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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无能、不思进取、固步自封、安于现状、贪图享乐。”青安想也没想的一连报出一大串的缺点。
凌琏若不是见过冷霄,真要信了这番说辞。
琼林宴上远远的瞥过两眼,只能说,勉强也算是配得上.....她。
“你这和我见得是一个人么?我记得皇姐之前亦是见过冷霄,事后你怎么说来着?
噢,非他不嫁?现在的情况是否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皇姐怀恨在心?故意诬陷?”凌琏斜斜歪在圈椅上,慵懒从容,嘴角带着抹玩味的笑,明显将她说的话未曾放在心上。
青安最不喜她这个亲弟弟不在意她。
自幼便是如此,对别人不亲近也就罢了,对她这个亲姐姐也不曾亲近,自己从他身上得不到任何实质的好处,也没有多少便宜可占。
如今她的终身大事,事关她余生幸福,凌琏竟然也能漫不经心不放在心上,还像看她笑话般嘲弄!
“我那时是被他表象迷惑,以为他清冷如月必定品行极佳、状元之才必定平时勤奋刻苦、自幼遭逢巨变有个知他懂他的女子出现必定视若珍宝,结果,呵呵。”青安拨弄着纤纤玉指上长长的护甲,艳丽容貌上满是嫌弃。
凌琏唇角玩味的笑敛起,歪斜的高大身躯坐正了正,冷沉的问:“难道不是?”
皇姐这是何意?
“是的话我会放弃他选择杨荣誉?不瞒你说,前两日我去了一趟翰林弘文院,私下见了冷霄一次,正是这一次,我认为他不配当我的驸马!”
凌琏皱眉,迟疑的问:“他,拒绝了皇姐?”
“你可别再认为是我恼羞成怒,事实上冷霄非但没拒绝我,若是我同意了他的要求,我看他是巴巴的愿意上赶着当我的驸马!”青安自得的道。
“什么要求?”
“还能有什么要求啊,就是他那个夫人呗。”
凌琏高大的身躯彻底坐的板正,那双一向嘲讽的眼眸直定定的注视着主位上的青安皇姐。
生怕听漏了一句半句。
青安见一向不在意她的皇弟终于有个正形,生平头一次对她的事这般认真,心里开心。
没工夫再拨弄纤纤玉手上的护甲,她笑容艳丽,上身前倾,按照自己的理解抱怨道:“皇弟你是不知道当冷霄的夫人有多悲惨,那是比婢女还惨!
同样操持家务、浆洗衣裳、煮每日的餐食,婢女好歹不用教养冷霄的三个弟弟吧,那个温家女,还得教冷霄那三个年少的弟弟。
可笑的是,冷霄说我带的宫女多,前面几项自是无需我亲自做,但亲自教养他的三个弟弟必定是我的责任,简直笑话!我堂堂一个公主,金尊玉贵,需要去他家为奴为婢?”
冷霄竟然如此对她。
之前探子回来说冷霄待她甚好甚为在意,细细想来,探子看到的两人必定只有人前,而多少男人表里不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熟练的很。
今日之前他或许不会相信青安皇姐这一番话,现在听来,却终于知道她哭的缘由。
青安说完,见凌琏一直陷入沉思,咬了咬唇,厉声要求:“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能配得上我们皇室血脉,所以我才来找你,我宁愿招杨荣誉为驸马也不愿招冷霄。”
凌琏重新倚靠在椅背上,神态慵慵懒懒,耻笑:“什么配不配得上,冷霄已娶正妻,皇姐不照样让他休妻再娶?依我看,皇姐和他倒是特别般配。
我劝皇姐还是省省心,别想着招杨荣誉为驸马,杨昭不同意,我留他亦有用。”
比起说出去尊贵但没有任何实权的驸马爷,任何一个男人更愿意在官场上闯荡一番,权势永远比美人儿来的重要。
有了权势自会有源源不断的美人儿进府,娶了公主,别说权势,就连进府的美人儿也只能想想。
他的青安皇姐是生的极美极媚,但那也只能在表面上看看即可,一旦相处,日子必定痛苦不堪。
青安没想到刚才还表现的特别关心在意她的凌琏,此刻竟然说的如此果决,不乐意的问:“你这是不愿意帮我?
杨荣誉只不是杨昭的三子而已,杨昭亦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条狗,任你呼来喝去,你发下命令,哪怕杨昭不愿不喜又能如何?还能违逆你的命令?那我的皇弟真是太过无用了。”
说到后面,越说越气,忍不住出声嘲讽。
凌琏目光冷到不能再冷,心底冰冷一片。
只是他再也不是儿时需要亲人认可的他,母妃、皇姐一贯的冷言冷语伤害不了他分毫。
想来讽刺,伤他最深最重的竟然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从记事起,他在父皇面前表现好得了夸奖和奖赏,她们二人笑脸相迎,和乐融融。
一旦做错事或遭到了批评,‘无用’、‘无能’、‘恶心’、‘不堪大用’、‘去死’等等最恶毒难听的话语也是出自她二人之口,明明最需要安慰最需要聆听的时候,最亲近的人给与他的只有打击和打压。
甚至比不上外人。
哦,外人也不好,全是拉他跌落和趁机要他的性命。
......也不全是。
有一个外人,见他遇到危险——哪怕是她自以为的危险,非但没冷眼看笑话,还让他“别怕”。
那个无趣又昏暗窄小的巷子,受了父皇责骂心情极度不好的他,漫无目的乱走,碰上了不长眼的人,也碰上了那个唯一让他别怕的人。
他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她对他好一次,他还她一次!
“你皇弟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无用之人,帮不上皇姐,皇姐还是另请高明咯。
对了,时间紧迫,劝皇姐还是不要挑三拣四,错过了时机那就得不偿失了。”凌琏端起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看向青安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
青安没想到得来的是这样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回话,气恼的问:“你话里的意思是让我将就着冷霄?”
凌琏眉头微挑:“也没什么将就,就凭那副郎艳独绝的样貌,配皇姐亦是绰绰有余。”
配她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