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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注视着冒着热气的碗,迟疑的问:“这碗里面黑黑的一团”
“那是紫菜!你以前没吃过吧?可鲜啦。”冷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亮亮,凑过去就要分享好吃的。
冷天咧嘴笑的牙齿白白,表情与有荣焉的憨厚道:“这是我嫂子做的,非常好吃,你尝过就知道了。”
“外面可吃不到哦。”冷云又接着道。
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默契,温暖暖在一旁好笑的看热闹。
一碗馄饨,一点紫菜而已,被两小只夸的仿佛满汉全席都比不上,太夸张了。
这叫林墨的孩子,好歹也是出身大户人家,鲜活的海产品不一定吃得上,但是紫菜这种东西,晒干了容易保存,也容易运输,在京城能吃到也属实不稀奇。
“你们俩别说的像是只有我们家有似的,说不定黑土以前就吃过呢,对不对?”温暖暖无可奈何的笑道。
林墨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没有吃过这样的。”
这确实是偏僻的山脚下,他隐隐看到过宅子后方有座山。
这也确实是寻常人家,因为这屋子虽是青砖,但却并不大,应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进或四进院落。
除了姑姑,其他几人穿的衣裳布料是最常见的棉布。
富裕,却没达到富贵的地步。
可是,这随手端出来的一碗馄饨,配料中却有极为难得的紫草。
这种草,据说只生长在海里。
宫中饮食常见,但普普通通的寻常山脚人家,也会舍得买吗?
冷云一副‘我就知道’的傲娇小表情,热心的推荐:“那趁热吃吧,不是我吹,我嫂子做的饭菜连王府大厨都比不上呢。”
温暖暖小心翼翼的吹冷勺子里的馄饨,怕刚出锅太烫烫到林墨,闻言笑嘻嘻的反驳了一句:“你就是吹。”
冷云不服气了,哼哼道:“哪有!明明嫂子做的比王府大厨还好吃,不止我这样说,家里人都这样认为。”
冷天在一旁举手,有力的嚷嚷:“我证明!小弟说得对。”
“看吧看吧。”冷云顿时更加得意。
林墨怔怔的看着眼前相互拌嘴、相互不服气争论的三人,看似在争论,可是每一句都是在维护对方。
同样是兄弟,同样是亲人,为什么他们家和自己家的区别这么大......
“差不多不烫了,来,啊,张嘴。”温暖暖见小小少年明澈的双眼黯淡下去,赶忙喂吃食。
人在吃食物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烦恼,也没空去烦恼。
林墨忍不住有些想笑,想到脸上的伤,硬生生压了下去,呆呆的回:“姑姑,我十岁了,不是三岁,不用哄的。”
哪怕三岁的孩童,也无需哄着让’啊‘。
他们一家人,真的很好。
“不一样呀,病人在我们家是享有特权的,可以享受被哄服务!”温暖暖笑意融融的道。
这么小就受到这么重的伤害,怕是容易得创伤性心理应激障碍,两小只做的很好,插科打诨的说着轻松的话题,让他不用过度去想昨日发生的事。
那些不好的,过去就过去了,身体上受了伤,不能再心理受伤害了。
“对,你要知道,只有我大哥才享受过哦,荣幸吧?”冷云紧跟着接了一句。
林墨眼底升起暖暖的笑意,重重的嗯了声。
吃了一口馄饨后,惊叹道:“很好吃!”
比宫中的御厨做的好吃!
后一句差点脱口而出,他活络的反问:“你们说的王府大厨”
话说到一半,立即觉得不妥,问出来又如何呢?
他们知道的他只是一个富家公子哥,不该也不可能认识王爷。
身负开导林墨心理重任,冷天和冷云恨不得没话找话说,听到他主动感兴趣提问,当然有问必答。
想到乐呵呵的凌遥,冷云小脸上也沾染上喜悦,“是遥州的遥王,没吹牛哦,我们确确实实吃过他府上厨子烧的饭菜。”
冷天说起遥王府的吃食,特别印象深刻:“他们家的大厨据说是宫里带过去的御厨,不止他们王府,遥王妃说连带着整个遥州都盛行精致摆盘、清淡口味,说是从京城宫里宴请传过去的口味。”
反正说他不懂得欣赏也好,或者山猪吃不来细糠也罢,他就是觉得嫂子烧的实实在在一大碗、鲜香浓郁滋味的最好吃!
“你说是真的嘛,宫里的人,真的就吃那么寡淡的?而且摆盘精致有什么用,又不能吃,有什么意义?还是有特殊含义?”冷天挠了挠头,有些想不通的疑问。
林墨安静的吃着喂到嘴边的馄饨,不敢接话,只在心里默默的回答:清淡是因为我朝开国定都在金陵,那里地属江南,口味清淡却不寡淡。
迁都过来时带来的厨子越做越寡淡,是因为相互之间攀比之风。
摆盘精致一是为了好看,二是为了好意头。
宫里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吃什么......都要按一个吉祥如意的意头。
不实用,却一丁点不能乱不能出差错。
“可能他们也理解不了我们一碗酸汤饺子、一碗馄饨当一顿正餐,或者是因为我们不在那个位子上,要是能经常参加宴请,说不定也爱吃了呢?”温暖暖不甚在意的点评。
虽然她吃不惯遥王府的口味,但是说不定只是她的问题,而不是口味的问题。
冷天、冷云同时一脸不认可,要是没吃过,说不定还会期待下,但既然吃过了,好吃与否,他们相信自己的味觉!
不过两人很乖的没有在外人面前反驳嫂子说的话,他们是这样想的,不代表林墨也这样想呐。
他是富家子弟,对皇权肯定有着无比的憧憬和崇敬,说不定还会认为年纪不大的他俩是酸葡萄心态!
林墨吃着越来越少的馄饨,一大碗很快见底,连汤汁都喝到丁点不剩。
“哎呀,我还以为你吃不完哩,下少了。”温暖暖小小的惊呼一声,脸上是喜悦的笑意。
能吃能睡,才能恢复的快嘛。
“姑姑做的好吃,我觉得必定比宫里的宴请还好吃!”林墨抬起头,稚嫩的小脸上一片认真。
温暖暖也没当真,不过孩子认真的夸赞也没必要打击,立了个宏伟目标打趣道:“这评价真高,哪天我们有资格参加宫里宴请了,再来对比一番。”
“会的。”林墨垂下眼睑,轻不可闻的保证。
他的脸,若是能好,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他必定不惜一切代价争上一争,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到时,皇宫内院京城内外,让她......让他们畅行无阻。
冷天顺手接过吃的干干净净的海碗,憨憨厚厚的道:“白师父说身体棒的人,一两天伤口能结痂,正常的两三天也结痂了,七到十天结的痂脱落。
黑土吃的多、睡得好,伤口应该好得快。”
“嗯,也就腹部的伤口深了一些,估摸着五天左右也能下地走动,到时带你在庄子上以及后山转一转哈,山林间新鲜有趣的东西多着呢。”冷云兴奋的建议。
他一向是家里最小的,本来有个和他几乎差不多大的冷晨,奈何冷晨天生内敛沉稳的性子,完全是大哥的缩小版,所有人无形中认为他最小,也将他当最小的那个对待。
如今林墨来了好啊,他不再是最小的那个,他也有可以管的人了!
“我、我的脸,会不会吓到庄子上的人?”林墨咬了咬下唇,脸上一闪而过慌乱。
冷云豪爽的摆摆手:“没事,带上嫂子的帷帽,说白师父说你受了风寒,不能吹风,别人看不到不就行啦?”
倒也不是怕庄子上的人吓到,而是怕庄子上的人热情又关心,会让林墨无所适从。
林墨:......还可以这样?
不得不说,很有道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