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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日当头。
朱时叔病痊愈,托朱大哥的关系,在朝中谋了个执事的小官,日子过得倒也清闲,一日,朱府来了小厮,是传唤他去马场打马球的,朱时叔一听,眼神骤然黯淡无光,在做好充足的心里准备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
这次过去,干的依旧是一些趴地上让人踩着背上马、满头大汗的到处捡球、帮人擦靴扫裤腿的下贱粗活计。
陈自修脱下外袍往朱时叔脑袋上一扔,整个罩住了他的脑袋,一腿压在他脑袋上扫鞋面的黄沙,语气满是讽刺:“活儿干得不错。”
朱时叔咧唇点头回应着。
那边御史丞忽然说起晏汀的事了:“朱大人可是有好事了?我昨儿个瞧见你家夫人请了郎中。”
陈自修一脚踢开朱时叔笑着掸身上的灰尘。
礼部侍郎疑惑:“那不是坏事吗?”
御史丞笑:“病状是难受恶心呕吐,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朱时叔彻底懵了:“……”
礼部侍郎大人瞬间就明白了,邵准换完骑射服过来,听见笑声,便询问到作何由,礼部侍郎一一同他细讲过后,男人卷绑带的手忽然停住,唇角笑意一点点渗出,目光最后落在佝成鸵鸟的男人身上。
邵准沉着深邃的眸子一笑:“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呀。”
陈自修闻声往邵准与朱时叔二人的脸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眼,遂而发笑。
御史丞也说:“朱大人好福气。”
此刻的朱时叔仿佛听见周身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轰然间崩塌。
胸口被废墟压得喘不过气来。
后来朱时叔给人当人肉墩子伺候上马时,身体因为极大的痛苦支撑不住坍塌了,无论别人拿着马鞭怎么抽他,他都只是跪趴在地上隐忍痛哭,看得现场一众人哈哈大笑,就连小厮们也以他取乐。
礼部侍郎:“没出息的家伙!”
御史丞:“估计是高兴坏了。”
丞相庶子:“唉,你们说,该不会朱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吧?就他……还能硬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束阴影落在眼底,朱时叔丝毫不收敛眼里的恨意,直勾勾的逼去利光,来人蹲在他面前,气质矜贵野骏。
泪水源源不断的淌下,一张嘴,津液黏着殷红的血丝,他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从肚子里呕出来。朱时叔说:“你欺人太甚了,你欺人太甚了……”
邵准无辜皱眉:“哦?”
朱时叔想要爬起来,可是怎样都提不起力气来,脸下是石砾的刺痛,身心是钻心的痛楚,毒辣的日头逼得他看不清楚人,朦朦胧胧的几具身形立在面前,远处是正在看他笑话的小厮与马奴,一切的一切,无论是外界环境还是人,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猛锤地,声音沙哑,如殆尽的鬣狗:“你到底要怎样……怎样才肯放了我?到底是要怎样……”
邵准明确而平淡的告诉他:“这场游戏到底应该什么时候结束,那还得……看您的夫人。”
指甲嵌在黄沙之中,他的眼里满布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