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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望着老黎的背影无奈,看着手里的东西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拿。
索性杨落安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的活,都背在了自己身上。最终还是在李银毫的坚决要求下,才不情不愿地把一布袋子的米递给他。
到了家将米面归置在灶屋后,又简单地铺了一下床,杨落安感慨。
“这泥土房丑归丑,没想到里面还挺凉快的。”
“可能是因为墙体厚,比较能隔热。”
李银毫背靠在墙上,若有所思。
“你说咱们在这个古代,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该怎么赚钱啊?总不能一直央求老黎像现在这样接济我们吧?”
杨落安不想李银毫因为这些琐事烦恼,他只想李银毫能够一直快快乐乐的,于是故作轻松,嬉皮笑脸地说道。
“原来阿毫是在担心这个啊?有我在,赚钱的事你就请放十万份心,别想这么多。”
突然间李银毫就恼了,即使他明白杨落安是为了他着想,可就是不喜欢杨落安帮他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好。
李银毫总觉得,所谓的情深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他很不安,也害怕在面对这样周到的杨落安时自己会一步步沦陷,越是亲近就越想要去依附,直到面目全非,最终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
杨落安总说他喜欢自己,可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呢?
等到自己身上某些他喜欢的特质被磨平,他还依旧会喜欢自己吗?
李银毫不确定。
他十分讨厌这种未知的恐惧,就好像曾经瘫在病床上独自守护着的无数个黑夜,无论怎么盼,也盼不来一丝曙光眷顾。
明明他也是男人,也能够独当一面。
“为什么不去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两个。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就应该和我一起交流,然后共同解决。而不是一个人承担,我没有那么一无是处,更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付出。”
杨落安一怔。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安排好一切事情就会让李银毫快乐,却忘了李银毫的倔强。
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份要强,证明自己值得去理想中的大学,李银毫甘于忍受寂寞,在别的同学在操场挥洒汗水和游戏屏幕前燃烧青春时,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一天又一天。
杨落安突然意识到,李银毫的倔强就像自己对他的爱,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倘若自己再像现在这样将一切都规划好,只会把李银毫从自己的身边越推越远。
杨落安不愿意这样,于是便开始向李银毫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们现在一无所有,暂时接受老黎的接济只是无奈之举。来日方长,欠老黎的人情以后再慢慢去还。”
“至于赚钱,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思路。但我们在现代生活时积攒下来的见识,一定是古人所不具备的。只是由于我们目前对这个时代还不够了解,无法发挥出它真正的价值。”
杨落安看着李银毫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认可,顿时信心又大增。
“我们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光凭空想也想不出来什么。今天算是错过了,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明天早上我们去集市看看,说不定就能从中发现什么商机。”
李银毫点了点头。
他本来打算去帮别人写话本,对标现代的小说。
泛娱乐的话本放在任何时代,都会具有极大的市场需求,也自然而然地能带来价值。
但又一想到古代的纸墨昂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光是前期购买所需要的一大笔花费,就将李银毫的这一想法击碎。
单论头脑李银毫或许要比杨落安的悟性更强,但如今这个一穷二白的境遇下,杨落安浓厚的社会生活经验,却显然更为重要。
杨落安看李银毫一副纠结模样,即使知道李银毫不喜欢,手却不听使唤的又往他头上揉了揉。
没办法,阿毫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这谁能够忍得住
杨落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咕咚咕咚地冒泡泡,声音温柔的像是从另一个人嗓子里发出来的一样。
“其实也没有这么着急,咱们今晚就先把家里再整理整理,住的舒心明天才能更有动力呀!”
环顾了四周,空落落的一片,李银毫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整理的。
“整理什么啊?”
杨落安神秘一笑,留了一个悬念,并没有立马告诉李银毫。
回忆起送外卖的日子,杨落安每次都恪尽职守,将热腾腾的饭送给每个正在等它的人。
而到了自己,往往只有家里上一顿剩下的残羹冷炙。
杨落安有好多次幻想能有一个家,家里有李银毫。
也不需要太有仪式感,就只是两个人伴着烛光里燃烧的温馨简简单单地吃一顿饭,仅此而已。
似乎很简单的要求,却是杨落安曾经不敢的奢望。
“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银毫纳闷,分明杨落安对这个世界和自己一样陌生,怎么偏偏他就知道这么多地方。
“又要去哪儿?”
杨落安熟络地又拉起了李银毫的手,“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个时间点石平村里的人刚午睡完,路上好多村民扛着锄头正往地里赶。
看到杨落安拉着李银毫也朝庄稼地的方向走,嚷嚷道。
“老黎家亲戚,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啊?”
注意到李银毫脸上并没有异样,杨落安的手握得更紧了,笑着说。
“我看庄稼地旁边种着的洋槐树开花了,我们去采点洋槐花回来。”
问话的那个村民疑惑了,“洋槐花?要那玩意干嘛?”
杨落安眼里精光一闪,他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人并不知道洋槐花可以食用。
这也可以解释了视粮食为生命的石平村的村民,为什么放着满树的花开而不去采摘。
或许对于自己和李银毫而言,洋槐花就是第一个能赚钱的商机。
杨落安自然也没傻啦吧唧地把事实说出口,随意糊弄道。
“我今早经过时看到那一树树的洋槐花,闻起来还挺香的,就想着摘一点回来看能不能制成香囊。”
果然那人不再多过问,略显嘲弄地哈哈大笑。
“没想到你看起来人高马大,心里倒还挺有情调。不过你一个庄稼汉,做什么香囊?那都是富家子弟才摆弄的玩意。”
杨落安没再去理会,自顾自地拉着李银毫往前走。
等到了杨落安说的地方,其实拢共也就只有几棵洋槐树,只是白色的小花撑得很满,才让杨落安今天匆匆路过时,有了树也很多的错觉。
李银毫自幼在城市里长大,并没有见过洋槐树,开口询问道。
“这是什么?我们不会真要拿它做香囊吧?”
细细一嗅,的确是有一缕暗香,也很好闻。
但李银毫并不认为只凭这样的香味就可以制作香囊,更何况制作香囊所必须的针线和棉布,家里也并没有。
杨落安解释道,“这叫洋槐花,是可以吃的东西。我们先把它采下来,等回到家里我再具体告诉你该怎么吃。”
李银毫注意到洋槐花树的枝干上布满的尖刺,皱了皱眉头。
“这都是刺,该怎么把花摘下来啊?”
杨落安笑道,“我这就给你演示该怎么采,你往远处站着,当心别砸到你。”
说着,杨落安的目光瞄准槐树旁边的一小片竹林,快步走了过去。使劲用脚踹了几脚,很快就踹倒了一根。
动作利落地从这跟竹子的最顶端折断一小部分,又借用竹子的枝条将折断的部分和竹竿缠绕在一起。
一个简易的洋槐花收割器就制作好了。
只见杨落安拿着亲手制作的收割器,对准洋槐树花开的最多处,用力地朝下一拽。
连带着枝枝叶叶,一整个洋槐树的树杈便被拽了下来。
李银毫被杨落安的粗鲁所震惊,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同样的过程又重复了几次,很快洋槐树的枝杈就落满了一地。
杨落安生怕李银毫会被刺给伤到,但李银毫又执意要拿。
说一点不去照顾他,杨落安实在做不到。
于是只捡了些刺比较少的小枝条给李银毫拿着,自己则拖着大树杈往家里走。
两个人都用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洋槐花往回拿,但即使是这样,依旧来来回回了好几趟才把所有的树杈拿完。
一回到家,两个人便一同协作把洋槐花从布满刺的枝条上捋下来。
过程中杨落安啰嗦着提醒李银毫别伤到了手,即使说到杨落安自己都觉得烦的地步,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真想让李银毫停手,只管去屋里歇歇,把所有的活都包揽给自己,但他不能。
等所有的洋槐花都被剥落后,夕阳已经将整个西天染的火红。
杨落安伸了一个懒腰,将剥好的洋槐花清洗一遍后,又拿出老黎给的面粉倒出来一点,与洋槐花进行搅拌,让面粉薄薄地裹在洗净的洋槐花上。
最后往锅里倒水,锅底添好火。放上蒸板,均匀地铺满铺平洋槐花。剩下的只需等待洋槐花被蒸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