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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男气哼哼的回到学校,也顾不上让莎莎给自己捶捶腿,就用被子蒙着头睡。
一会电话响起来,他看都没看接起来:“那位?”
“还睡觉!起来喝酒,我在邮政银行旁边的川菜馆里,把杨一叶也叫上。”是马页。
朱一男抬起头来,给杨一叶打电话:“学校门口,头叫我俩喝点。”
在学校门口,五分钟后杨一叶气喘吁吁的跑来:“啥情况,这个点了。”
“看你头上的汗,注意节制一下,你那胖妞可厉害着呢!”
“走川菜馆。”
两个人不一会就到了川菜馆的二楼,马页已经喝的脸红堂堂的。
看见两个人进来,二话没说,一人倒了一杯。
三个人碰完,来了个底朝天。
“头今天是啥情况?”
“柳萼惹你生气了?”
“我俩没事,好着呢!”
给你俩说个事。
下午老胡给我打电话了。
“是马校长吗?下午没事来我这一趟。”
马页挂完电话心里琢磨着,叫他会是什么事,这个老狐狸准没好事,估计有啥事要自己帮忙,听口气是出啥事了。
马页慢悠悠的思考着,缓缓踏上二楼,敲敲老胡的办公室的门。
门锁着,“这个老家伙没有干坏事吧?”
就在马页思考时,门开了,胡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来,马校长坐,喝茶,这是我刚给你泡的白茶,新的有味!”
马页端起来呷了一口心想:“老家伙,这不是我送的吗?好几千的茶。”
“这茶不错,胡校长有啥事你说,我是你的老部下了,你的人,有事说!”
“马校长你看,我们学区就你们学校规模最大,九年一贯制。”
“学校的开销也大,经费也多,学区也照顾的多。”
“这个我知道,有事你尽管说。”
“你看学区最近的开销有点大,有点账目平不了。”
“平多少?”马页心里生气的问。
“十万。”
“这么多?”
“立个啥项目,我们学校也没大开支的支出呀!”
“就作为夏季的取暖费。”
“夏季取啥暖呀?”
“咋这是山区呀,以前夏天都冻死过人呢!”胡力少很认真的说。
“就算是,可一个学期也用不了这么多。”
“开两个学期,我算过了,差不多。”
胡力少站起来给马页倒水,马页站起身脸色苍白的说:“没其他事,我回去了。”
到一楼马页跺跺脚狠狠的说:“小心撑死你!”
说到这,马页一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哥,几个咋办?这么多钱,夏季取暖?”
“不办也不行呀,不是你每年都要给他平账呀,都这么多年了,说的清楚吗?”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也有两个账本,原始消费的,他让平账消费的,我都复印了。”马页睁着红红的眼圈说。
“这么办,你现在就给他再打个电话,说夏季取暖十万有点多,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然后你打开录音功能录下来。”朱一男狠狠的说。
“也只能这样了。”马页站起来喝了口水说。
“一叶关上门。”
“胡校,我感觉夏天取暖十万有点多。”
“没事,就按我说的办,夏季取暖十万。”胡力少有点不耐烦的说。
挂了电话,马页出了口粗气,拍拍朱一男和杨一叶的肩膀。
“关键时刻还是兄弟给力。”
“不用怕,咱现在有证据,再说钱咱没见。”朱一男说。
“哥几个喝酒。”马页吆喝着。
“这个老狐狸心也太黑了。”朱一男接着说。
“还记得那次咱们半夜卸的车吗?”朱一男抿了一口酒接着说。
我记得是一车的教具。
那时候学校还是旧楼,马页、朱一男、柳一叶三个人刚喝完酒,坐在床上打着扑克。
“马页现在有住校的男老师吗?”是学区的郑会计。
马页想着能尽快当上校长就答应了。
三个人下楼一看,高高的一车东西,全装在纸箱里。
“帮忙卸仓库。”郑会计笑着对三人说。
朱一男一看这是个硬活,为了马页的校长梦只能干了。他爬上车,一箱一箱的往下接。
卸的过程中朱一男有点奇怪了。
“按说教具有些重量,怎么这些东西轻轻的。”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手一滑一个纸箱马页没接住摔在地上。
“哗啦!”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杨一叶捡的时候惊叫起来:“咋全是塑料的!”
“小声点。”郑会计拽了他一下。
朱一男记得在司机的接货清单上,记录着:三十万。
朱一男记得后来,柳萼儿子在幼儿园受伤时,手里玩的就是这样一批塑料教具。
“这个老狐狸想让我们兄弟背黑锅,门都没有!”马页红红的眼睛冒着火说。
“不说这个了,谈谈你俩的情况。”马页色色的说。
杨一叶先开口了。
“刘绿从草原回来说要和我分手。”一叶停了一下说,“说她在草原上感到了安全。”
她本来不想回来了。
她给她爸爸把这一切讲完,她爸爸告诉她,她遗传有心脏病,不能在高原上生活。
她说想起红脸蛋的银老师,她最终还是决定回来,再说她还是喜欢趴在他的胸膛听他读那首诗,喜欢看他眯着眼读诗。
《深入海底的路》
向窗外穿越
轻烟袅袅插入苍穹
模糊双眼
想看见远去的方向
向窗外寻觅
嘶裂鸣叫透过铁轨
迷乱双耳
想听清前方的路
这一刻
我弥散在人世间
双手点燃
深邃甬道中的一道束光
盘旋的鸟儿
坠落在熟悉的巢里
这一刻
我眼里透出一旺清泉
汩汩的流出
黄土中绿莹莹的枝儿
振翅的蝴蝶
轻轻的从我眼前飞过
每次刘绿听这都会睡的特别的香,有鼾声的那种。
“一男呢?”
“我是一脚泥里,一脚水里,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看着酒杯里泛起的汩汩酒香,朱一男五味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