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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时叔自晏汀那件事后人也颓了,在太医署干活不是忘事就是抓错药的,也因此被太医署的院士逮去好生训了一顿,若非顾及他父亲朱茂的面子,恐怕早就辞退了他。
而他呢,更是不思进取,日益颓废,回到府中,日日买醉,抱着酒坛子痛哭流涕,下人问及何因,他却藏着掖着不肯说,这种丢尽颜面的事,他情愿带进黄土也不愿叫其他人知晓的。
很快就到来六月芒种。
后来朱母发现朱时叔日日都宿在客房,一日早间吃饭就问了此事,朱时叔倒是主动回话了,没有叫晏汀难答:“母亲,我才从牢里出来,身上有晦气,怕传给了她。”
屋子里的丫鬟闻言一脸“三爷对夫人可真好”的表情,就连晏汀的贴身丫鬟白芷也为此事所感动时不时地在一旁念叨姑爷有多好,就只有晏汀自己知道这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了。
朱母听完面露不悦:“哪里有女人怕自己丈夫把霉运带给自己的啊。明日起就搬回去住,也忒不像话了。”
朱时叔尬笑着应了一声是。
当天夜里他回到主卧,举止尤其小心谨慎,他自知自己拿晏汀的清白换回自己一条狗命的事做得不人道,更加对不住女人在他下狱之际四处奔走劳碌,总想着找个时间与晏汀解开心结,可晏汀屡屡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待见他,倒是叫他束手无策了。
今夜被朱母赶来此地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只见他十分殷勤的给晏汀倒茶水,可晏汀却无视绕开自行沏了杯茶,明摆着就是不给他面子和机会了。
说到底确实是他对不住晏汀。
朱时叔放下热茶,眼珠往冷漠的容颜上又瞧了一眼,他坐下,语气懊悔:“你还在怨我。”
难道不应该吗?
晏汀仿佛没听见继续无视。
朱时叔看着她又说:“可是汀儿啊,为夫也是无可奈何,瑾王既然已经看上了你,就算我不答应他,你恐怕也是难逃他的魔爪,如今我还在世,多少可以护着你些,假如我当真命丧黄泉了,你一个弱女子,活在这世上,只能叫人欺负了呀。”
晏汀自然不会主动告及他,自己曾经甚至想过,有一天朱时叔哪怕真死在邵准手里面了,她便也随着去了,与其独自一个人活在这个身不由己的洛阳城倒不如夫妻二人双双赴死,求个来世阖圆美好。
现在想起来当初自己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当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猪!
朱时叔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他这番话说服的不是晏汀,而是自己,语调更加激动了:“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可能叫人受委屈,汀儿,为夫都是为了你呀。”
晏汀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扯着唇角美眸剜过去,第一次发现面前的男人有着这样一副丑陋的嘴脸,多看一秒钟就要犯恶心。
“汀儿……”朱时叔把自己给感动了,一把握住晏汀的双肩,“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瑾王那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忘了你,届时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都会好起来的。”
自那以后瑾王没来找过他们,兴许他只是一时兴起,马上就要忘记晏汀这号人了。
“朱时叔。”晏汀冷漠抬眸,瞬间拉开距离,气氛变得低沉而压抑。
她这些天想着这些事日夜难眠,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休息好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第一次到底是给的朱时叔还是邵准又有什么区别呢?无一两个都是人渣,只是方向各有不同。换个方向想,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起码邵准还没朱时叔这么恶心人。
朱时叔屏气凝神的侯着她说话,这是那天晚上以来晏汀同他讲的第一句话,他自然是期待晏汀要说些什么,只是晏汀的话一出口,他眼底的亮光瞬间惨淡,唇角的笑容也是霎时僵住。
晏汀宛如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朱时叔,丢人的不是我,是你。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竟然甘心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其他男人的榻上,供他随意玩乐,你出去打听打听,这种事有谁做得出来。”
朱时叔在话音落地的同时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副被人戳到脊梁骨恼羞成怒的模样:“晏汀!”
晏汀低眉苦笑一声:“乞丐尚知糠糟之妻不可弃。”
“我们合离吧。”
“晏汀,你是疯了吗?”朱时叔狠狠掐着她瘦弱的肩膀,“这种话以后不可以再说了!否则这事传到岭南你也讨不着什么好处!更不要提合离的事!我不会答应的,只要你不再提这件事,我就它过去了,我们夫妻二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这难道不好吗?啊?!”
他并不想叫除晏汀外的第三人知道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让邵准给玷污了。
所以语气和表情狰狞到近乎胁迫,见晏汀没有再说什么,他的表情才慢慢缓和下来,目光上下扫过晏汀的眼睛好几次,又怕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刻意补充两句:“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相信不用我提醒你。这事你以后不许再提了,也绝对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我成亲当日答应你的也绝不食言,至于合离,那绝无可能,我说好了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就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这无非不过是为了男人的那点尊严罢了!
晏汀心里明明白白。
朱时叔在洛阳虽然没什么势力,可对于她这么个平民而言却可以拿捏生死,纵使晏汀心中再有不甘也不会平白招惹他。
她现在只能与朱时叔合离然后回岭南,在一隅之地安安心心的随父四处行医济世。
可自从她提过合离一事后朱时叔就让人把她看了起来。
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