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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会,林知皇举起与符骁十指交扣的那只手,将脸贴在了符骁的手背上,含笑看着他道:“现在心情可还烦闷?”
符骁:“...........”
更烦闷了。
符骁的视线瞟过林知皇因大笑而更显润泽的唇上,又不留痕迹地落在林知皇的蛟龙纹衣袍摆上。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心间蔓起,催的符骁想将对面前的人拉拽过来,然后.......
“藏兰先生是站在大格局上来劝你的,但人都有私心,做不到实属正常,莫要因己身仇心而生愧。”
林知皇见符骁的面色已不见沉郁,突然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先前的正题上。
符骁稍愣,方才心底升起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在顷刻间被他压了下去,同时面色柔和下来。
原来她竟是专门来劝慰我的.......
刚才的嬉闹也不过是为了调节气氛罢了。而非.....
符骁问:“泽奣今后想对异族同治?”
林知皇也不瞒自己此心,将符骁的手背从自己脸颊上拿下:“是,我欲同治。”
“从长远来看,这是减少异族再次生乱的最优解法。”
林知皇目色幽深的与符骁对上视线:“再者,同为人,是不能在大层面上分出太大优劣相待的,这就是潜藏的隐患。”
“男人,女人,同族,异族,都乃人!”
林知皇定声道:“是人就要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里生存竞争,某一方若被长久的欺压剥削太过,就会引起这个群体凝聚成一团来奋起反抗。”
“而所有反抗,都意味着秩序再被打破,秩序被打破意味着乱,乱便生恶,恶则生亡。”
“亡啊.......”
“多少人亡在这上面?守山之祸是,符氏之祸亦是,一切看似不相关的事,其实都有迹可循。”
“大济地广物博,而异族所居之地则不然,这也是一种不平,异族又常年被打压禁止商贸,禁止通路.....”
“蓄势积压已久的毒瘤会恶发影响全身,这是必然之事!”
“本王若掌这天下,必不会坐看此事再重蹈覆辙下去,这种不平在本王这代不可消,在后面二、三代也必要消去!”
符骁看着眼前的肃色女子,轻声道:“泽奣竟是已经看的这么远了。”
林知皇道:“站的高了,自然看的远。”
“是啊......”符骁低声道:“站的高了,自然看的远。我也是在站得高了后,才看的远的.......”
符骁当年掌权初心只是为了有势可助复仇,而当他真正掌权后,慧秀如他,站得高了,看的便远了......
再不是从前那个只执着于自身事务的....少年。
他看明白了很多东西,更明白了什么叫做大势所趋,天命难违。
符氏作为鼎盛之家,与闻氏皇族强关联的家族,一旦大济势颓,符氏首当其冲必亡。
不会亡在这件事上,也会亡在那件事上。
他爹以及祖父为何眉间常含隐忧的原因.....他也渐渐也懂了。
“泽奣对异族的看法,我知道了。”
“聪庭对此事好似也无抵触?”林知皇挑眉。
“泽奣想收服异族也非是易事,他们也不会相信你的。你能做到哪一步,还得泽奣你的本事。”
“听聪庭的意思,是断定本王必会先杀一轮了?”
符骁唇角微弯:“异族领头反叛的那些人,强势如泽奣,我相信他们会亡在你手上的。”
“这话本王爱听。”
“在这事上,我会助你的。”
“这就是聪庭报符氏之仇与守山书院大仇的方式?”
符骁沉声道:“仇杀与大义并不冲突,我乃符氏嫡系最后一个男丁,仇我要报,世我亦要救,杀心以正,是非功过,便让他人去说吧。”
林知皇仰头笑了:“我好像懂了当初守山先生当初一意要去投你的原因了。”
大善于心,杀戮能掌,不忧身名。
这样的人,确实适合做掌权的正君。
还是不会被自身**影响的孤家寡人。
符骁听林知皇提到了守山先生,眸中光华瞬间暗淡了下去:“我愧对于师父的教导与期许。”
“没事,你赘给我是一样的,守山先生可以将对你的期许转到我身上。”
林知皇话说到此动了动与符骁十指交扣的那只手:“我允许了。”
符骁见林知皇又玩笑了起来,方才升起的那丝愧意顿时消散了去,无奈道:“这哪是泽奣允不允许的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林知皇凤眸清澈地眨了眨,自信且厚颜,完全不将别人的意见放在眼里。
再用玩笑的方式,毫不避讳的展露着她的霸道。
车厢内气氛顿松,暧昧之意便生。
符骁先前强压在心底的那股痒意再次升腾起来,与林知皇十指交扣的手猛然用力,骤然便将坐在对面的林知皇拉了过来。
然后符骁就倒下了。
没错,倒下的不是林知皇,而是刚才还犹显强势的符骁。
林知皇则坐在符骁方才坐的位置,略显茫然地看着突然倒下的符骁,手还与符骁十指交扣着。
符骁也正看着林知皇,却除了眼睛能动外,想动一下嘴都不行。
下一刻,林知皇就在车厢内听到了虞沟生边疾跑过来,边大声怒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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