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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煦头疼道:“见雪,注意你的用词。”
虞沟生忿声道:“吴大哥,现在我的用词不是关键,关键是你带来的这小子污蔑我!”
薄岩基气咻咻道:“我污蔑你?我怎么污蔑你了!你说说,符世叔只是腹部受伤,为何现在却全身都不能动?就连抬手也不行?一定是你对符世叔做了什么,才会如此的!你定没安好心!”
虞沟生挥袖怒斥:“我若没安好心就让他去死了,还费这个心干嘛!要不是他之前不听话乱动又至伤口崩裂内出血,我费尽心力差点没将他给救回来,我能给他下药?”
薄岩基愣,侧头看向躺在榻上只能活动脖子以上部位的符骁,以眼神确认此话真假。
符骁对看过来的薄岩基颔首,而后转头对虞沟生真诚道:“这段时日骁劳烦虞娘子费心了。岩基年幼,行事鲁莽,还请虞娘子莫要与稚子一般计较。”
虞沟生却并不准备揭过此事,瞪着脸上已现尴尬之色的薄岩基道:“稚子又怎么了?我就要计较。”
话落,虞沟生摆出长辈的架子,指住站在符骁榻前薄岩基语气不善道:“你过来,郑重向我赔礼。”
薄岩基鼓气,虽然并不想向眼前这盛气凌人的虞沟生赔礼,但他也是深受世家礼仪教导长大的,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人,无理在前,这会向别人赔礼也是应当的。
这场争执闹剧,最后在薄岩基鼓着一张脸郑重向虞沟生赔礼而落幕。
虞沟生若有不爽的地方,必当场事当场了,恩怨绝不留到第二日。在收到薄岩基的赔礼后,虞沟生也偃旗息鼓了,直接收了药箱准备走人。
走人前,虞沟生还十分有职业道德的将止痒的药膏递给了吴煦,并嘱咐他只抹符骁的咖啡豆就行,这药不宜抹太多后就出了这处大帐。
吴煦拿着虞沟生临走前递给他的药膏,看着榻上的符骁陷入了沉思。
符骁看着拿着药膏站在他榻前的吴煦,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吴煦:“现在抹......”
符骁:“换个人......”
在沉默中对视了良久的符骁与吴煦同时开口说了话,然后又因撞了话头而同时收了口。
吴煦清咳了一声:“你先说吧。”
符骁故作淡定的移开视线:“换个人来吧。”
吴煦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这就去再唤个人来。”
薄岩基在一旁见状奇怪道:“抹个药罢了,吴世叔不能帮符世叔抹吗?我来。”
薄岩基初初对虞沟生赔礼的时候,有点面子上落不下来,因此在虞沟生走前都在神游天外,这会见在场的两个长辈都没因刚才的事而说教他,又恢复了活力。
吴煦与符骁闻言同时看向了他,异口同声道:“那就你来。”
薄岩基从吴煦手中接过药膏,才知道是要抹符骁被蚊子盯肿的咖啡豆。
“符世叔,你身上怎么被蚊子盯了这么多包啊?还有你的脸.......”
符骁见薄岩基是真关心他,眸色冷色消退了些许,低声道:“无妨,都只是小伤罢了。”
“岩基这段时日如何?”符骁不想薄岩基再细问下去,不等薄岩基再问其他,先声问道。
薄岩基点头,低落道:“自父王去后,薄岩竟是在这里过的最好........”
怀王身死的消息传回陈州后,薄岩基还未来得及悲伤,就每日处于了陈州各方势力涌动的旋涡中。
其中最想要他性命夺得他父王掌下势力的世家,竟是他的外家。
薄氏的几个手掌大权的嫡亲叔伯更是在这段时日内,接连意外身死。
薄岩基在怀王府里的时候,日日都在提心吊胆他会在某日睡下后,再也见不到第二日升起的太阳。
薄岩基提到怀王,在场气氛又沉闷下来。gōΠb.ōγg
“符世叔,岩基与吴世叔也是没有办法,这才........”薄岩基回了符骁的话后,看着符骁脸上的青紫指印愧疚道。
“无妨。”薄岩基话声还未落,符骁就先一步打断他的话道:“无需解释。”
薄岩基含泪问:“符世叔可是怪岩基了?”
符骁不辨喜怒的教导道:“岩基,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只要这件事对自己有利便可,勿要怕他人怪罪于你。”
薄岩基:“可......”
符骁再次打断薄岩基的话:“他人怎么想并不重要。”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吴煦这时也开口道:“少主,您若想你作为上者,便不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只要认可自己所为之事,乃正确之事便可。”
薄岩基在心里细细思索符骁与吴煦说的话,虽然现在还有些参不透,但也知道符骁并没有因此事而怪罪于他,反是在借此事教导于他,霎时感动的泪满于睫。
“符世叔,您会怎么样?”
“总归是不会死的。”符骁之前是确定此点的,但今日他在林知皇的眸中察觉出了杀意,倒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但薄岩基来问此话,符骁是不会对他道出实情的。
吴煦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在符骁与薄岩基说了会话后,就找了个理由将薄岩基支了出去。
薄岩基一走,吴煦便凝声问:“你脸上的这伤,是殿下弄的?”
“......嗯。”
“为何?”
“她以为本州牧对表哥并无杀意。”
吴煦面无表情的反问:“真的只是殿下以为吗?”
符骁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