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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杨落安最先缓过神,目光深沉地看了李银毫一眼,假装随意地对老黎说道:
“老黎,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俩可都是男人。”
谁知老黎理所当然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俩是男人啊,这又没什么。算了算了,既然你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杨落安刚想要再争论,李银毫就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其实看到老黎的反应,李银毫就隐约猜测到。或许在这里,同性结对是很正常的事,甚至可以说很常见,不然老黎也不会是这种态度。
李银毫觉得这并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和爱的权力,反倒是由于性别的不同,框住了本该绽放的感情,这才显得不正常。
况且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遇到,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杨落安讪讪一笑,没继续接话。
“走走走,下山!到了这个庙离村子就不远了。”老黎持着他那独有的大嗓门嚷嚷着。
然而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杨落安才深刻地意识到老黎口中的不远,和自己想象中的有多么的天差地别。
纵然自己和老黎抬着野猪走得慢,可这么久的功夫,起码走的也有个三四公里左右。
再看看李银毫额头上的汗,杨落安心里便开始焦急了。
心里纳闷,这野猪也挺奇葩,山上有这么多的青草嫩叶,怎么就非要想不开,偏偏盯着农家的那点菜地不放,真是自找死路,活该被宰。
夏日里的天本就让人烦躁,就当杨落安忍不住询问老黎还要走多久的时候。
老黎一句:“到了!”
如闷热时的一缕凉风,那么及时。
老黎的妻子早已在屋里等待多时,因此刚一听到门外有动静,就迫不及待地出来查看。
“呀!这头野猪还真让你给捉住了。”
老黎满脸的骄傲,嘿嘿直笑。
“那是,也不看看你相公我是谁。这俩人是我在山上遇的,今天能抓到野猪,多亏了其中一位小兄弟。他们暂时还没住处,今晚就先在我们家住下了。”
老黎妻子嗔笑着白了老黎一眼,随即对杨落安和李银毫两人笑脸相迎。
“他这人就这样,老不正经的,二位别见怪。那快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里去坐,难得家里来人。”
杨落安帮忙把野猪抬进院子后,就开始四处打量。
院子不算大,在正中间的位置种的有一棵桂花树。花未开完全,只零星几处淡黄,仍笼罩了满院的香。
拢共就三间屋子,外加一间厨房。虽然构造简单,却是说不出的温馨。
进了屋,老黎媳妇招待完茶,就匆匆忙忙去了厨房,临走前给老黎使了个眼色。老黎会意,讪讪地笑着跟了去。
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杨落安和李银毫两个人。
“这具身体是我们自己的。”
李银毫冷不伶仃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杨落安微微皱眉,等待他的下音。
“我本以为我们是借尸还魂,穿越到和我们的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身上。但偶然发现,我曾经割完阑尾后缝合的那道疤还在。这个朝代,应该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说着,李银毫掀开了身上麻衣的上摆,而肚子上也恰如他所言,有一道手术过后的疤痕。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身体依旧是我们自己的?”
“这并不难理解,不是吗?”
杨落安没吭声,伸出了自己的一双手,反复揣摩着。
“毕业后,我就直接工作了,是去送外卖。可你看看我现在的这双手,还是像高中拿笔时的那样。这怎么可能还是我的身体?”
“难道你没发现我的长相和高中毕业那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吗?”
杨落安顿了一下,李银毫趁热打铁,又接着说道:
“所以我猜测,我们是带着我们十八岁那年的身体穿越来的。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时代,我们是没有正规的身份的。我只是在想,古代的等级制度这么严苛,要是我们被划定为奴隶的话,那以后……”
李银毫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里留白给予杨落安充分的想象空间。
杨落安迟疑了一会。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银毫注意到桌子上的烛台,烛火被细风扇的荡漾,在空气中划出涟漪。
“编一个身份!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去。先表明我的态度,由于种种缘由我是不愿意回去的。所以对于我们的身份来历,不能随随便便,应该提前规划好,避免以后落下马脚。”
杨落安沉默片刻,随即揶揄道:
“我没什么问题,看你怎么安排。不过你这么聪明,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对策了吧?”
被人看穿,还当面说了出来,李银毫不由得脸色发红。反而引的杨落安口干舌燥,哈哈大笑两声掩饰内心的悸动。
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扎着两个羊角辫,羞答答地往屋里迈。
背后伸出一双大手,一把将小人抱住,接着传来老黎那带有感染力的笑声。
“这是我家丫头,有点认生。饭菜做好了,赶紧去尝尝我夫人的手艺。”
一边说着,老黎伸手挠挠小女孩的肚子,惹得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直喊老黎是大坏蛋。杨落安和李银毫也被这一幕逗到,双双露出了笑脸。
饭桌上,小姑娘还在生着老黎的闷气,不肯搭理他,只围着李银毫转。
“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银毫夹了一块肉,递到小女孩嘴边。只见她张口把肉囫囵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说:
“我叫…妍妍。”
吃完了肉,妍妍张开手嚷嚷着要抱抱,顿时萌化了李银毫的心,笑着把她抱入怀中后,又夹了一块肉塞进她嘴里。妍妍两眼都笑成了月牙状,搂着李银毫的腰怎么也不肯松手。
老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坐在对面的杨落安则满脸幽怨,内心羡慕的发狂。
一旁老黎妻子笑逐颜开,见到妍妍这么黏李银毫,她也忍不住说道。
“你俩倒是有缘分,除了你,还没有见过这小妮子这么缠过谁。”
李银毫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嘿嘿笑着。
他的口齿伶俐永远保持在熟人面前,对于不是很熟悉的人,永远是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故而和他交情不深的人总会误以为他很呆,时常被他迷惑。
老黎也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野猪肉瘦而不柴,格外有嚼劲。
农家人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肉,放眼全村,也只有老黎家猎户出身,家里的肉食源源不断,因此拿出来招待人也舍得。
正吃着,老黎突然想起来还没询问两人的来历,含糊不清地提了一嘴。
“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俩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到我们石平村来啊?”
杨落安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糊弄过去,但还是收回了准备夹菜的手,一声不吭地等着李银毫开口,而他则在必要的时候再往下接,避免打乱李银毫的节奏,为未来留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