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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新月做了一个梦,梦回2145年,她自爆后。
她看着包围她的丧尸被她自爆后产生的爆炸尽数吞没,她看着她的身体化作一个个绿色的小光点渐渐消散,她看着他们叶队又一次踏雪而来,只是这一次略显狼狈,她看着他四下寻找,竭力呼喊着她的名字。
她很想回应他,但她好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也仿佛看不见她。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试图用手抓住那一个个即将消散的绿色小光点,看着他因为接受不了她的死异能暴动,看着他口吐鲜血倒在雪地上,看着他一边流泪一边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说着对不起。
她想扶起他,想帮他擦干眼角的泪水,想跟他说,她会死是因为她自己能力不够,不是他的错,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已经死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她从未有一刻像这一刻这般难受过,哪怕处境再困难,哪怕选择自爆……她也能苦中作乐,但是,这一刻,她不仅难受,还难过,想哭。
她不是个能隐忍的人,想哭便哭了,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划过她的脸颊,化作一个绿色的小光点落在被他们叶队的鲜血染红的雪地上,长出了一棵小绿芽。
绿芽长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们叶队仿佛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一般,看向她的方向喊了一声,月牙。
他看向她,喊出她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她是高兴的,但下一瞬间,她就不高兴了。
因为她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
历史总是那么相似,但这一次,她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好脾气。
她怒气冲冲地从床上起来,打算去把吵醒她的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许冬至站在她门外,肩上还站着缩成拳头大小的炸鸡。
许冬至昨晚带着炸鸡去了隔壁他爸妈的房间睡,他起得挺早的,但没过来找许新月怕打扰她睡觉,一直到院子里传来吵闹声,他才带着炸鸡到她的房门口,也没敲门,就站在门口干等着。
不多时,房门就被她从里面打开了。
见许新月阴沉着脸,一副要去跟人干架的模样,他赶忙出言安抚道:“你先别生气,狗咬狗而已。”
许新月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自然不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安抚,但她也没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还记得这里不是她曾经赖以生存的荒野,杀人是犯法的。
最终只是目光阴翳地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咬咬牙转身走回屋里。
许冬至在她之后,也进了屋。
进屋后,他先将房门关上,再插上门栓,才说道:“老太太昨天下午和媒婆说,晚上要把我姐送到陈麻子家里,结果因为你的到来,又放了那家人的鸽子,那家人等了一晚上没等到人,今天早上就闹上门来了,现在两家人正在扯皮,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
他不说这件事还好,说这件事,许新月更气了。
“昨天给的教训轻了。”
“只要不闹出人命,你想教训他们,随时都可以。”许冬至说。
“我现在就想教训他们。”许新月不悦道。
许冬至:“……”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现在也不是不可以,但得不偿失。我想你应该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去招惹没有必要的麻烦吧!”
这要是在末世,许新月或许会,在这里,她只能忍,挺憋屈的,说实话,但为了陆白和肉,她觉得她能忍。
至少现在她还能忍。
“我上山打猎去。”嗯,不能打人,她就打猎去。
“我跟你一起去。”许冬至说。
“你跟我一起去,不是去打猎,是去拖累。”就他这副孱弱的身体,不是她看不起他……好吧,她就是看不起他,他这副身体别说打猎了,上山估计都困难。
“我跟你一起上山,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你自己去打猎,不用管我。”许冬至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不自量力。
许新月不知道他们这里的山的危险程度,有点犹豫,但想到他们这里一没有变异动物和植物,二没有丧尸,有炸鸡的保护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到底还是同意了。
她同意了后,许冬至就去杂物间拿了个竹筐过来,让她背着,说大队虽然没有禁止队里的人上山打猎,但山里的猎物严格上说是属于公家的,太打眼的话,很可能得充公,最好还是放在竹筐里,再用一些不打眼的东西盖住。
财不露白的道理,许新月还是懂的。
所以,她很配合地背上他拿过来的竹筐,再把他拎到窗外去。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直接被她像拎小鸡仔一样拎到窗外的许冬至:“……”
他的身体虽然孱弱,但也没有弱到爬个窗户都不行。
“你其实可以不用拎我的,我自己能爬出来。”
“那我再给你拎回去?”许新月挑眉。
“今天的天气不错,很适合爬山。”说着,他直接迈步走在了前头。
许新月没再说些什么,默默跟上他的步伐。
很快,两人便进了山。
这个时间,山里没什么人,周围很安静,只有虫鸣鸟叫声和微风拂过草木的声音。
许新月原本暴躁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开始回忆自己做的那个梦。
那个梦,说实话,很真实,真实到如果死的那个人不是她,是他们叶队,她一定毫不怀疑那是他们叶队给她托的梦。
但死的那个人是她,真能托梦的话,被托梦的人也该是他们叶队才对,不应该是她。
“你有心事?”许冬至见她愁眉不展的,像是遇到什么难题,没忍住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做了一个梦。”许新月说,“很真实,但又有点不符合逻辑。”
“什么梦?”许冬至问。
许新月没隐瞒,把她做的那个梦的内容大概跟他说了,说完,问他:“你觉得这只是一个梦,还是我的灵魂真的回到了我自爆后。”
“不好说。”这个梦要是别人做的,许冬至肯定会说这只是一个梦,她做的,真不好说,“你希望这是一个梦吗?”
“不希望。”许新月说,“我不希望我们叶队因为我的死伤心难过,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至少他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做不了。”
“我觉得这不是一场梦,你的灵魂真的回到你们叶队身边,他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就陪在他的身边,你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你给他留了一棵小绿芽,一个念想。”许冬至无比认真道。
许新月听完后,笑了,像是高兴,又像是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