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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晖喜的来回踱步转了几圈,将此消息消化了好一阵,方才双眼放光,再次不可置信地向忽叟确认道:“真的?消息可属实?”
忽叟也再次激动地高声回道:“千真万确!属下是从往来的商贾口中探知的此消息,他们刚从郐县贩货而来,还大赞了家主孤身一人于郐县城下,劝降匪兵的忠义之举呢!”
于弘毅此时也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在脑中细细思索了一番,也激动笑道:“郐县如此快,便恢复了通商,想来已经平息了动乱,开始恢复生机了。”
于弘毅反应较快,立即就从忽叟打探的消息中,分析出来更多消息,细细说给林知晖听,以安好友的心。
“商人最是趋利避害,若郐县无利可图,是不会去往那里经商的。如此说来,郐县粮荒应该也已平息了!”于弘毅抚掌叫好道。
“好!”林知晖听于弘毅如此分析,越发激动开心,一个大高个,欢喜的无所适从,在原地磨墨似的又转了好几圈。
于弘毅见林知晖如此情状,立即平复了自身情绪,上前一步拍拍好友的肩,神色柔和且郑重地对他道:“林知晖,恭喜你,你家人尚在人间!”
林知晖听言,身体一震,停止转圈行为,眼眶立即便红了起来,回身用力抱住于弘毅。
林知晖埋首于于弘毅颈肩处,压抑的低吼一声,终是哭了出来。
于弘毅先是一愣,也紧跟着红了眼眶。
原来此段时间,林知晖并不是不担心他的父母家人,而是不愿让旁人也担心他,便强做开朗,想让两人之间总有一人开怀。
如今林知晖听到家人平安的消息,才终于表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于弘毅抬手,安抚的摸摸林知晖圆润的后脑勺,轻声道:“我一会便向我姑母去辞行,我与你一同回返郐县,我要找到我家人的尸首,不能让他们无处可葬。”
林知晖埋首在于弘毅颈间,不住的连连点头,终于又有了些少年人的模样。
忽叟见了也不禁老泪纵横。
看来此次大劫已然过去,他忽叟果然乃命不该绝之人,天道不轻易收他!
也不知她女儿的忽红如今如何了。
忽红的本事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清楚,跟着大娘子,安全应当无虞,就是不知有无饿着.......
正午时分,阳光烈焰,晚冬的寒气也褪下不少。
喻仁远见天气大好,便让奴仆在院子里摆了膳。
自从州牧夫人派来甄选‘贵子’的管事对林知晖与于弘毅两人点头表示满意后,他便又做回了慈父。
此时,喻仁远正在正院里陪着妻子与一双嫡子用膳,用以修复之前闹得有些僵的父子情。
于美芳对喻仁远还是那副百依百顺的态度,看起来分外柔顺。
喻仁远的一双嫡子却不是,长子喻学镇至那次事情后便冷着一张脸对他,次子见了他也犹如老鼠见了猫。
喻仁远此时心情好,也不介意两个嫡子对他的态度,他坚信父子间就没有隔夜仇,过段时间便好了。
膳至中途,喻仁远嘱咐两个嫡子道:“这两天你们少往你们表哥那里去,省得露出端倪。他们能被选上‘贵子’,也是他们的造化。只要他们顺顺利利去了‘义子营’,为父就算和州牧府搭上关系了。”
喻学镇听言抬头,看向喻仁远的眼神越发冰冷。
喻仁远毫无所觉,越是讲,就越发激动:“等爹有了州牧夫人的支持,到时这喻家家主之位,还不手到擒来?你们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
喻仁远正说的得意之际,突然一仆妇匆匆忙忙行进来,对喻仁远与于美芳行礼后缓声禀报道:“大夫人,于小郎君和林小郎君过来给您请辞了。”
“什么!”喻仁远顿时惊的站起身来,急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突然来辞行?快速说说来!”
该仆妇没想到主人家反应会如此大,有些战战兢兢起来,回道:“听说是林郎君知道他爹消息了,原来他爹是郐县县令,如今已经重掌郐县。林郎君打探到他爹安然无恙的消息,便过来请辞了。于郎君也要与他一同回去郐县,欲给于家之人处理后事,也准备一同随往。”
“什么!那林知晖的爹是那郐县县令?那个向鲁王求援镇压叛匪的林者云?”喻仁远大失惊色,他经常在外行走,接触的皆是州府的官员,自然比旁人知道的消息更多些。
林者云显然已经投效了鲁王,绝不是易于之辈,况且此人身份也不简单。
喻仁远顿时骇的背后冷汗淋漓,转头便不顾奴仆还在场,对自己的正妻于美芳斥道:“你不是说这林小郎君,只是郐县豪富乡绅家的郎君吗?如今这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于美芳也被喻仁远的反应惊了一跳,举起手中帕子遮脸,以防自己失仪,睁大眼不解道:“不过一小县县令之子,又能如何?”
喻仁远怒不可遏道:“愚妇!林者云哪只是一小县县令!他乃是盛京二品世家的嫡长子,如今我们府里的那林小郎君岂不是二品世家的嫡长孙?我们喻家不过才是四品世家,如何敢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