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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晏汀随父去剑南道给伤兵医治,谁知会意外让一男子盯上了,男子深居高位,又以她女扮男装进入军营作为胁迫,逼迫晏汀日日伺候左右,使她有苦不能说。
晏汀第二次再见男人时他的气色恢复不少,浓眉深眼中隐约可见少年肆意横行的霸道。
一声“小郎中”惊得她浑身打颤。
男人笑话她:“胆儿这么小还敢来军营?”
晏汀抱着药箱离近给他换药,素手还未上去便让人擒住一拽,男人那双充满捕猎气息的眸子寸寸侵略,晏汀力气不敌他,挣扎片刻后只能瞪着他用眼神表示控诉,可却不知她那双水灵灵的鹿眼除了招人稀罕之外别无他用,反而会叫人多生几分戏弄她的顽劣。
男人唇角上扬:“知道我为何一眼就认出你是女人了?”
晏汀不回他。
他笑,凑近嗅她身上的气味,极轻浮的调戏她:“太香了。”
她在潮州时都没被人这么欺负过,那些地痞流氓虽然混账,可都不能近她的身,一瞬间她的眼睛就湿了。
男人见状兴致更高,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打转:“这就要哭了?”
晏汀一低头又让人捏着下巴抬高,在他的大手之下,晏汀的鹅蛋脸显得尤其小巧,肤色对比映衬愈发雪白,因为她的反抗,男人手上用力很大,她感觉自己的下颚都快叫他生生给扳下了,可无论她如何挣扎,也只能任由着他戏弄,见她放弃反抗后男人才兴致缺缺的撒开手,后来无数次的实验告诉她,她越是反抗男人就越不放过她,反而她顺从了男人就不再调戏。
为了少些折磨,晏汀对他言听计从,无论他怎么羞辱,晏汀一心一意的给他治伤。
“去哪儿?”男人盯着她的背影冷不丁的问话。
晏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夜里她入军帐给男人换药时下巴让人擒住,他好没道理的冷言嘲讽她:“扒男人的衣服扒上瘾了是不是?”
日间晏汀除了负责给他换药之外还要去给其他伤兵疗伤,而这一幕正好就被这男人在帐内给看见了。
晏汀梗着脖子让他掐,泪水在眼珠里打转,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泪水滚滚而下,一滴砸在男人的手背上,仿佛是烫伤了他,叫他在好半会儿都没能回过神。
忽然他松开了手上的力问她话:“你叫什么名字?”
晏汀低头去找药,要给他解腰带时,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么近的距离男人读懂了她的无奈,只见她微微勾唇:“将军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男人回:“我现在说需要。”
晏汀低头苦笑:“一届女流之辈,连救人都得着男装,明明是办了善事,还得日日受人欺辱,这样的人,怕是入不了将军的耳。”
他反问道:“委屈了?”
自然是委屈,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如果不是她非要来这该死的地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更加不会经历沙场战血,而自己却有心无力的状况。
换好药后男人依旧是不肯放她走,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混账到了骨子里,不然也不可能叫她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他同床共枕。
那次晏汀缩在一起,哭得不能自已,男人却也未曾心软,狭窄的军营硬铺,生生逼得晏汀贴墙而睡,饶是如此,她依旧能感觉到背后男人的气息,将她裹得死死的。
男人的大手一扶她的细腰,晏汀浑身就打了个激灵,她泪眼朦胧的捂着嘴鼻不让自己出声,却听见背后的男人贴耳一笑,低沉的语气暧昧不清:“抖什么?”
晏汀不敢回,也不知如何回。
男人扫开挂在她肩颈上的秀发盯着她后颈白皙的软肉瞧:“第一次叫男人这样搂着?”
虽然害怕,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温声哄人时的语气,会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可是她心中已有未婚夫朱时叔,既然已经定了婚就不能辜负人,这是晏母从小教育她的,她自然也不可能被这男人所蛊惑。
男人见她依旧发抖又自嘲性的说道:“临死之前也算玩弄了女人一下。”
此次战事凶多吉少,朝廷援兵迟迟不来,而前线的士兵寡不敌众,这些晏汀都是知道的。
晏汀扭头看他,星光两点深邃,与她眸子里的纯情撞上,一时间便不可收拾了。
男人一笑扳着她转身面对他,又强行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像是打量一件精致的瓷器,自言自语的说着:“难怪那些未成家的公子哥都要去逛青楼。”
“……什么?”晏汀听明白他把自己与青楼中的女人相提并论了,当即就挣扎着表示不满,“你何苦……如此羞辱我?”
男人一只手便握住了她的两根细腕,他笑着探她口腔里湿漉漉的舌尖:“我说错了,其实你比她们还要讨男人喜欢。”
晏汀再一次让他给气哭了:“你……”
看见她哭,男人依旧乐,手指在她唇上重重摩挲着:“在男人的床上哭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晏汀瞬间停止哭泣,抽噎不停的看着他,害怕又不敢言的模样,实在是很难叫人不多疼爱,忽然他的眼神就温柔了下去,鬼使神差的捏着她的下巴凑近。
晏汀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男人就已然离开了她的香唇。
就在她伸手想给他一巴掌时。
第二个吻接踵而至。
……
四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四年前那位青涩霸道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宽阔而□□的双肩只余霸道,比起那时,晏汀更加无力与之对抗了,无论是在体型上还是身份地位上。
晏汀腿软差点撞到身后的黄花木桌椅,好在被一只眼疾手快的大手拦腰斩断,在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后她吓得急忙一推,这才侥幸避开了与他的亲密接触。
白芷害怕的揪住晏汀的袖子,晏汀往前一步给瑾王殿下行礼问安,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她也只能在现实面前俯首称臣。
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又让那些尘封许久的记忆再次涌现。
“哭什么?”
“到时候战事结束,你随我一道回洛阳。”
“小郎中,把我哄好了,想要什么都给你。”
而如今,这男人摇身一变成了瑾王,掌握着朱时叔的生杀大权,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就连那唇角微乎其微的笑意都在告诉她——你又落到我手里头了,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那一年若不是晏母病重,晏汀恐怕早就落到这个男人手里头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跟随晏神医回到岭南后,男人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但因战事吃紧,无人顾及她的来历,所以也未能探出个究竟,直到半年前,邵准路过潮汕,意外发现街头布施的少女……
只可惜美人已有归宿。
但也不妨碍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盯着她不快不慢的问候了一句:“小郎中,不逃了?”
晏汀宛如惊弓之鸟,攥着手帕的五指生生掐白几道,白芷在后头搀扶着她的细腰才不至于瘫软。
到今时今日,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日轩辕街头的意外并非偶然,这混账男人怕就是奔着她来的,且不说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又不论这件事情他到底计划了多久,就单单说这些天的下流伎俩已然叫她咬牙切齿。
四年前长达一月的相处她就知道这男人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这一次的设计陷害恐怕就是为了报复她当年不肯屈从偷摸离去之事。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来这洛阳城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纵使她不来洛阳城,邵准也有能力将她虏走,而且还不要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洛阳到底是天子足下,办事情不能只用蛮力,更要动脑子费心思。
只是事到如今,晏汀逃也逃不掉了,朱时叔被攥在他手里,她除了任人宰割别无他法。
知道害怕也没用,晏汀便抬头看他:“臣妇今日前来是为了愚夫的事,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既然殿下身体已然安康,不如且放我夫妻二人一条生路。”
男人唇角上翘目光打量。
晏汀最是害怕他这幅模样了,四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她知晓一旦他这样看自己一定是在盘算些什么。低下头,她继续说:“既然殿下肯见臣妇,是不是意味着有得谈?既然如此……”
抬眸便见男人遣散了身边的侍从与婢子,晏汀稍稍犹豫片刻后也遣了白芷出去侯着。
屋子里没人旁人,晏汀只觉浑身冰寒,在男人冷漠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将话说全:“殿下何苦要把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倒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夫妻二人必定感恩殿下,日后唯殿下马首是瞻。”
邵准翘着腿靠在太师椅上听完后不禁打哈欠,语气慵懒中带着几分不爽,略有驱客之意:“这就是你要同孤说的?”
晏汀抬眸不解:“不然臣妇应该同殿下说什么?”
“孤以为……”男人一笑,“四年不见,夫人会有许多要同孤讲,现在听着倒是没什么意思。”
晏汀:“……”
这男人当真是厚颜无耻!
他好心的提醒她:“孤的时间有限。”
晏汀攥着手帕不退也不近。
男人见状笑了,起身阔步朝她靠近,晏汀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立在原地由他打量,身形上的差距让她只能仰着脖子看他,男人微微扯动唇角,熟悉的指腹与温度捏住她的下巴。
与四年前相比她半点未曾改变,依旧是一个被人捏住下巴就会羞愧难当的小女人,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而眸子里蓄着的满江春水,愈发温婉动人了。
邵准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叫他朝思暮想念了四年的女人,她消瘦了不少,从前的婴儿肥没了,可女人味儿上来了,那股倔强不屈的劲儿更盛了。
他笑:“一句也没有?”
晏汀固执的侧头盯着右侧方的小桌回:“请殿下自重。”
她如今已为人妇。
男人噙唇仰了仰头,眉目间几分不爽的戾气。
晏汀含泪不屈道:“我如今是朱时叔明媒正娶的夫人。”
男人舔舌一笑:“合卺酒未饮,洞房未入,就连盖头都是孤亲自揭的,你确定你是朱时叔的人,而不是……本王的?”
晏汀噌的瞪他:“你……”
男人大笑捏她的下巴,他最爱看晏汀这幅模样了,仿佛是被拔了毛的孔雀,高傲不屈的模样还在,可是气势早已被碾去大半。
晏汀知道这人是刻意报复,眼睛里是含血的酸泪:“殿下想要报复臣妇的目的已然达到了,臣妾深陷洛阳城再难逃殿下的手掌,殿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男人忽然离近,热气扑面而至,逼得晏汀下意识后退,他唇角藏笑,如狼的目光定在她的唇齿之上,慢悠悠的说给她听:“你一届女流,孤能指望你做什么,嗯?”
晏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