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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丹鸟一回到妖神殿, 雪觅就看到双手抱臂站在庭院中面『色』不善盯着他的龙十七,雪觅嘿嘿一笑,直接张开双手从丹鸟上跳了下来。
龙十七连忙展开灵力, 将雪觅捞了过来,一把抱到了怀中, 然后掐着他的脸蛋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这才上学几日, 就开始乐不思蜀企图夜不归宿了?”
雪觅连忙道:“今天有人挑战百榜碑,我就是去看看,那人架了好久,我都去了,也不好人没完就走掉呀。”
龙十七嫌弃道:“这微末修为的架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 让你墨亭叔叔去跟旭阳叔叔一场给你看。”
雪觅连连摇头:“那不行的,是受伤了怎么办。”
龙十七:“他们皮粗肉厚伤不着。”说完一招手, 一神殿护卫显出身形来。
龙十七怀中抱着雪觅, 朝繁缕道:“你随他去灵池洗去灵根, 他自会为你护法。”
雪觅挣扎着想从龙十七的身上下来:“我也去!”
龙十七在他脑门上轻轻一弹:“你哪哪儿都去,哪哪儿都不许去,自有护卫为他护法, 他这灵根一洗, 再被灵池里的灵力一冲击,说不得会顺势突破, 突破会引来天劫, 你若在,天劫会有影响。”
雪觅立刻不挣扎了:“天劫有影响?为什么啊?”
龙十七随胡诌道:“你是龙,龙体强大, 你若在,天道说不定感应错了以为你渡劫,于是降下更可怕的雷劫,是把你这护卫给劈了,那你岂不是伤心了。”
雪觅连忙搂住龙十七的脖子,认真摇头:“那我不去了。”
包括神殿护卫在内的繁缕三人听着龙君的忽悠,满脸木然:“……”这话估计也只能偏偏才刚上学的小龙君了,再过些时日,恐怕就没那么好骗了。
繁缕随着神殿护卫走了,有司禹龙君在,花朝知道小龙君身边是不需自己的,于是干脆跟繁缕一道去为他护持一下。
因为今天帮繁缕洗灵根,也不知道会耗时久,以来之前雪觅就跟时渊说好了今天留宿在妖神殿,妖神殿这边他也有不少的衣服,好些以后估计都不会穿的,还记得答应了桂宁送他一件衣服的,雪觅先回了自己的寝殿翻找衣服。
龙十七跟在他身后道:“好端端的为何送人衣服?”
该不会有谁哄骗了他崽吧,一件衣服不值当什么,但如果是被哄骗的,那就不行!
雪觅道:“他请我吃东西了,且他是鲛族,我有好东西都是鲛珠的,虽然他说不在意。”
龙十七:“以你就想送件衣服补偿一下?”
雪觅开他的衣柜在里面翻找了起来:“呀。”
龙十七笑了一声:“那你这以后补偿出去少?无论是妖界还是天界,甚至是人界,人以妖兽甚至妖修视为修炼大补之物,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龙么,她尽管贵为龙,若是在外落单,又无自保的力,也会被人修甚至他一些妖修捕杀,龙鳞能炼制成灵器法衣,龙丹更能提升力,龙血龙肉龙骨无一不是大补。”
“即便是妖族自身,也会将他妖族和人族视为猎物,鲛珠,虎骨,蛟筋,狐尾甚至是凤羽都是珍宝之物,若计较这些,那些法衣法宝,谁还敢穿敢用。”
雪觅回头看向龙十七:“别人没关系,可是是朋友啊。”
弱肉强食的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从在三天落灵给他上课时,就一直跟他强调这点,他当然不会因为有些珍宝之物是别族妖类的骨血灵丹就不用,但既然是朋友,相互之间稍稍注意些也不是大的事啊。
雪觅说完拎出了两件衣服,一件浅蓝,一件淡绿:“十七叔,这两件你觉得哪件更适合鲛族?”
龙十七随手一指那个淡绿『色』的:“这件。”
雪觅看了看:“为什么?”
龙十七:“水族喜绿。”
雪觅哦了一声,将那件浅蓝『色』的给放了回去,反正颜『色』样式都是可以变幻的,不。
雪觅原本想把衣服叠好一些,总不能抓成一团明天送人吧,结果这衣服根本不听话,衣料过于丝滑,完全叠不住,最后只好撒娇的看向龙十七:“十七叔……”
龙十七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这点小事都离不了我的得意上前:“都大的崽了,连个衣服都不会叠。”
见龙十七三两下就将衣服叠的整整齐齐,雪觅连忙捧场鼓掌:“十七叔好厉害!”
龙十七得意一仰头,那是!
得知雪觅回来的古溪刚到门,看到他们两这一追一捧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了几分,叠个衣服就厉害了,偏偏龙十七还真得意了,究竟是龙十七在带崽,还是雪觅在带低智叔叔?
闻到熟悉的气息,雪觅一扭头就笑眯了眼:“古溪叔叔!”
古溪从屋外走了进来,一挥手将被雪觅翻的『乱』糟糟的衣服全部新归位,那大到好几排能容纳数百件衣衫的衣橱眨眼间就清的整整洁洁了。
雪觅再次哇了一声:“古溪叔叔好厉害!”
龙十七眼一翻,心机古溪,虽然总是不声不响的,但做起事来,就是讨厌。
古溪轻笑道:“一回来就翻找衣物?”
雪觅道:“我明天送朋友。”
古溪也没问为什么送衣服给朋友,虽然不知在云起那边雪觅有少件衣服,但在妖神殿这边,数百件各『色』各样的还是有的,在雪觅来之前,制衣堂那边赶工数月,衣着配饰,到衣橱都有半个寝殿之大了,送出去几件自然无谓。
古溪朝着雪觅一伸手:“皇伯伯在你了。”
雪觅自然靠了过去,将自己的小爪爪放到了古溪的掌心:“我做什么呀?”
古溪牵着他往外走:“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并未去大殿,大殿一般是处正事时,亦或是妖皇刚好在大殿上才会去,像是自事,半就后花园里解决了。
一见他们过来,妖皇就朝雪觅招了招手,雪觅连忙小跑过去:“皇伯伯。”
妖皇指了指桌上堆放的一堆锦盒:“这些都是给你的。”
雪觅好奇的看了过去:“给我的?为什么给我?”
妖皇道:“这是明骅上神送来的赔礼,你还记不记得明骅上神?”
雪觅意外的瞪大了眼睛:“明的老祖?给我赔礼?为了那个明浅瑜吗?”
妖皇:“自然,他族中子嗣惹了祸,是他这个老祖没有约束好,合该给你赔礼。”
虽然那个明浅瑜是自己作恶,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明浅瑜后来会被问心之罚,中也是与他有一定关系的,结果那明老祖不止没有了小的来老的,还给他赔礼?
龙十七随手一挥,将那些锦盒掀开了盖子,一一查探道:“玉皇锥,离魂圣睛,玄阴仙筋,星天节,金乌寒冰,金蚕霖,血晶甲,冥海幻缎锦,紫莲玉芯,龙血草精丹。”
龙十七在念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雪觅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因为这有东西当中,最为吸引他的便是那一颗纯如玉,上隐约有奇异草纹的丹『药』。
那『药』很奇怪,小小一粒,却自带莹光一般,且他鼻子那么灵,靠的这么近,却一点丹香都没闻到,但就算这样,那颗丹『药』也很吸引他,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有种强烈想吃掉的**。
结果听十七叔念出那丹『药』名字的时候,雪觅差点跳起来,最吸引他的竟然是龙血草,难道他这么渴望自己吃自己吗?!
龙十七看完后,伸手将那颗丹『药』给拿了过来:“有东西里面,也就这个能算得上不错了。”
他的东西也不能说不好,随便一样展示在外也足以让人疯狂争抢,哪怕底蕴再差,那也是一方上神,只不过那些东西现在的雪觅来说还用不上,以后是否能用上也不一定,远不如这颗丹『药』。
龙十七拿着丹『药』喂到雪觅的嘴边:“快吃吃看,这一颗,能补你一丝精血,比直接吃龙血草效用更大一些。”
雪觅抿唇跑开,他想吃,可不敢吃,总觉得吃了就是自己吃自己了。
古溪一把拿过那丹『药』,将盒子给盖上了:“雪觅才大,当心将他补过头了,这丹『药』留着雪觅第一次蜕皮后再吃,你别『乱』喂。”
龙血草他们手里倒是各自有些存货,但炼制成成品丹『药』的却没有,妖神殿的丹堂尽管有丹王在,世间上大部分的丹『药』都能炼制,但这龙血草精丹却并不容易。
一个是内里能量的强大,能给龙补精血之物力量自然不可能小了,再一个龙血草稀少,懂得炼制的丹师不,又力量强到能压制住龙血草里面的强大灵力,又懂得丹诀,这世间恐怕也唯有走丹道成神的荀珂上神能炼制了。
原本妖皇是想着找一日派遣亲信前往拜访求丹,为雪觅备上几颗,但因为雪觅现在还小,距离蜕鳞还有些时日,这才没着急。
龙一蜕皮三次,一次是蜕去细软幼鳞,蜕鳞后将会长成少年模样,一次蜕鳞就能成长,这期间的消耗巨大无比,若不依靠外物补充力量,怕是会影响根基。
第次蜕鳞便是成年之时,彻底蜕去稚嫩的龙鳞,将会长成无坚不摧的护身甲,但这成年也仅是年岁成年,这年岁成年在龙族眼中,依旧是需看顾的孩子,并非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成年龙。
到第三次蜕鳞,才是真正的长大,但第三次蜕鳞并没有一个绝的时限,有些龙好几千甚至上万年都心智懵懂,不来第三次蜕鳞,只有初春绽放之时,才是一条龙彻底长成之时。
雪觅不懂这些,满心满眼都在纠结,他不吃这个丹『药』,虽然闻不到丹香,但真的好想吃啊,他第一次这么想吃一个东西的。
还没他看两眼,古溪直接将那丹『药』给收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这龙血草精丹小龙崽的吸引力,还是不给他看的好,至于他东西,那就随雪觅自行处置。
这一夜雪觅睡的艰难,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那颗丹『药』,睡不着便忍不住拿出神影镜敲了敲,那边很快就浮现出时渊的身影。
雪觅躺在床上抱着镜子:“渊渊。”
时渊那边的背景并不在寝殿中,看样子,好像在泡澡的灵殿里,不过时渊身上穿着衣服,似乎坐在月『色』下的树干上,并不在池中,雪觅凑近看了看:“渊渊你在泡澡么?”
时渊将神影镜悬空,月『色』下原本清冷的眉眼,不知道是月光的作用还是相隔了一个神影镜,竟然显得好像温柔了几分:“怎么还不睡。”
雪觅:“繁缕洗灵根去了,还没回来,我今天还收到了那个明骅上神送来的赔礼,里面有一颗龙血草精丹。”
那边的时渊似乎笑了一下:“想吃?”
雪觅诚的点了点头:“想。”
时渊:“你再大些,就能吃了。”
雪觅整个人趴在床上,将脸枕在手臂上看着神影镜:“渊渊,你说妖精会想自己吃自己吗?龙会想吃龙吗?狐狸会想吃狐狸吗?草精会想吃草吗?”
这问题时渊来说可以算是很天马行空了,虽然不知道小崽子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雪觅问了,再天马行空的他也认真的给了回应:“龙不会想吃龙,因为龙来便已化形,他种族的妖精想化形需修炼出妖丹,但龙天就有龙丹,以如果有狐狸吃狐狸,草精吃草,属正常。”
雪觅顿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正常啊?”
时渊:“任何物种都有渴求力量和变强的天『性』,诸力量中,自然没有比出自本源的更贴合了,且成功化形和无法化形的,哪怕出自同源,却已是不同的存在了,高阶物种不会将低阶物种视为同源之物,只不是一味追求同源力量,这般吞噬都是正常,哪怕是龙,若意外得了上古留存下来的龙丹,会去吸取龙丹中的力量来修炼也很正常,这么说你能明吗?”
雪觅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好像能明。”
以他那么想吃龙血草精丹,也算是正常的吧。
雪觅又拉着时渊说了好一会儿话,将今天收到的赔礼每一个都拿出来展示了一遍,又絮絮叨叨的嘀咕不知道繁缕的灵根洗的怎么样了,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说睡着了。
时渊看着他睡的小嘴微张的模样轻笑,什么会让雷劫错劈,这种鬼话也只有龙十七说得出来了,偏雪觅这个小傻瓜还信了,真是憨的让人无奈,看来以后还给他补补常识,至少别龙十七什么鬼话他都信。
第日一大早,雪觅一睁眼就看到了候在外面的花朝和繁缕,惊喜道:“繁缕你们回来啦?”
见小龙君醒了,两人这才进去,雪觅绕着繁缕看了一圈,除了觉得他的气息变得更加浑厚了,好像也没见大的变化:“你突破了吗?洗灵根顺利吗?”
繁缕点头:“顺利突破金丹,灵根也洗去了较弱的水灵根,独留一只风灵根。”
雪觅开心道:“那就好了,为了庆祝你突破,今天中午我们去仙客居吃饭,上次那个仙『乳』冻特别好吃,你和花朝都没吃到,这次给你们一人吃一个!”
花朝欢喜鼓掌:“好哇!”
放在别的地方,突破金丹算是一件大事,结了丹才算是真正的踏入大道的门槛,有少人被阻挡在筑基大圆满下。
但也许是因为跟着小龙君整日不是见上仙就是上神,因此整个人的眼界心境都完全不一样了,开阔许之后,结丹也异常顺利,雷劫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一夜时间,便已经修整了过来,甚至与花朝过了两招后,很顺利的适应了新的力量。
看着小龙君真诚为他喜悦的模样,还有一旁跟着乐呵叽叽呱呱的花朝,繁缕突然觉得,或许曾经的不美好,的就是如今的美好。
三人到五灵院的时候还没上课,雪觅朝着桂宁招了一下手,经过昨日的相处,桂宁自然没有以前那么怕小龙君了,见状连忙欢欢喜喜的跑了过来:“小龙君!”
雪觅将昨天找出来的那件衣服递给了他:“送你的。”
桂宁连忙接了过来,那件淡绿『色』的法衣上灵光流转,是碧霞天纱制,上刻有细腻鳞纹阵法,中含的力量,已经相当于初阶灵器了。
桂宁本就想着即便小龙君说着是普通法衣,但能送到小龙君身边的再普通也普通不到哪里去,结果没想到这已经是一件灵器了,但若不,他又舍不得。
这么好看,还是鳞纹,虽然是绿『色』,但法衣能随心换,他穿上就能变成红『色』,这一入手再说不,那真的是很肉疼了,可这般贵,他又不好意思完全厚着脸皮。
于是连忙将衣服一收,然后将他那一大袋宝贝珍珠拿了出来塞到了小龙君手里:“求你了小龙君,你就收下吧,这衣服我可喜欢了,让我不我会哭的,但我又觉得不好意思,这珍珠虽然没你的那些大,但串起来做个珠帘也算是能赏玩一下,求求你收下吧!”
雪觅无奈,只好收了珍珠,见桂宁欢喜的直接蹦跶了起来,也跟着笑了出来。
不知何时过来的乌空空在桂宁身后冒了个头,将没设防的桂宁吓得一叫:“你什么时候来的?”
乌空空笑眯眯道:“在你收了衣服怕小龙君收回,又塞了小龙君一袋珍珠的时候。”
乌空空说完看向繁缕,先是不确定,随后又带了些惊喜:“你突破了?”
繁缕点头:“昨夜突破了。”至于洗灵根这事,就不必与外人道了。
乌空空连忙道:“恭喜啊,气息浑厚,看来你功底练的很扎。”
这时跟在乌空空身后的北穆突然轻咳了一声好像在提醒什么,众人转头看他,北穆则转头看向下方,只见君的君朝苏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桂宁昨日见过君朝苏,但并不清楚君跟小龙君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小龙君的护卫跟君有关,这会儿见到君朝苏还挺奇怪:“他怎么来了?”
之前禄事阁的事乌空空和北穆都经历了,自然知道繁缕跟君之间的矛盾,但不知雪觅昨天就见过他了,于是道:“那是君的君朝苏,我后来好奇专门听过以见过,他今天来是想做什么?不会是想来求情的吧?”
雪觅摇了摇头,求情,那昨天就可以啊,也没必到今天,且他也没君做什么啊。
君朝苏走过来后并未靠他们近,是站远了一些,微微躬身行礼:“见过小龙君。”
雪觅君已经半点好感都没有了,哪怕这个君朝苏长得挺好看,于是绷着小脸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有何事?”
君朝苏道:“不知可否与繁公子单独一叙。”
雪觅小眉『毛』顿时一皱:“你想做什么?你们君又想欺负人了?繁缕现在是我的人,你们是还敢欺负他,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君朝苏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繁缕,被雪觅这样警告,也未见诚惶诚恐,是神态自然道:“有小龙君在,我自是不敢,只不过临行前,有些话想与繁公子说。”
繁缕看向雪觅,道:“我去去就来。”
雪觅只好点头,叮嘱道:“他是欺负你了,你就他!”
繁缕笑了笑,转身朝着君朝苏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僻静无人之地后,君朝苏开的第一句话便是:“未曾想,你会有此机缘。”
繁缕在昨日之前,都没有见过君朝苏,他只是与君旁系有一半血亲关系,离君嫡子远得很,自然无缘得见,听到这话,直接冷漠反问:“那又如何。”
总之这结,是化解不开的。
君朝苏看着繁缕问道:“我想知道,你君的仇,是否是不不休?”
繁缕眼『露』嘲讽:“你想解?”
君朝苏摇了摇头:“不想,也解不了,我知道已经晚了,若没有小龙君这一场机缘,你的事,我即便是听闻也不曾过问,之前不曾过问,现在再来过问,自然是没用了。”
君朝苏道:“君的势力盘根错节,然根早就已经烂了,上方的大树枝繁叶茂的再好看,也挡不住那些吸附在树根上的腐藤血虫,这泥沼之地,即便是我也深陷中。”
君的嫡系,旁系,众附庸,全都扒在那一根主藤上吸食营养,他身为嫡子,被倾斜的资源最,但被吸附的也最,他原想努力站高,再挥刀自断,将那些拖拽吸附之物皆数砍去,却不想只是被越拖越深。
直到繁缕这事传开,他依附了小龙君,曾经那个主从未放在眼中,旁系君人人可欺的人,摇身一变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那些欺过,辱过繁缕的人,便以君子弟的身份过来寻求庇护,他如何庇,又能如何护。
他不是不明正确的路应该怎么走,但那一丝血脉的牵扯便是他优柔寡断的根源。
这一次,他是真正的下定了决心,只是临走前,也想来见见这个或许未来会覆灭君的人。
“过往如何,我非你,不知苦,便没有资格评判,我只是想求你,若可以,留君一线机即可。”
繁缕:“昨天你是故意输的。”
君朝苏笑了笑:“我在那百榜上,便是君为祸的根源,既已决定走,何不成全他人。”
繁缕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欺我辱我之人,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与我无关之人,我亦不会滥杀。”
看着繁缕的背影,君朝苏无声一叹,能如此,已经很好了。