过去了很久,女荷官出了声,提醒赌客:“现在的赌注是四百万。”
马西莫揉了揉眉心,意识到赌局远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取而代之的只有枯燥乏味,陷入颇为窘迫的局势。
“五百万,全押。”
“跟注,七百万。”
乔娅拉直接将筹码全部推出,眼神戏谑又嘲弄,“全押,一千俩百万。”
围坐在墨绿色赌桌的赌客们显然非常不乐意,八个人的游戏真正掌握上风的只剩三个人。
“满堂红,三个6一对a。”
在女荷官纤细的手指掀开了牌面后,乔娅拉平淡的神情中带着一分得意,幸运之神的眷顾。
“同花顺,34567。”
“恭喜,维蒂小姐胜出。”
闻声,马西莫没了兴致。
直接起身,烦躁暴力地扯开领带,点了支烟。
她见此,腾手鼓着掌,明亮美丽的棕眸盛着笑意:“卡罗先生,你输了三千万欧,真令人佩服。”
马西莫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双眼透着满满的冷漠疏离,流露出毫不在意的情绪,闷了很久,才缓缓吐出。
乔娅拉·维蒂,利益至上的野心家。
在每一个耳鬓厮磨的夜晚,承欢于每一任丈夫身下,疯狂痴迷于可怕的血腥味,嘶嘶吐着蛇信子,时刻准备用致命的毒液反咬愚蠢的白痴。
在神经接受尼古丁的强烈刺激后,他眼里没有任何变化,手扶着赌桌,姿态慵懒又随意,淡声问道:“是吗,维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